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鈞冷眼看她,繃直了唇角,眼神露著怒氣,將謝九娘放在了床榻上,順勢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上藥!”

說罷,他轉身找了幾圈,在謝九娘還在發愣的時候,拿著藥走了過來,他坐在謝九娘的麵前,將藥膏抹在了謝九娘的手指上。

許是害怕謝九娘疼,魏鈞塗抹的十分仔細,從謝九娘的角度看過去,魏鈞他低著頭,眉毛皺起來,眼神裏帶著認真。

“你當時在想什麽?”魏鈞突然說道。

“恩?”謝九娘眼眸輕閃,剛抬起眼睛,便與魏鈞的一雙黑眸撞在了一起,魏鈞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的疑惑和複雜。

“我,我隻是……”謝九娘本想開口說有點累了,但是話說出口便停了下來,她盯著魏鈞擔憂的神色,心裏很難受。

她不想瞞著魏鈞,但是她不敢,她不知道這個經曆說出來會不會讓人覺得荒唐。可是……她真的有些累了。

她咬了咬唇,垂眸輕輕道,“我隻是看著城主夫人能夠回京,很是開心。想必她之前在壽邱府過的不盡如意。”

魏鈞聞言,他靜靜的將藥膏收起來,而後他嘴角輕扯,瞥了眼謝九娘道,“姑母是先皇親賜的,在壽邱眾人敬仰。”

“朝廷與壽邱抗衡多年,不僅僅是因為姑母的原因,更多的是魏家駐守,文體盛旺。”

謝九娘聽著魏鈞的一番話,抬著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魏鈞,明白了他的意思,李氏雖然嫁給了衛令德,但是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魏家和朝廷的強盛使得壽邱不敢生外心,也抵禦了周邊有爭端的國家。

而謝九娘她說的那句不盡如意,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有人比謝九娘更清楚,李氏雖然與衛令德夫妻關係不好,但是她身為長公主在壽邱豐衣足食,可謂過的真的不錯。

“你就因為這個?”魏鈞淡淡又問了句。

謝九娘低聲恩了一聲,“我隻是有些跑神,不小心的。”

說著她抬眼,小心翼翼的拉著魏鈞的手,帶著一絲的可憐,“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魏鈞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隻是很擔心你。”

“九娘,除了我祖父,你是我最在意,最擔心的人。”

謝九娘聽著魏鈞的話,心裏那些冰涼刺骨的感覺都變得暖和和的。

她笑了笑,眼睛眯起來,“好。”

“我以後會注意的。”

隨後魏鈞將東西放好後,謝九娘這才認真的與他說起了之前經曆的一切。

“你早就知道了林大人的計劃麽?”謝九娘換了姿勢,看了眼手指,問魏鈞。

魏鈞沉思了一番,這才說道,“也不算太早。”他看了眼謝九娘,嘴角輕扯,“一切還得從你說的那個玉牌開始。”

“玉牌?”謝九娘皺眉。

“從曹鴻的口中得知西邊的大致生意來往,順便又查到了一些可疑的人。”

魏鈞緩緩說道,“趙擎他們去查的時候,找到了玉牌這個東西,並且順著這條線,查到了一個人。”

“是林大人麽?”謝九娘摒住呼吸,小聲的問道。

魏鈞搖頭,“不是。”

“是衛令德。”

話落,謝九娘深吸一口氣,手指不由自主的彎起,她保持著臉色的真鎮定,突然想起了在前世中,衛令德說的那個和親的事,好像與西邊有什麽關係。

“怎麽會是他?”魏鈞眯了眯眼,“確實沒想到。”

“不過看曹鴻與衛令德的關係也大致能夠猜到。”

“那林大人是怎麽被懷疑的?”謝九娘又問。

魏鈞道,“還記得那天你幫阿吉討回公道的那家店麽?”

謝九娘聽著這句話,愣了愣,點了點頭,“記得。”

“那間店鋪的人不是壽邱本地的,是來自西邊的。”

“這點鬱閣主也看出來了,我們早就有所懷疑。”

“之後鬱閣主調查這家店鋪的人,查到了對方來壽邱的目的,另外,顧翎也收到了我們派在京城裏的消息,證實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這點傳送的消息故意露給了壽邱背後的人,沒想到林遠銘坐不住了。”

“所以我和鬱閣主才遇到了刺殺?”謝九娘眯了眯眼,一瞬間就聯係到了她之後遇到的事。

魏鈞頓住,他看向謝九娘,“沒錯。”

“隻是我沒想到,他會直接派人去刺殺你,我以為他的目標是我。”

說到這,魏鈞露出了一絲的狠厲,他滿是愧疚。

謝九娘皺著眉,“不怪你,想必林遠銘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才選擇這麽做。”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出手,就徹底將他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