第一百三十四章 海盜問題一

一段時間以來,在東南亞海域接連發生輪船失蹤事件,國際上一些海洋科學家預言,在安達曼海有一個類似百慕大的魔鬼三角。

1960年以來,馬六甲海峽海盜猖獗,這裏的人們知道這是海盜們製造了這一起起慘案。

1968年8月20日,一艘遊輪又在安達曼海神秘地失蹤了,這艘埃及籍豪華遊輪上的乘客,是東南亞一些國家電影界的知名導演、演員,他們將要參加在埃及首都開羅舉辦的旨在聲援巴勒斯坦人民解放事業的首屆金羊角電影節。

這艘遊輪就是負責把東南亞、南亞參加電影節的各國代表團接到開羅的,由於遊輪的突然失蹤,首屆金羊角電影節不得不取消了,這不啻打了巴勒斯坦人民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艘遊輪的失蹤,在國際上激起了軒然大波,形形**的報刊做了各種各樣的揣測:

有的認為是****所為。

有的認定是馬六甲海盜幹的。

甚至有些阿拉伯國家指責以色列,一口咬定是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一手策劃的。

但是其真像誰也無從知曉。

當然,尚小勇絕沒有想到,他會是外界第一個了解內幕的人。

半個月前,他擔任船長的遠洋貨輪--順風號從德國的漢堡返航途中,在南華聯邦的蘇門答臘省沙璜以北的海麵上發現了一隻裝有防傾木的獨木舟。

他命令水手們把它打撈到了甲板上,獨木舟裏躺著一具身材矮小、腫脹得近成圓形的屍體。

他和船員們都不禁一驚,接著,在屍體下發現了一本日記,這本日記的署名是陳默。

他,就是東南亞一帶小有名氣的馬來西亞電影功夫明星,看完日記,尚小勇目瞪口呆。

經請示總公司,尚小勇改變航向,直奔馬來西亞的巴生港,並通過南華聯邦駐馬大使館,把日記和陳默的遺體一起送交馬來西亞有關部門。

經過馬來西亞有關部門允許,他把一字不漏地抄下的有些地方已經很模糊的日記全文帶回國內。

現在,為了讓人們盡早了解馬六甲海盜的真像,尚小勇把陳默的日記公諸於世。

下麵就是日記的全文。

一,從新加坡起航後的第二天夜裏,我正在酣睡,一陣碰撞聲把我從夢中驚醒,不知出了什麽事,我忙跳下床,抓起衣服往外闖,想要看個究竟。

突然,門猛地被人撞開了,兩個手持M-16衝鋒槍的家夥出現在門口 ,其中一個用英語大叫;“出來,跟我們走!”把我押出了房間。

這時,船上已經亂做一團,槍聲、叫罵聲、哭喊聲混合著悶雷般的波濤聲,簡直要把這艘遊輪砸入海底。

從另一艘遊輪上投過來的探照燈光束,把遊輪照得如同白晝。

燈光中驚慌失措的遊輪乘客東躲西藏,狼狽不堪。

不到十分鍾,遊輪上的大部分乘客都被趕進了舞廳。

新加坡電影代表團團長李梅瓊女士披頭散發,低聲安慰著緊貼在她身邊的幾位驚恐的年青女明星。

馬來西亞的拉紮克團長臉色蒼白,他撕開襯衣,把他血流不止的左臂包紮住。

隨著一聲尖叫,我忙回過頭,“啊,吉達!”她被一彪形大漢一把推進來,跌倒在地,我慌忙奔過去扶起她。她極度驚恐地回頭瞥了一眼,猛地撲進我懷中,雙手緊緊地抓住我,顫抖不止。

見到吉達如此模樣,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恨不得一個個咬死這些魔鬼。

一個左眼蒙著黑布的獨眼,在一群大漢的簇擁下進了舞廳,來到我們麵前,他得意地打量著我們,就像一隻餓狼麵對一群肥美的羔羊。

然後,他點點頭,滿意地笑了笑,把大手一揮,那夥大漢衝過來,把我們逼到舞廳的一角,然後把我們身上的戒指、項鏈、耳環、手鐲、手表統統擄下。

“嘩啦”、“嘩啦”,他們把戰利品倒在獨眼的腳下。

獨眼彎下腰拾起一枚鑽石戒指,用衣袖擦了擦,戴在左手中指上,他得意地欣賞著,然後用探詢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猛地,他轉過身,狠狠地抽了身旁那個大漢一記耳光,“混蛋,他們的牙齒檢查過了嗎?”

於是,大漢們又撲過來,逐個檢查我們的牙齒,最後,他們在大副嘴裏發現了兩顆金牙,這幫畜生,竟把大副的門牙全部打掉了!

“我抗議!”拉紮克團長衝過去,抓住獨眼的衣領,“你們這樣慘無人道,是會遭到報應的!你們這群海盜!”

獨眼摔開拉紮克團長的手,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咧嘴笑了:“怎麽,拉紮克團長脾氣不小啊!”

拉紮克團長一怔,沒想到獨眼竟知道自己的名字。

獨眼上前一步抓住拉紮克團長的前胸,惡狠狠地低聲吼道:“也許你把我們當成馬六甲海峽沿岸的窮海盜了吧?睜眼看看我,我有那麽黑嗎?”

