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魏府恢複一片寂靜。
謝九娘洗漱了一遍,柳柳已經告退,她身著一襲薄裙,正在梳著發,屋門被推開,魏鈞一身紅色衣杉走了過來。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轉身將門關上。
拿起了謝九娘手中的木梳,捧起黑發,為謝九娘梳發。
“人都走了?”謝九娘望著鏡中的影子,輕聲問道。
魏鈞低眸,嗯了一聲,手指撫過謝九娘的發,眼底閃過一絲的柔軟。
謝九娘安心的等著魏鈞給她梳發,隻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腦袋低了一下,臉上被一片溫熱驚醒。
“瞌睡了?”
魏鈞放下木梳,靠近她輕輕問道。
謝九娘迷糊的嗯了一身,腦袋在魏鈞的手掌中蹭了蹭。
“我們回去睡好不好?”
魏鈞看著謝九娘的模樣,眉眼眯了起來。
“好。”
謝九娘軟軟的答道,魏鈞一把抱起了謝九娘,走向了床榻之上。
簾子被放下,謝九娘平穩的躺在了床榻上,她心想終於能睡個好覺了,可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
臉上總是感覺癢癢的,伸手推了推,沒成想,被魏鈞一把拽住。
“魏鈞,你幹嘛呀?”
謝九娘睜開眼,一抹委屈的哼了兩聲。
魏鈞輕笑一聲,他側頭吻了吻謝九娘的手背,薄唇輕輕劃過她的耳垂,“九娘,今夜我等了許久了。”
“你……”
謝九娘張口,剛想說什麽,一襲強勢的吻席卷而來,一片黑影覆下,眼前什麽也看不清楚了。
魏鈞手指輕勾,脫下了謝九娘的衣裙,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在紅燭之下,十分誘人。
他俯身,在謝九娘的脖頸之上留下了印子,慢慢的,向下滑。
謝九娘緊張的拽著魏鈞的胳膊,渾身僵硬不堪,但是隨著一片一片波浪席卷,她渾身濕漉漉的,隻覺得差些呼吸不上來。
“不要了……”
她的睫毛輕顫,眼角含淚,皮膚泛紅。
“九娘……”
魏鈞呼出一口氣,附在她的耳邊,嘶啞的道,“再忍一忍,嗯?”
話落,謝九娘眼前被一雙手覆下,一陣刺痛席卷而來,整個背脊都僵硬了起來。
張開了紅唇,剛吸入一口氣,就被魏鈞吻上。
謝九娘耳邊嗡嗡作響,傳來了魏鈞低沉的喘氣,隨之而來的是,紅燭不停的閃爍。
床外的月光,慢慢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一夜無眠,屋內四處全是沾染了兩人的氣息。
一大早,謝九娘睜開了眼,隻覺得腦袋還處在懵懵的撞他,她剛開口,嗓子又幹又疼。
“九娘醒了?”
魏鈞不知什麽出現她的眼前,伸手將她撈起來,被子卷著,摸了摸她的頭。
謝九娘瞪了他一眼。
“想喝水?”
謝九娘扭過頭,不想理他。
魏鈞倒是一點都沒生氣,他趕緊去倒了溫水,走到謝九娘身邊,喂她喝水。
此時倒是有些心疼了。
他摸了摸謝九娘的臉,“下次你忍著點,別再叫了。”
“咳咳咳……”
謝九娘嘴裏的水差些噎著自己,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一雙眼睛滿是水霧。
“魏鈞!”
她咬著牙,恨不得捶死魏鈞,臉上又羞又惱,“你是不是瘋了!”
“你還是個人麽!”
“我怎麽不是人?”魏鈞挑眉,不要臉的靠近謝九娘,眯著眼,“夫人昨夜不是感受過了。”
“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起開!”
謝九娘推了一把魏鈞,耳朵尖都染上了紅,不願再同魏鈞說話。
魏鈞低低的笑了起來,十分聽話的起身,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門外柳柳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您醒了麽?”
