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柳柳也跟了過來,此時她正站在魏府大門的台階上。

宋明昭看見後,收回了宋頌腦袋上的手,輕輕說,“好了,宋頌回去吧,我要走了。”

“哦,好!”宋頌也聽見了柳柳的聲音,他轉身蹦了幾下,從身上掉落下了一封小信。他對著柳柳擺手。

“柳柳姐姐,我這就來。”

宋明昭順手撿了起來,正要遞給宋頌,沒想到他透過信紙看見了裏麵的字。

哥哥我想你了。

他看見這句話後,眼睛猛地一閃,手指不由的攥緊了紙張。

於是宋明昭喊了他一聲,“宋頌。”

“你的東西掉了。”他伸手將小信重新折起來,遞給他。

宋頌看見,立馬睜大圓圓的眼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口袋,急忙轉身向宋明昭跑了過去。

“宋哥哥,這個……”

他伸手將宋明昭手裏的小信拿在手裏,十分寶貝的看了兩眼,安穩的放進了口袋裏。

宋明昭低頭看著宋頌的動作,眼睛閃了閃,輕聲問道,“我看這小信對宋頌很重要。”

“是啊。”宋頌拍了拍理所當然的點頭,他咧開嘴笑著說,“這是我嫂嫂代我寫給大哥的信,嫂嫂說了,我想大哥的時候,寄這封信的時候,大哥就能看見。”

“他也就會想我啦!”

說完,宋頌甜甜的笑起來了,然後對著宋明昭告了別。轉身跑到柳柳麵前,柳柳拉著宋頌進了魏府。

宋明昭聽完宋頌的話,孤身一人站在魏府麵前,他的目光跟隨著宋頌一直都再也看不見。

他垂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他嘴角輕輕一勾,有些嘲弄的笑了聲。

宋衡不是早就死了麽?寫這樣唬人的信又有什麽用呢?可是他垂眸,眼前又不自覺的想到了謝九娘的身影。

她那樣的好的人,一定很喜歡宋頌吧,若不然,怎能用這樣的法子去騙宋頌呢?

不過是為了哄宋頌開心而已。

“大人,上馬車麽?”許久,馬車上的下人小聲的催促了一番。

宋明昭回過神來,他低聲道,“上。”

然後他轉身利索的上了馬車,簾子落下,馬車慢悠悠的走過了魏府。

宋明昭從落下簾子的縫隙中又看了一眼魏府的兩個大字。

他靠在軟墊上,悵然低聲道了句,“真假又有何妨呢?”

謝九娘本想去問一下藥的事,但是聽說這藥一直都是周氏負責的,於是她跟魏鈞去了魏騫的房間。

此時的魏騫喝了一口茶,掃了一眼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鍾叔,深深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糊塗。”

“老爺教訓的是,是我錯了。”鍾叔低著頭,實在難以麵對魏騫。

魏騫聞言,皺眉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低聲又道,“再一再二不得再三。”

“你好好想想,那個女人已經第幾次了。”

“若不是夫人在世的時候,饒了她一命,我就早將她丟在外麵了。”

“管她死活!”

“老將軍,我……”

鍾叔跪了下去,臉色有些發白,“周家曾救過我,我不得已……”

“請將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回去一定嚴加看管周氏,再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

魏騫瞧著鍾叔一副心軟的樣子,就氣的無語。

——祖父

這時候,魏鈞和謝九娘走了進來,自然也就看到了鍾叔跪在地上。

謝九娘輕微的訝異了一番,眼睛轉了轉,立即想到了這件事看來有隱情啊。

“你們兩個來的正好。”魏騫看了一眼魏鈞和謝九娘,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了一下鍾叔。

接著就對謝九娘解釋道,“九娘你才來魏府,不知道裏麵的事,今兒個就趁著這事說一說。”

“老鍾曾跟在我身邊駐紮在外,被人偷襲受了傷,被一家農戶所救,這家農戶的女兒就是周氏。”

“為了報答農戶,老鍾娶了周氏,進了魏府的大門。”

“剛開始,周氏是個踏實能幹的人,後來魏府立於京城,名聲越來越旺,這個周氏心裏卻起了不該起的念頭。”

謝九娘聽到此,下意識的看了眼鍾叔,果然鍾叔整個人頹了起來,一臉羞愧。

魏騫哪裏看不到鍾叔的臉色,但還是繼續說道,“後來在夫人懷有身孕的時候,出門故意拿捏他人,打著魏府的名號,惹來憤怒,差些撞翻了夫人。”

“夫人因此受了驚,差些早產,害苦了她。”

“我本想就此發落周氏,但是夫人心善,又念在肚子裏的孩子,就算積德,饒了周氏一命。”

“這些年,周氏一直在院後呆著,也安生了不少,但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