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鈞眯了眯眼,一瞬間冷氣加持,眾人嚇得直哆嗦,臉色發白,頭頂又傳來魏鈞低沉的嗓音,“東凜的棺材還有許多空著。”
話落,府衙大人腦袋一懵,臉色一下子唰的白了起來,渾身一抖,跪坐在了地上,全身無力。
“臣,臣……”
府衙大人渾身都是汗,嗓子似乎是被堵住一樣,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他覺得無望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一抹青衫。
慢慢,待那人走近,清冷的嗓音傳過來,“魏將軍。”
“宋大人可是查出了什麽線索?”魏鈞看見宋明昭走過來,眉眼一挑,也不看府衙,依舊靠在了椅子上,懶懶的瞥了他一眼。
果然宋明昭聽到這句話,臉色變了變,很快他就恢複了一向溫和有禮的模樣,他淡淡說起來,“我剛從宮裏出來。”
“哦?”
魏鈞勾唇,瞧著宋明昭,想看他要說出什麽樣的話。
宋明昭看了眼魏鈞無動於衷,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府衙大人,歎了口氣試圖緩解的說道,“聖上的口諭下官自然是隻曉得,但是聖上今日還囑咐了我一句。”
“當然,這句話也是魏將軍需要知道的。”
果然,魏鈞聞言,眉眼眯了起來,瞬間一抹冷意劃過。
宋明昭自知這句話肯定是得罪了魏鈞,但是他不說又不行,聖上是君王,他隻是一個臣子,聖上的心思既然讓他知曉,那麽他就無法視而不見。
隻是,他與聖上是君臣關係,但是魏鈞與聖上卻不僅僅是君臣關係。
“周邊蠢蠢欲動,內政不穩,無需做事做盡。”
“魏將軍久經沙場,熟悉內外,總比臣知曉的多,這句話,想必魏將軍應當會明白聖上的苦心。”
“嗬!”
魏鈞冷眼看去,隻覺得有些諷刺,他聽著宋明昭的話,哪裏不清楚聖上的意思,他是害怕自己出手太狠,逼得暗人狗急跳牆,也會造成不可避免的後果。
他再次重新看向宋明昭,心神微微一動,不知什麽時候,聖上竟將宋明昭視作了可靠的內臣了。
於是,他別過眼,低頭盯著自己袖口,又看向府衙大人一臉懼怕的模樣,他嗤笑一聲。
眉頭緊蹙,吐出兩個字,“蠢貨。”
府衙大人聽到,立即又是渾身一抖,嚇得嘴唇發白。
宋明昭見狀,也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身為京城府衙,怎會如此沒有骨氣,真是無奈。
“趙擎,你來說。”魏鈞看了眼趙擎。
趙擎會意,他上前將之前收集的東西遞給了宋明昭,“宋大人,這些是近來出入城門的人,經過摸查,隻剩餘這幾個。”
“還請宋大人幫忙甄別一下。”
宋明昭愣了一下,他低頭將紙張拿在手裏,大致瀏覽了一遍,心裏微微驚訝,難怪今日魏鈞對府衙的怒氣如此大,原來府衙之前報給自己的結論根本沒有仔細盤查。
事關西邊小王爺這樣的貴人,如此怠慢,確實該罰。
如此,他的麵容冷清了下來,拿著紙張對魏鈞道,“魏將軍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去查。”
“還有那些受傷的百姓,我也詢問過了,他們未曾與人結仇,更不認識昨日的那個凶人。”
“這個我也料想到了。”魏鈞皺眉說道。
他又看了眼府衙大人,沉聲吩咐,“叫人來辨,調查清楚這人的真實身份,家住哪裏。”
“是,是。”府衙連連說道,他根本不敢反抗魏鈞。
於是魏鈞又對趙擎說,“派人將小王爺請過來,這件事還需與他商討。”
“是,主子。”趙擎點頭,便出了門。
宋明昭見府衙大人苦楚的臉,斂了斂眸,輕聲說,“府衙大人年紀大人,不如魏將軍還是讓他起來吧。”
魏鈞冷冷瞥了眼府衙,倒是也沒拒絕,隻是很煩,“你起來吧。”
“多謝魏將軍。”府衙大人揉了揉腿,慢慢的站了起來。
正想著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又聽見魏鈞問道,“這兩天有沒有其他人問過這件事?”
“這,這件事?”府衙有些愣住。
宋明昭聞聽聞,也看了過去。
府衙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說,“刑部的來問過,還有,還有……”
“林大人也來過。”
“林大人?”宋明昭吃了一驚,他看向魏鈞,魏鈞心裏冷笑一聲,指腹摸了摸,倒是有些心癢。
他好像,許久沒殺人。
倒是讓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底線,真是膽大妄為。
魏鈞垂眸,“下次再有人來問,你該說什麽就說是什麽。”
府衙疑惑的看了眼魏鈞,見他沒什麽反應,帶著一抹不安應了下來,隨即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