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李氏心裏不隻是個什麽滋味,她一方麵真心希望徐韶玉能夠幸福,可令一方麵,也希望徐韶玉能夠進宮助徐家一力。

很快,夜色降臨,李氏在此吃了飯,之後便坐著馬車離了府。

徐韶玉坐在鏡子前,身邊的丫鬟本向為她梳頭,被她攆走了。

她拿起梳子,慢慢為自己的長發梳著,望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那謝九娘有什麽好?”

“她不過是學我習醫救人,她能做的,我又為何不能。”

“嗬嗬……”徐韶玉低低的笑了起來,眼底一片紅血絲,怒氣衝上,將手中的木梳扔在了地上。

“但我能做的,她謝九娘可沒資格!”

說完這句話,她兀自的笑了起來,連帶著肩膀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手心緊緊的攥著,眼底劃過了一絲的殺意。

李氏滿心疲憊的回了府邸,聖上派人將李氏曾經的府邸修繕好了,衛令德和蘭夫人早就住了進去。

隻不過之前因為和離的原因,現在兩方屬於各自不管不顧的。

“夫人。”身邊的婢女接過李氏的披風,跟在身邊。

李氏走了幾步,瑤望了遠處的燭火,低聲說,“那邊今日有什麽動靜?”

“衛城主今日出來了一趟,那位蘭夫人至今在屋子裏未出。”婢女小聲的回。

李氏冷笑一聲,“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也好。”李氏撫了撫發鬢,嘴角勾了勾,“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因為李虞……”

“夫人。”婢女驚呼一聲,對李氏使了使眼色,“還請夫人慎言。”

“以防隔牆有耳。”

李氏住了嘴,這才反應過來,這裏畢竟是京城,且這間宅子是聖上派人修繕的,留在外麵守衛的人怕也是宮裏的。

方才她說的話……

這時候,想起來,心裏麵一慌,趕緊吐了一口氣,“快些進屋去吧。”

“我有些累了。”

隨後便快步進了屋,婢女站在原地看了一圈,發現沒人,便送了一口氣跟了進去。

遠在另一邊的宅院裏,衛令德回來後便陪著衛瑄練字,蘭夫人端了一碗湯,“老爺,您先喝口湯暖暖胃。”

“好。”衛令德端過來喝了一口,將碗放下來,拍著蘭夫人,“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老爺要說什麽?”蘭夫人十分溫柔的坐了下來。等著衛令德的話。

衛令德瞧了一眼衛瑄,摸了摸衛瑄的頭,眼底盡是憐愛,“我準備把衛瑄送進太學。”

“太學?”蘭夫人雖然不是京城人,但在這裏住了一些日子,也聽過太學的名號,她問,“我聽聞太學是極為難進的,長公主那邊……”蘭夫人欲言又止。

衛令德卻明白蘭夫人的擔心,無非是衛瑄不是李氏的親聲孩子,進入太學的孩子都是些皇親貴族,現如今他與李氏關係僵硬,是沒有法子從這裏入手的。

但是衛令德這點早就想到了,他冷笑一聲。

“李氏算什麽?”衛令德拍了拍衛瑄的頭,“衛瑄,你去屋裏寫字吧。”

“爹要同你娘說些事。”

“哦。”衛瑄抱起紙,很乖巧的什麽也沒問,跑進了屋子內。

蘭夫人望著衛瑄的身影,待他進屋後,蘭夫人收回了眼,望著衛令德說,“老爺方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托人將衛瑄送進了太學,既然我們跟著李氏來了京城,短時間應該也回不去了。”

李氏聽聞,一下子有些急了,“我們不回去壽邱了麽?”

“希望很渺茫。”衛令德沉下了臉,他壓低了聲音,“壽邱與朝廷的關係一向緊張,既然這個掛名城主留在了壽邱,那麽此刻的壽邱怕是已經是朝廷的囊中之物。”

“怎麽會是這樣……”李氏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早晚的事。”衛令德歎了口氣,坐直後,眯了眯眼,“看來那件事也要快點了。”

李氏咬著唇,眉眼驚是陰霾,她之前的表哥已經死了,現在又被困在京城,壽邱成還丟了。

眼下,她與李氏同在一個府邸,心裏心有不甘。

但是想了想,她垂眸,想到了衛瑄,心裏麵總算舒心了一些。

好在她還有衛瑄這個兒子,衛家的後代。

不像李氏,李虞死了,她能有什麽!

她不過是靠著皇親的長公主,可是這些時日她也親眼看見了聖上,摸清了一些情況,那位聖上對她李氏,也沒有想象中的熱情。

如此,她嘴角翹起,心情好多了。

“老爺,那衛瑄什麽時候能去太學?”李氏又問。

衛令德眯眼,“後日即可。”

“你收拾一下,我到時候帶衛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