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宋明昭和薑玉姬下了馬車,宋明昭看見了一處陰森的院落。
阿陵走過來,“應該就是這裏了。”
宋明昭看向阿陵,“此地看見起來很是詭異,阿陵你有什麽想法?”
阿陵看了眼宋明昭,察覺到薑玉姬的目光,他輕咳了一聲,握拳淡淡說道,“不瞞宋大人,這地兒我已經事先查探過。”
“今夜看守的人極少,我從後門闖進去,應該能順利救下周刑。”
待阿陵說完,宋明昭怔然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今夜確實是個好機會,魏鈞他們將許知州等人支開了,正好為他們創造條件。
“好。”宋明昭說罷,向後退了一步。
他是個讀書人,並未習武,這種時候就該信任習得武功的阿陵。
阿陵點了一下頭,率先往前麵走,而薑玉姬和宋明昭慢慢的跟在後麵。
他們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後門,看到門前昏昏欲睡的守門人,薑玉姬示意了一下阿陵,阿陵頷首,他輕輕上前,手中在那人的脖子上一劃,那人吸了一口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隨後,阿陵像是沒事一樣,手腕一轉,背在身後,看了眼薑玉姬。
薑玉姬低聲對宋明昭說,“跟著我們。”
宋明昭嗯了一聲,很快,阿陵用這個手法又解決了幾個人後,他們走到了牢獄門口,宋明昭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夜色之中,地麵上有一灘血跡。
——咯吱
阿玲推了推門鎖,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響了幾聲,薑玉姬看了眼直接說道,“小心點將它打開。”
“是。”
阿陵應下之後,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東西,彎腰在門鎖上鼓搗了幾下,隻聽“啪嗒”一聲,門鎖打開。
宋明昭眸光一閃,看著阿陵的目光深了深。
“我先進。”
阿陵說罷,手中已經摸到了長劍,率先踏了進去。
這間看似很是陰森的牢獄看起來像是私自建造的,宋明昭並沒有在官府中見到審批的單子。
眼下通往牢獄的路十分狹窄,四處又散發著一種潮濕的感覺。
“救命啊,救命啊……”
他們聽見遠處傳來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幾人走了過去,隻見一個個滿身血跡的男子倒在地上。
看見宋明昭他們,立即上前扒著門框,“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宋明昭看著他們皺了皺眉,“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我們是給大人負責拉送人的,但是自從上次幹完活之後就被抓進來了。”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在這裏啊!”
薑玉姬眯著眼看了他們兩眼,對宋明昭說,“宋大人怎麽想?”
宋明昭想了想,“我們眼下能否救下?”
阿陵握緊長劍,“尚可。”
隻見宋明昭點了一下頭,阿陵直接將長劍抽出來,砍斷了門鎖,他們露出了一絲的激動。
而後,宋明昭往後麵走去,果然看見了倒在最裏麵的周刑。
“周刑!”
周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裏關了多長時間了,在聽到宋明昭的聲音時,還以為出現幻聽了。
之後宋明昭又喚了幾聲,待阿陵將門鎖砍斷之後,周刑這才艱難的抬起頭。
“大人!”
周刑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宋明昭走到自己的麵前,他穿著白袍子,絲毫不在乎這裏的髒亂,直接半跪下來,攙著周刑。
“你怎麽樣?還能走嗎?”
周刑咬著牙,深吸一口氣,堅定的點頭,“能!”
之後周刑借著宋明昭的力氣,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們一同走出去,周刑自然看見了薑玉姬和阿陵,他頓了頓,看了眼宋明昭,有很多話想要說。
但是……
宋明昭看出了他的想法,對著他道,“等出去再說。”
周刑點頭,阿陵先帶著那幾個救下的人走,薑玉姬在等著宋明昭一起走。就在他們即將出去的時候。
突然間,一陣冷風吹過,一道光影襲來。
——小心!
周刑看見,緊緊的拽住了宋明昭。
而宋明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薑玉姬轉了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與對麵的人廝打起來。
還未幾下,薑玉姬手中的軟劍十分流暢,在對方的脖子上身上劃了好幾道之後,男子突然暴血,倒在了地上。
宋明昭和周刑從未見過如此女子,一下子有些愣住,
薑玉姬抽回軟劍,看了一眼宋明昭,“宋大人快走吧。”
“好。”
之後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阿陵已經將那些人安置好,他們坐上馬車,將所有人都帶了回去。
到了地方之後,宋明昭看著周刑,薑玉姬將軟劍扔給了芍藥,並吩咐下去,“將周刑待下去治傷。”
“是,聖主。”芍藥捧著軟劍,看了眼阿陵,阿陵直接轉身走了。
留下芍藥一臉懵,她回過神來,找了人將周刑帶到歇息的地方,而宋明昭放心不下周刑,便也跟著去了。
不到一會兒,芍藥就帶著大夫去了周刑歇息的屋子。
“就是這位。”芍藥對著大夫說道。
大夫點頭,他年紀偏大,背著藥箱走到周刑的麵前,上下打量著他身上的傷口,連連驚歎。
“年輕人好膽量啊,受了這麽重的傷勢竟然還能挺到現在!”
