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已經不在了,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多謝娘!”
宋筠瑤心裏十分激動,她點了點頭,之後見夫人越發累了,便出了門。
正巧碰見老婦端著藥又走了過來,“小姐?”
“夫人她……”
宋筠瑤回過神來,眼睛落在了老婦手中的藥碗,“娘她有點累了,睡下了。”
“哦。”
“可這藥才熬好……”
老婦有些可惜,她低頭看著手中黑乎乎的藥汁,耳邊便傳來了宋筠瑤的聲音,“先擱著吧,等到娘醒來再喝。”
“好吧。”
老婦隻得如此,夫人身子虛弱,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著,她們自然是不會打擾夫人的。
老婦見宋筠瑤出來,準備回屋,想到最近聽到的事,“小姐近來還是不要進城去了。”
“為何?”
宋筠瑤停下腳步,轉身滿臉疑惑的看向老婦。
老婦歎了口氣,說道,“聽聞魏家喜事在即,各大貴門都會參加,這段時日查的緊,我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我娘既與那人和離,自然是已經沒了聯係,嬤嬤這是怕有人來尋仇麽?”宋筠瑤心裏有些不服氣,憑什麽她謝九娘就在京城受人敬仰,而她,卻隻能躲在京郊,如同過街老鼠。
“這到不是。”
老婦本想再勸宋筠瑤,但是看她表情不是很好,便咽下了要說的話。
隻得又說了句,“我看這幾日又有人來送信了,小姐有空便去看看吧。”
宋筠瑤一愣,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老婦見狀,搖了搖頭,端著手中的藥碗去往了廚房。
小丫鬟將這幾日的信拿到手,給了宋筠瑤。
宋筠瑤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將燭火拉到了自己跟前。
小心翼翼的拆看,一字不落的全部看完,彎起來的手指微微發抖,她的眼睛難以置信。
“這是……”
她將蠟燭又拉近了幾分,拿起信紙在燭光下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字體。
隨後竟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憑什麽呢?”
“真是可笑啊!”
說罷,她垂下的眸慢慢抬起,一抹恨意劃過,她將信紙就著燭火燃盡了,一雙帶有恨意的眸,跟著閃了閃,心中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定。
第二日,她便帶著小丫鬟做上了馬車去了壽邱。
因為提防著有人查驗,她故意將自己打扮得如同鄉野村夫一般,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到了壽邱。
一進壽邱城門,小丫鬟就在旁邊說,“原來這就是壽邱啊。”
“跟想象中的一點也不像。”
宋筠瑤瞥了一眼小竹,“你想象的是什麽樣?”
小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聽京裏的人說,壽邱僅靠西邊,民風張狂,性格暴躁,稍有不慎,就會打罵人,這裏麵的小娘子更是凶神惡煞的。”
“但是我看小姐明明溫柔的很,那些話便就是謊話了。”
“哦。”
宋筠瑤詭異的笑了聲,她腦海裏突然想到了謝九娘的模樣,“不過京裏說的也不盡然。”
“聽聞壽邱有一位十分出名的寡婦,不僅在夫家的時候就勾搭外男,還心機頗深,與貴人糾纏不清,後來得了機會,便與夫家一刀兩斷,跟人跑到了京城。”
“阿?”
小竹聽著,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了宋筠瑤許久,“這,這簡直……”
“簡直不知廉恥啊!”
“是啊!”
宋筠瑤讚歎了一句,“可不是不知廉恥。”
馬車慢悠悠的進了城中,按照宋筠瑤一早指向的宋家趕去。
宋家,這些日子過的十分的簡單。
自從謝九娘離開之後,又出了宋筠瑤的那檔子事,宋家的藥材鋪已經一落千丈了,過了不久沒人關顧,就被迫轉讓了出去。
宋老爺變賣家產,找了一處偏遠的宅子住著。
宋夫人也安分了不少,在家做做家務,而宋老爺便沒事去采些藥材賣錢。
“老宋啊!”
門外有人喊他,宋老爺將剛采完藥材,聽到鄰居老頭喊他,便放下了藥材,連手都沒來得及擦幹淨,就出了門。
“何事啊?”
“哦,我瞧著有輛馬車往我們這兒來了,聽說是找你的。”
“找我?”
宋老爺皺眉,不知現在的宋家,還會有和何人來找他,想到此,他不由心裏一慌,連聲話都沒說,急急忙忙的又返回了屋內。
門外的老頭看見,“哎”了一聲,便看不到宋老爺的身影了,搖搖頭,也走了。
宋老爺臉色微沉,大步邁向了裏屋,一把推來了廚房的門。
“哎呦!”
宋夫人本來準備添柴火,聽到巨響,嚇得手裏的柴火都扔了。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宋夫人連忙摸了摸胸口,瞪了一眼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