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劉孟學重新坐回床榻上,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謝九娘說,“怪不得了。”
“我之前無意間碰到錢甬,他還問要藥了。”
“什麽藥?”謝九娘微眯著眼。
劉孟學的臉色不太好,畢竟他是個正人君子,說起這個有些難以啟齒,不過身為醫者還是決定說出來,“是一些迷惑女子的藥物。”
“我豈能答應他,我們藥鋪從不售這些醃臢物。”
謝九娘的臉色微微發白,很快她放穩呼吸,生怕劉孟學看出異樣,於是她隨便扯了個理由告辭了。
她行步匆匆,走過了好長的路,才在廊柱後麵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藥,如果不出謝九娘所料,定是錢甬為柳柳準備的,錢甬,錢甬,她恨不得殺死他!
想到此,也不顧什麽了。
押解錢甬的門被人推開,錢嬤嬤早久疏通好了外麵守門的,謝九娘安然的走了進來。
“誰?”錢甬拖著滿是傷口的身體,爬了幾步,實在沒力氣了。
聽著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他揚起下巴,呼出一口氣,“娘……”
緊接著是謝九娘慢慢的走過來,停在了錢甬的麵前,她的裙擺是青色的,在昏暗的屋內顯得不起眼。
但是謝九娘身上的藥香,慢慢的染上了錢甬。
“真可憐啊。”謝九娘搖了搖頭,語氣滿是可惜。
錢甬聽見聲音,立馬分辨出是謝九娘,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手傷的鏈子被掙的響起來。
“謝九娘!”
“你來,做什麽……”
“錢嬤嬤擔心你,特意拜托我來看看你。”謝九娘柔柔的說著,她靠近錢甬,蹲下來與他平視,瞧著他身上的傷口滿是可憐。
“沒想到他們竟然打了你。”
“哼!”錢甬冷笑,他目光淬毒,十分扭曲的臉笑起來,“他們想要逼我認罪,我根本就下毒!”
“怎麽,你來這兒不是看我笑話麽?”錢甬抬起頭怒瞪謝九娘,他可沒忘記當初還是謝九娘指認的他。
“我娘會救我的,等我出去了,你們都別想活!”
謝九娘聽聞,眉眼一挑,意外的看向錢甬,覺得他是不是瘋了,這時候他還在癡心妄想,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先不說魏鈞會不會處置他,衛令德就不會讓他活,不管是不是有人真的下毒,既然已經出了這個事,以衛令德謹慎的性格,必定會抓住錢甬當替罪羊。
其實真正下毒的人就是衛令德,謝九娘早在前世就發現了,不過一個裝病,另一個真的隨她去了。
這次以錢甬當靶子將夫人的毒查出來,不過也是謝九娘一手計劃的小小策謀而已。
“可惜了……”謝九娘連連歎道,眼眸慢慢覆上了寒霜,整個人猶如地獄鬼煞一般。
她指間夾著一根銀針,在錢甬沒發現的時候,一針紮進了他的脖頸。
瞬間,錢甬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脖頸的疼痛延伸到四肢,巨疼無比,錢甬蜷曲著身體在地上來回翻滾。
——嗚嗚嗚
錢甬嗚嗚兩聲,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指著謝九娘,恨不得要掐死她!
“滋味如何?”謝九娘輕笑一聲,平靜無波的俯視著痛苦不堪的錢甬,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當初柳柳的慘狀。
為了柳柳,殺錢甬千次萬次都不夠!
“你,你……”
錢甬深吸一口氣,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憋出了一句話,“你竟敢害我,若是,有,有人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的。”謝九娘搖了搖頭,她突然十分純真的歪了歪頭,好心為錢甬解釋道,“你得罪的人太多,殺你的是另有其人。”
“他們又怎麽會懷疑我呢?”
“嗬嗬。”謝九娘笑起來,她心情突然好起來,又小聲的靠近錢甬說,“說起來,你真的不該將主意打到我身上。”
“是誰讓你這麽做的?”謝九娘又問。
錢甬瞳孔一縮,他忍著劇痛,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向謝九娘爬過去,“謝九娘,你放過我吧。”
“是周五爺告訴我要將你弄到手裏,所以我見到你才說出那樣大言不慚的話。”
“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謝九娘聽聞,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的殺意,周五爺,好啊,他倒是陰魂不散。
於是她輕笑一聲,眼睛轉了轉道,“要我饒你,也不是不可以。”
錢甬聽到,眼睛不由得亮起來,連身體得疼痛都減少了幾分。
“公主府有個叫柳柳的姑娘,你把她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