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去吧。”
於是兩人起身去了飯廳。
謝九娘剛進去就看到了魏鈞坐在飯桌前,一身玄色衣杉,眉目猶如雨水過後的天色,渾身上下暈染著一抹水汽,看起來比之前都顯得溫和許多,戾氣也少了許多。
“怎麽?”
魏鈞抬眼,看了眼謝九娘愣在原地,唇角一勾,“才過一晚,就認不得你未來夫君了?”
“誰不認識了!”謝九娘臉龐一紅,提起裙子大大方方的就要坐在魏鈞的對麵。
豈料還未坐下,魏鈞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
一旁的趙擎看見,立即上前將椅子挪開,帶著一絲的歉意,“姑娘,這個地方不如我坐吧。”
“哦。”
謝九娘沒多想,畢竟魏府的規矩不多,魏鈞也默認他們幾個都是在一起吃飯的。
她心裏想著,也許趙擎喜歡坐這也說不定。
她笑了笑,基本沒有生氣,眼睛落在了斜對麵,“那我去坐那……”
魏鈞一個眼神看過去,眯了眯眼,待謝九娘坐下來,手臂壓著謝九娘身後,一個用力將椅子拖到了身邊。
謝九娘嚇了一跳,雙手按住桌子,惱怒的瞪了一眼魏鈞。
魏鈞挑眉,身子靠了過去,壓低了嗓音在謝九娘耳畔邊,“離我這麽遠作甚?”
“放心。”
他垂眸,將謝九娘白皙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全部看進了眼眸中,帶著笑意繼續道,“我不會吃了你。”
“你……”
謝九娘語塞,她咬著牙,被魏鈞這麽一說,立即又想到了昨夜的場景,她的渾身都僵了僵。
“你別說話了。”謝九娘拿起筷子,手都有些抖,“食不言寢不語!”
“好。”
魏鈞曬笑一聲,他又坐了回去,看了眼下人,下人立即盛湯,又將其他的菜肴上齊,就退了下去。
魏鈞沒吃幾口就不吃了,謝九娘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
“今日我得去一趟府衙。”魏鈞在旁邊淡淡說道。
謝九娘喝了一口湯,停下來,“你是要去查昨日的刺殺案件麽?”
魏鈞恩了一聲,他的手指搓了搓,慢悠悠的說起來,“府衙沒有抓到人,聖上定會查問的,我需要盡快將人揪出來。”
“畢竟刺殺使臣貴人這樣的大罪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也是。”
謝九娘點了點頭,眉目緊鎖。
“你一會兒要去禦藥署麽?”魏鈞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
謝九娘眨了眨眼睛,怔了怔後回道,“是啊。”
“那我送你過去。”
魏鈞落下了一句話,便坐在那裏悠哉的等著謝九娘。
謝九娘垂眸,小聲的恩一聲,低下頭又慢慢的喝起了湯。
這時的趙擎在旁邊說道,“主子,昨日進城門的人可不少啊,查起來還挺費勁的。”
魏鈞斜斜看了他一眼,“有何收獲?”
“有倒是也有。”
趙擎喝完湯,抹了把嘴巴,他對於謝九娘在此沒什麽忌諱的,畢竟馬上就要和主子成親了,再加上,主子說起很多事的時候都未曾避著謝九娘。
他想了想便說道,“我調出了進城記錄,許多都是普通百姓,除了幾個貴人,沒什麽特別的。”
“至於那些貴人嘛,倒也沒什麽注意的,就是有一家……”趙擎說到此,有了一絲的疑惑。
“如何?”魏鈞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趙擎撓了撓頭,半天也想不通,便低著頭說,“就是林家家眷。”
“林家?”
魏鈞聽聞,眯了眯眼,一旁的謝九娘突然一愣,輕輕問道,“哪個林家?”
“京城的林家,不過這個林家就是壽邱的那位林大人的遺孀。”
“林遠銘?”
謝九娘睜大了雙眼,立即與魏鈞相互看了一眼。
“林大人的遺孀還活著?”謝九娘皺眉又問。
魏鈞恩了一聲,他垂眸淡道,“當初林遠銘做的事根本沒有活路,但是林家上輩曾與太上皇有恩,所以徐老才特地請了聖山得了一個恩情給林家。”
“而從那時,林家就搬離了京城內,去了京郊。”
“原來如此。”謝九娘深吸一口氣,覺得這事簡直太可笑了,林遠銘這麽大罪,都能被徐老給留下活口,這不免不讓謝九娘多想。
“那林家遺孀是林遠銘的夫人麽?”謝九娘想了想便問向趙擎。
趙擎搖頭,“好像不太像。”
“我問過關口的人,聽說馬車裏麵坐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
“去查一查林家現下還有什麽人?”魏鈞皺眉,眼眸裏閃過了一絲的精光,“按理說,當初林遠銘被選中去壽邱,正是因為家中毫無牽掛,家丁單薄,眼下出現的這些人都是誰,會不會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