“醒了。”
謝九娘抓著被子應了一聲,魏鈞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我在外等你。”
說罷,他走了出去。
謝九娘鬆了一口氣,見柳柳進來,她趕緊起身去沐浴,這不看不知道,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有了不少印子。
柳柳臉紅心跳的為謝九娘擦拭。
隻有謝九娘穿上衣裙的時候,憤憤罵了一聲魏鈞,這人真是不要臉!
柳柳為她挽了一個發髻,又帶上主珠釵,服侍著謝九娘走出來。
謝九娘與魏鈞一同去拜見魏老爺。
兩人很快到了主屋,魏老爺早已等候多時,他看見魏鈞和謝九娘一同走進來,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心裏更加歡喜了,不知是不是如此,他今早用膳都多喝了一碗湯。
惹來鍾叔記在了心中。
“夫人。”
鍾叔端著茶遞給謝九娘,謝九娘接過來,同魏鈞一起跪下來。
“祖父請喝茶。”
“好,好,好!”
魏老爺接過茶,喝了一口,滿臉笑容,一向蒼老的眼睛,此時竟然越發明亮了起來。
“好孩子。”
魏老爺放下茶,趕緊讓謝九娘起來,開口道,“從今以後,這魏府就交給你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鍾叔,鍾叔立馬會意,他趕忙上前,捧著一摞賬本,“夫人,這是魏府的賬本,您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我候著,您隨時問。”
“這……”
謝九娘看見這麽多賬本,已經有些發懵了。
魏鈞知道謝九娘的心思,他看了一眼,囑咐鍾叔先拿著,待過幾日再來細看賬本。
“魏府人不多,你也好看管。”魏鈞順便又多說了一句。
謝九娘連連點頭。
敬完茶後,幾人便去用膳了。
而隔著幾條街的徐府,一道旨意傳進來之後,徐老鬆了一口氣,告謝了李公公後,便隨著宮裏的規矩,徐韶玉進了後宮。
聖上賜了一處殿給她,茹妃這個稱呼徐韶玉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麽。
她坐了一夜,終於得到了消息,在看完之後,氣的將的桌上的茶盞全部摔在了地上。
“廢物!”
徐韶玉咬著牙,眼底露出了滿滿的恨意,她攥緊了手指,恨不得掐出一個血印子。
“娘娘,這宋筠瑤傳來消息讓您去救她呢!”凝冬站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救她?”
徐韶玉眯著眼,憤恨的道,“她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妄想我去救她?”
“此事被魏鈞掀出來,再加上那個宋明昭,聖上說不定早已知道了。”
“她身負重罪,我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別做夢了。”
徐韶玉冷笑一聲,她得眉眼之中盡是冷漠和疏離,她將手中的信紙撕碎,低聲說道,“既然她已沒用,那便處理幹淨罷。”
凝冬聽聞,身子一顫,低聲回,“奴婢知道了。”
隨後她便轉身離開,徐韶玉冷眉挑起,不過一個廢棄的棋子而已,她還有。
隻是一想到昨夜是魏鈞成婚的日子,她就心口難受,謝九娘到底有什麽好,魏鈞竟然死心塌地的隻喜歡她一人。
這世上,不顧家世,不顧朝權的,真的會如此堅持下去麽?
她徐韶玉冷笑,手指交錯,端坐在椅子上,她拭目以待。
兩輛馬車分別行駛,一輛裏麵坐著的是李冷月,她拍了拍臉蛋,對著陳淵問道,“陳淵,你快看看我可有什麽不同?”
“會不會被太後發現我喝酒了?”
陳淵看了一眼,“沒什麽不同。”
“真的?”
李冷月鬆了一口氣,她十分無語,昨夜一句大話,就帶著宋明昭去喝酒。
剛開始她見宋明昭不喝,還以為他有些局促,便好心先行喝了幾杯,慢慢的,她就喝多了。
整個人都昏倒了,好在陳淵一直跟在她身旁,帶著她歇在了客房之中。
一早醒來,她驚醒之後,實在是不好意思麵見宋明昭,便指使陳淵遞了個消息,匆匆坐馬車回宮去了。
“罷了罷了。”
李冷月想到此,擺了擺手,“這件事就當坐什麽都沒發生,實在是太丟人了。”
“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陳淵抱著雙臂,冷眼看了下李冷月,鮮少的說了句,“想喝便喝,屬下守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