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疼啊!”
宋明昭眉毛輕皺,他站在原處眼角垂下。
“哎?”
李冷月見宋明昭沒吭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手指停了下來,滿眼驚奇的發現,對麵停了一輛馬車,那位鬱閣主此時被趙擎限製住,壓製在馬車邊,正在嗷嗷大叫。
“哎,哎,這位好漢,你行行好,放了我吧。”鬱閣主一手拽著自己的幃帽,一手拽著馬車的防護架子。
“我說鬱閣主啊。”謝九娘斜斜靠在軟榻上,一手撐著下巴,眼睛瞟在了他的身上,掀開簾子幽幽的說,“我們與你並非同路,你這麽不依不舍的跟著我們到底居心何在啊?”
“哈哈!”鬱閣主苦笑了一番,翻了翻白眼,“我哪有什麽居心啊,我這不是想向姑娘請教一番嘛。”
“沒空。”魏鈞冷漠的撇了他一眼,落下一句話,拽住謝九娘的手腕,將她拉回去,簾子放了下來。
此刻,鬱閣主是一點也看不見謝九娘的麵容了。
他皺了皺鼻子,心裏腹誹,這魏鈞怎麽回事啊,心眼這麽小,他堂堂鬱閣主跟謝九娘說句話都不成麽!
“罷了罷了,我不跟了還不成麽!”鬱閣主揚起一隻手,在空中晃了晃,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追著什麽寶貝疙瘩呢。”
趙擎鬆開手,長歎一口氣,轉過身去。
下一刻,從馬車裏飛出一盞杯,衝著鬱閣主的幃帽上輕輕一劃,順而飛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可以看出,扔出它的主人用了幾分的力。
嚇得鬱閣主連忙閉上了嘴,他睜大雙眼,嗚嗚了兩聲,後退幾步。
這時,馬車裏又傳出了一道輕柔的嗓音,“鬱閣主,不好意思了。”
“方才我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沒傷著你吧?”
明知故問!鬱閣主咬咬牙,他將幃帽整理了一番,咳嗽了一聲,眼神對著馬車帶有一絲的忌諱。
“沒有,沒有。”鬱閣主擺了擺手,心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走了。”魏鈞敲了敲馬車,趙擎聽見,跳上馬車,拉著韁繩,駕起了馬車。
鬱閣主目送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隨後他的目光慢慢的沉了下來。
魏鈞,深不可測。
李冷月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抱緊自己,哆哆嗦嗦的眨了眨眼睛。
隨即,鬱閣主回過神來,正好看見了宋明昭和李冷月。
不知兩人是何時來的,又聽到了多少話,但是鬱閣主絲毫不在乎,他笑意吟吟的走了過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明昭和李冷月,笑嘻嘻的道,“原來宋大人在此夜密佳人啊?”
“打擾了,打擾了。”
“你!”李冷月一下子臉都紅了,隻是夜色之中,掩藏了起來沒人看得清楚。
“鬱閣主慎言。”宋明昭皺了眉,臉色嚴肅的盯著鬱閣主說,“莫要侮了李姑娘的清白。”
“嗬嗬。”鬱閣主嗤笑一聲,他撇了一眼李冷月,嘴角勾起,“也不知該誇宋大人呢,還是該罵你。”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也不知你宋大人是被什麽糊住了眼。”
宋明昭眼睛一閃,抿著唇不語,鬱閣主輕哼一聲,搖了搖頭,罷了,這宋明昭就是個書呆子,同他說話還不嫌費勁!
“走了,走了!”
於是,鬱閣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落入雨中,衣袖飄了飄,幃帽順著雨水滑落下來。
“鬱閣主你要傘麽?”李冷月瞧著他的背影有些淒涼,不忍心便開口問道。
鬱閣主哈哈大笑起來,他背對他們擺擺手,“不用了。”
“留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很快,鬱閣主消失在了雨中。
宋明昭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李冷月,隨後他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替她披上。
“公主落腳何處,下官送您回去。”
“我不想回去。”李冷月握緊傘柄,緊張的說道。
“為何?”宋明昭皺眉不解,他低頭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李冷月。
李冷月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從京城追到壽邱,就是為了見宋明昭,可如今親眼見到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想到此,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滑下來。
“宋明昭,你知道我為何來壽邱麽?”
宋明昭聞言,眯起了眼睛,他歎口氣道,“許是知道,許是……”他頓住,手指將李冷月手中的傘拿過來,低聲又繼續道,“也不知道罷。”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我就同你說,你……”
宋明昭將傘打開,罩在了李冷月的頭頂,李冷月突然頓住。
宋明昭沉思了一番解釋道,“我知公主的心意,但明昭一介白衣,身無一物,實屬配不上公主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