周刑臉色發白,虛弱的說了句,“這點小傷,死不了。”
“好!”
大夫點了下頭,對周刑十分的佩服,他簡單的為周刑檢查了一番,說道,“不虧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從這些傷口來看,對方並未想要置你於死地,隻不過……”
大夫摸了摸胡子,繼而又道,“對方純碎想要折磨你而已。”
宋明昭在後麵站著,聽到這句話,眉眼沉了下來。
“這樣,我先為你清理傷口上藥。”
周刑看了眼宋明昭,對著大夫低聲道,“多謝了。”
周刑的傷勢有些麻煩,但好在大夫的醫術厲害,很快就將周刑的傷口處理好,他又叫人去熬藥。
“近來多加休息,一天換一次藥。”大夫交代完之後,芍藥帶著他先出去了。
屋內隻剩下宋明昭和周刑二人。
周刑看著宋明昭,滿臉疑惑,“大人,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我看他們身手不凡,他們都是什麽人?”
宋明昭歎了口氣,走上前安撫周刑道,“他們並非官府之人,這點你不擔心。”他並沒有先對周刑說太多。
接下來宋明昭又問,“你是怎麽被抓的?”
周刑回想了一下,他淡淡說道,“當時施糧的時候,有人在刻意製造騷亂,我見大人被夾擊之後就想過去。但是突然間有人攜帶刀具出現,我與人相互交手的時候沒有留意大人的去向,而我也在恍惚之間被人下藥抓走了!”
“待我醒來之後,就到了那間牢獄,剛開始並沒有前來,隻是關著我,後來有人問我關於大人的事和朝廷的事,我不願說,他們就打我。”
“每天定時定點鞭打我,就在我撐不住的時候,親眼看見了許知州前來。”
“許知州!”宋明昭眉眼一挑,他手指無端的搓了搓,果然是許知州做的。
“他威脅我幾次,我都沒能他所願,後來就被打的更狠了。”
“我一直在想辦法聯係大人,但是奈何這間牢獄是私自建造的,並不容易。”
“我知道。”
宋明昭點頭,拍了拍周刑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也同許知州見過麵,他這個人心思深,張狂又狠毒,確實不是好對付的人。”
“眼下你……”
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外麵響起了芍藥的聲音,“宋大人,聖主有請周公子。”
周刑聽聞,趕緊看了眼宋明昭,宋明昭停下之後,對著他點了下頭,並且回複芍藥,“我這就帶他過去。”
芍藥在門外等候不一會兒,宋明昭帶著周刑慢慢的走出來,一同去了殿內。
薑玉姬早已等待多時,要是按薑玉姬的性子,早就不耐煩了,可今夜不知怎麽的,她極為有耐心。
“聖主,他們來了。”芍藥率先走進來說道。
隨後,宋明昭就和周刑走了進來,薑玉姬直接對著芍藥招手,“給周刑看座。”
芍藥立即搬來了椅子,周刑十分不安的坐了下來。
薑玉姬勾了勾唇,摸著自己的長發,“你叫周刑是吧?”
周刑遲疑的點了點頭,“是。”
“哦。”
薑玉姬挑眉,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宋明昭,繼續又說道,“你是被許知州抓走的,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了。”
“既然我們救了你,問你幾個問題應該可以吧?”
周刑還未說話,宋明昭就在旁邊代替周刑說,“你想問什麽,隻要周刑知道,他會說的。”
順便拍了拍周刑的肩膀,“玉姬問你什麽,你答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
周刑是沒想到,自家大人對眼前的這位女子如此相信。
芍藥是沒想到宋明昭竟然喊薑玉姬的名字,實在是難以置信。
而薑玉姬則是沒反應過來,宋明昭不僅叫了她名字,甚至還對她看起來很是信任。
“咳咳。”薑玉姬有些不好意思別過眼,提著裙子走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
一雙媚眼盯著周刑看了許久,最終開口,“周刑,你把那日被抓的情景再同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