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也不知啊。”

聖上咬牙,“去將魏鈞給孤叫來!”

謝九娘立於太後身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微微蹙眉,倒也沒吭氣。

將軍府中,魏鈞與魏騫早早用晚膳後,便下了一會兒棋。

“哎,你這小子!”魏騫蹬鼻子吹胡子,不樂意的將眼前的一顆黑子扒開開,“你怎麽竟會耍賴!”

“到底誰教你的!”

“還能是誰?”魏鈞看著自己的黑棋子被扔在了一旁,慢條斯理的彎下腰撿了起來。

握在手心裏,幽幽的說了句,“不正是祖父您在我小時候親自教我的嗎?”

“你胡說!”

魏騫哼了一聲,捏著一顆棋子,往魏鈞的頭上打了一下。

“我哪有這麽可惡!”

“我乃堂堂鎮國大將軍,怎會教你無知小兒這種劣技!”

魏鈞無奈的歎氣,也不跟魏騫爭執,好似已經習慣於魏騫這樣無賴的手法了,他抿唇,將手心裏的黑棋放在了棋盤上。

“祖父,再有三步我就贏了。”他淡淡自若的說道。

魏騫屏住呼吸,怒瞪了一眼魏鈞,趕緊緊跟著下了一顆棋子。

這時,魏鈞搖頭,放下棋子,幽幽的催促了一句,“還有兩步。”

“哎呀,你這個小子!”

魏騫徹底惱了,直接把棋盤一推,嚷嚷了起來,“我不玩了!不晚了!”

“你目無尊長,實在可惡!”

“是祖父輸不起。”魏鈞放下了棋子,慢悠悠的將棋子蓋上去,瞥了眼棋盤上的局,“孫兒若是再同你下棋,便是欺負你。”

“你別看不起人啊!”魏騫撇撇嘴,有些無奈道,“行了,知道你厲害了。”

“這叫青出於藍,我也認了。”

正說著,外麵的管家鍾叔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看見魏鈞開口就說,“小公子,宮裏傳話來了。”

“聖上命你現在進宮。”

“聖上叫魏鈞進宮作甚?”魏騫靠在軟榻上,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濕潤。

鍾叔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啊。”

“小公子,你快去吧,別讓聖上等急了。”

“我知道了,鍾叔。”魏鈞點頭,隨後拍了拍衣衫,站了起來。

他看了眼有些疲憊的魏騫,“祖父,今晚孫兒便不能與你用膳了。”

“知道了,知道了!”魏騫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快滾吧!”

魏鈞垂眸,沒吭氣,便走了出去,但剛邁一步,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魏騫。

魏騫正在收棋子,他滿頭白發,神色不濟。

“鍾叔,今晚給祖父熬點補氣的湯。”他吩咐鍾叔。

鍾叔點頭,“哎,我明白。”

之後魏鈞便走了,但是他還未走遠,便聽到了屋子裏,鍾叔進去幫忙收棋子。

祖父的聲音傳出來,“魏騫那小子走了吧,我終於可以去睡覺了!”

“老爺啊,您若是累了便去歇息吧。”

鍾叔低聲說道,隨後魏騫便嘟嘟囔囔的,但這些話魏鈞就聽不清楚了。

他隻是微微一愣,很快便出了府,坐上馬車趕去了宮裏。

很快,魏鈞進了宮,被引領去了太後寢殿。

“臣魏鈞見過聖上。”他對聖上行了個禮。

聖上抬手,“魏將軍不必多禮。”

“孤此次喚你進宮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魏鈞沉沉道,“聖上請說。”

“崔院長說,岩石花這副藥材早已告知楊家,但是幾天已經過去,按理說藥材早該到竟成了,卻絲毫不見蹤影……”

魏鈞聽到此,呼吸都跟著變沉重了,他眯著眼,“聖上是懷疑臣有意攔截?才導致藥材無法按照時間進宮?”

“魏將軍千萬別誤會!”崔院長急忙走上前,有些慌張的解釋起來,“聖上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我很擔憂,也很想不通,為何裝好的藥材會無故消失不見?”

“九娘說了,離太後病情穩定還剩不到兩天,我們也是有些急,所以才……”

崔院長停住,看了眼魏鈞的臉色,歎了口氣,“還望魏將軍體諒。”

魏鈞聞言,抬眼望向了崔岩身側的謝九娘,謝九娘好似心有靈犀般的同時抬頭,與魏鈞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謝九娘挑了下眉,彎了彎眼睫。

“魏將軍,師父說的沒錯。”她的聲音在殿中很是柔軟,說起話來,輕輕柔柔的,不過一句而已,便輕易將魏鈞的不平撫平了。

聖上離魏鈞很近,他一眼就看到了魏鈞在聽到謝九娘話後,臉色的變化,再次不由歎道,表哥真是被謝九娘拿捏住了。

“魏將軍,你不必多想,這件事孤想要交給你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