一句話使我們如夢方醒:這些否認自己是海盜的海盜的確來得蹊蹺,他們口操流利的英語,有黃種人、棕色人、黑人和白人,並且看得出來,他們個個訓練有素。

我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

“至少目前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獨眼推開拉紮克團長,威脅我們。“否則,就像外交界常說的那樣,“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承擔!’

說完,他留下幾名海盜監視我們,帶著戰利品離開了舞廳。

幾分鍾後,探照燈熄滅了,遊輪繼續前進,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險惡的處境使我們如同墮入了寒冷刺骨的冰窟,每一根神經都凍僵了。

怎樣跳出冰窟?曙光在哪裏?誰也不曾去想,誰什麽也沒去想,我們一言不發,呆呆地坐在舞廳裏,直到太陽鑽出大海。

夜,難熬的夜又降臨了,經過一天赤道驕陽的炙烤,我們凍僵了的神經似乎又恢複了功能,我們每個人的身上如同百蟲匯集,開始感到極度的不安。

我終於按捺不住,挪近拉紮克:“團長先生,我們就這樣等死嗎?”

“又能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不許說話!”站在門口的一名海盜扭過頭對我們吼道。

“我們在說沒法睡覺,給我們一些毛毯可以嗎?”我用華語試探他,那個海盜困惑的樣子就像一個大傻瓜。

“我們用華語吧,這家夥隻懂英語。”拉紮克團長說道。

“硬拚不行,這些海盜手裏有槍,他們個個強壯得像野牛,而且,我們這裏又有這些弱不禁風的女明星。”拉紮克顯然絕望了。

“報務員!”我險些用英語喊出聲來,興奮使得我聲音發顫。“拉紮克先生,你往右邊看,那是船上的報務員!我們為什麽不讓他發求救電報?現在遊輪肯定離開馬六甲海峽不遠,周圍到處是船,他們聽到求救電報不出一小時就會趕到這裏!”

“對,太妙了!”拉紮克也興奮起來。

他挪到船長身邊和他耳語了幾句,船長點點頭,挪到報務員身邊。

片刻,報務員走到門旁,借口上衛生間,由一名海盜押著,出了舞廳。

拉紮克回到我身邊,暗中緊緊握住我的手:“那位小夥子身強體壯,肯定能成功!”

成敗在此一舉了!也許是緊張,我的四肢不停地抖動,老天,我以前演過的電影,哪一部如此扣人心弦啊!

等待,等待,還是等待。

“啪啪”兩聲槍響,我和拉紮克幾乎同時跳了起來,隻聽甲板上海盜們急促的腳步聲、喊叫聲響成一片。

我焦慮地來回走動,不知報務員成功與否,生或是死。

幾分鍾過後,門嘩地打開了,燈光下,獨眼那隻凶殘的眼睛眨動著,掃視著我們這些囚犯。

報務員的屍體被兩個海盜拖了進來,“我要他到鯊魚的肚子裏去發報!把他扔到海裏去!”他揮動著雙拳,跳到我們麵前:“電源早就被我掐斷了!你們沒指望了!放老實點,別著急,你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哪!有你們好受的,等著瞧吧!”

前兩篇日記是我續寫的,真正的動筆是從今天開始,也就是獨眼所說的我們的好日子開始的第二天。

本來,我隻求早死,毫無戀世之心,但是,船長的勸說,使我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我決定,要把我所經曆的一切全部記錄下來,既然上帝保佑,海盜們並沒有擄去我的小本子和圓珠筆,為了更加保險,我使用漢字書寫。

我盼望有朝一日這本日記大白於天下,讓惡人們得到惡報。

前天傍晚,我們正等待著海盜們送食物和水來,突然,外麵甲板上傳來了海盜們的歡呼聲,他們狂叫著“安達曼!”“安達曼!”“到安達曼海啦!”

沒等我們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海盜們已狂蜂般擁進舞廳,他們興奮得發狂,衝進人群抓住女明星們就狂抱亂吻。我立即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我們之中的男子都跳起來,奮不顧身地保護女明星。

我上前護住吉達,不讓海盜們靠近,慌亂中,身後竄過來兩名海盜,死死地抱住我,另一名海盜趁機把吉達拉到一邊。

我眼見那名海盜幾下撕掉吉達的睡衣,兩眼要往外噴火,我用牙咬,用腳揣,拚命要掙脫開兩名海盜去救吉達,那兩名海盜牢牢地抓住我,我怎樣努力都無法脫身。

吉達嘶啞地喊叫著,就在我麵前,而我卻無能為力,我的胸膛都要炸開了!那個海盜正要按倒吉達,被另一海盜一腳踢開。啊,獨眼!正是獨眼。

這個魔鬼抱住吉達,肮髒的手向吉達的胸前摸去:“寶貝兒,我看過你的電影,是你最忠誠的粉絲。那部《生的權利》精彩極了,太妙了!我現在就給你生的權利,而且讓你感到生是多麽快活!”

吉達突然昏了過去,獨眼把她放倒,幾下扯掉牛仔褲,撲到吉達的身上,我瘋了般照我右邊的海盜小腹踢去,掙脫身跳到獨眼身後,我要掐死這個畜生!我的手剛要抓到獨眼,猛然間,我的後腦挨了一記重擊,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