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令德曾說過,西邊的和親的對象是她李虞,那麽現如今李虞已經死了,這個人會換成誰呢?
謝九娘手心緊緊攥著,她垂眸摸了摸袖子中的寶石,神色複雜。
“好了,我該走了!”
小王爺拍了拍魏鈞的肩膀,揚起下巴,“這次多謝你了!”
“等有機會,一定還你!”
說罷,直接越過魏鈞,往外麵走去,順便對著謝九娘眨了眨眼睛,“魏夫人醫術了得,有機會再見麵!”
謝九娘挑了下眉,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
小王爺走到了院子裏,對著阿吉喊,“阿吉,走了!”
“哦。”
阿吉被小王爺拽著衣領不情不願的走出了魏府,塞進了馬車,魏鈞和謝九娘站在府門前,看著他們。
就在馬車行駛的時候,阿吉探出頭,對著謝九娘擺手,“謝姐姐,不要忘了阿吉!”
“好。”
謝九娘溫柔的笑著,應了聲。
魏鈞站在身側,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緊蹙著,對阿吉充滿了不耐煩。
待馬車離開後,二人便回了府內。
宋明昭趕回京內,侍衛回報並未抓住活口,這下連宋明昭都有了一絲的心沉。
他點了下頭,“退下吧。”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日,魏鈞照常進宮。
謝九娘先是去看了一眼宋頌,見他恢複良好,便放心了許多。
“嫂嫂,我什麽時候能去太學啊?”
宋頌皺著小臉,拉著謝九娘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我都快發黴了。”
謝九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點了點宋頌的腦袋,“是麽?”
“你發黴了,我怎麽沒看出來呀?”
身後站著的柳柳聽見謝九娘的話,偷偷的捂著嘴笑了出來。
這下,宋頌一臉僵硬,不知該說什麽。
“好了。”
謝九娘拉起了被子說,“再休息兩天,就讓趙擎送你去太學。”
“嗯嗯!”
隨後,謝九娘便回了屋內,柳柳倒了一杯熱茶,謝九娘拿起來喝了兩口,“柳柳,壽邱的人有信了麽?”
“還沒有。”柳柳搖頭。
謝九娘想了想,手中摩擦著茶盞,突然抬起頭看著柳柳,“柳柳,我問你件事。”
“夫人您說。”
柳柳見謝九娘表情嚴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於是,謝九娘垂眸,緩緩的開口,“你曾在壽邱府和公主府多年,有沒有注意到,衛令德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或者說……”謝九娘斟酌了一下詞,重新說道,“他有沒有跟西邊的人有來往?”
其實謝九娘前世對這件事就有了懷疑,為何她會一直被蒙在鼓裏,若是衛令德一早就與西邊的人有交易,怎麽會一點也沒有露餡?
這絕無可能,壽邱府偌大的府邸,再加上位置的原因,朝廷一直注意,衛令德他絕不會這兒大膽,除非……
“夫人這麽問的話……”
柳柳陷入了沉思,突然眼睛一亮,看著謝九娘道,“有件事,我也是無意之間發現的。”
“什麽事?”謝九娘猛地抬眼。
柳柳左右看了一眼,彎下腰,靠近謝九娘,小聲的說道,“衛城主的那位蘭夫人,她並非是壽邱人,好像是西邊來的。”
“你是說……”謝九娘挑眉,心中大驚,“蘭夫人是西邊人?”
“你是怎麽發現的?”
柳柳愣了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弱弱說道,“有一次,我不得公主府的嬤嬤掌眼,便趕去了壽邱府做活,遠遠的見過蘭夫人。”
“就在小公子生病的時候,蘭夫人的那位哥哥來了,他們二人的對話正好被我聽見。”
柳柳便說,眉頭緊蹙著,“我聽到他們說西邊的家人得知了蘭夫人喜獲麟兒,專門派人送了信來,又聽到蘭夫人的哥哥說,讓蘭夫人好好呆在壽邱府,若是被外人知道身份,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我當時嚇得趕緊跑了,這件事也就故意忘記了。”
謝九娘聽聞,手指點了點桌麵,眼睛裏閃過一絲的驚訝。
沒想到,這位蘭夫人的身世竟然這麽隱秘。
她拖著下巴,眯了眯眼,腦海裏想的是,這位蘭夫人如果真的是西邊的人,那會不會就是衛令德跟西邊人的中間傳話人。
又或者,前世的那件事也有這位蘭夫人的手筆。
“找人查查蘭夫人。”
謝九娘沉沉說道。
柳柳點頭。
宮中,聖上聽聞了有人刺殺林夫人,先是大吃一驚,隨後就怒氣衝衝的罵了一頓。
“他們簡直膽大妄為!”
“竟敢跟孤作對!”
聖上氣憤的錘了一下桌子,又看向宋明昭,“宋大人,可去刑部調案卷嗎?”
“有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