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救美

從田家堡歸來,高飛帶著揣測不安的心情,今日親自造訪了田家堡,親眼目睹了那些朝廷官員對田家的妥協,他嚴重地意識到了田家勢力在遼東對他的威脅,如果不拔除這根釘子,遼東永遠無法成為他真正的地盤。

策馬揚鞭,奔馳在回襄平的官道上,頭上頂著一輪烈日,漸漸地感到了一絲熱氣。高飛突然勒住了馬韁,突兀地停靠在了路邊,撫摸了一下烏龍駒的脖頸,感覺手掌上有點潮濕,放在眼前一看,居然是如同血色一般的**。

“汗血寶馬?”高飛看著自己手掌上濕滑的**,便疾呼了出來。

帶著愉悅的心情,高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牽著烏龍駒走到了路邊的一個斜坡下麵,那裏有著鬱鬱蔥蔥的青草。

下了斜坡,高飛輕輕地撫摸著烏龍駒的背脊,開心地道:“烏龍駒啊烏龍駒,你可真是一匹寶馬啊,為了犒勞你,今天就讓你在這裏吃個飽。”

烏龍駒似乎聽懂了高飛的話語,發出了一聲嘶鳴,四蹄在原地踢騰著,像是高興的在跳躍。

高飛看了看天空中掛著的太陽,時候尚早,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應該盡情的享受一下這田園風光。他撒手放開了烏龍駒的韁繩,一屁股坐在斜坡上,仰臉躺在斜坡的草地上,將雙手放在了頭下枕著,一條腿屈著,另外一條腿搭在了那條屈著的腿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決定放鬆一下心情。

輕輕地閉上眼睛,張嘴對身邊的烏龍駒道:“在附近吃草,不許跑遠,我休息一下。”

烏龍駒點了點頭,轉身朝斜坡下麵走了過去,在一片肥美的草地上低下了頭,張開嘴便開始享受著新鮮的青草。

春眠不覺曉,高飛閉上眼的同時,不知不覺就漸漸地睡著了,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太勞累的緣故。

時間一點一點的再流失,墜入夢想的高飛不自覺地翻轉了一下身子,側躺在草地上,嘴裏不時喊出貂蟬的名字,發著一絲的夢囈。

烏龍駒已經把地上的一片青草快吃完了,鬆了的肚皮感到緊起來了,身上仿佛是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一樣,使它更加有精神了,用力的抖了抖身上的汗水,低著頭,繼續貪饞地吃著那片青草。

忽然,烏龍駒仿佛聽見了什麽可疑的聲音,立刻停止嚼草,抬起頭,向著前方和左右張望,同時兩隻耳朵機警地左右轉動。緊跟著,它似乎明白了有什麽危險來到,幾步路便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用頭用力的抵了抵高飛的身體,連抵了幾下,高飛仍沒醒來。烏龍駒見高飛沒有醒來,於是憤怒地狂叫起來,跳著,踢著,將四周混著泥土的草皮踏得亂飛。

高飛正在熟睡,夢見自己抱著貂蟬,正欲親吻的時候,卻突然看見貂蟬露出了一張馬臉,張嘴便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嘶鳴,同時感覺泥土亂飛,朝他的臉上胡亂撲打而來……

“啊——”

地上躺著的高飛突然大叫了一聲,一下子便坐了起來,雙手急忙抹去臉上的泥土,定睛看見烏龍駒在自己身邊,眼神中帶著一絲急躁。他一臉的濕泥,手掌上也都沾滿了泥巴,同時耳邊響起了一陣馬蹄的轟鳴聲,沉悶的馬蹄聲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那尖銳的叫聲如同一聲晴天霹靂,將他的耳膜震得微微發顫。

回過神來的高飛從斜坡上站了起來,轉身看見斜坡上的道路上行來了一個長長的馬隊,馬隊分散在道路的兩邊,中間是一輛雙駕的馬車,坐在車轅上的馭手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駕車的兩匹駿馬上,“啪”的兩聲脆響,在這空曠的田野裏顯得格外刺耳。

馬車的車窗裏,露出來了一張少女的臉,少女扯開嗓子大聲喊著“救命”,尖銳的聲音如同午夜的電話鈴聲,刺激的人心裏發毛。馬車周圍的二十多個騎手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對於馬車裏少女的尖叫聲如若無聞,目光一直看著前方的道路。

高飛定睛看了看,騎手都清一色的打扮,身上穿著裘皮,腰中懸著馬刀,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名旗手,旗手打著兩麵小旗,旗上寫著“田家堡”三個大字。他意識到了什麽,當即翻身跳上了烏龍駒的馬背,“駕”的一聲大喝,座下的烏龍駒便從斜坡下麵躥了出去,幾步快跑便到了大路上。

一到了大路上,高飛便急忙提了一下韁繩,烏龍駒感受到了主人的指示,突然停了下來,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同時發出了一聲長嘶,人和馬便停留在了大路的正中間,擋住了田家堡那撥馬隊的去路。

“放開那女孩!”高飛騎在烏龍駒的背上,抬手指著馬車裏的那個喊救命的少女,大聲地吼了出來。

馬隊停了下來,看著從路邊突然躥出來了一個滿臉濕泥的漢子,都用一種不屑的目光打量著那漢子,隨後嘴裏都是一番哄笑。

一陣竊笑過後,一名旗手策馬向前,來到了高飛的麵前,指著手中的旗幟,趾高氣揚的對高飛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沒看見這田家堡的旗幟嗎?快讓開!再不讓開別怪爺爺們對你不客氣了!”

高飛既然決定了要拔除田家堡這個遼東惡霸,就不怕公然和田家堡的人叫板,再者從他看到的情況來看,田家堡是強搶民女,不管他是不是遼東太守,這件事他都要管。他沒有理會那麽旗手說什麽話,指著馬車裏的少女,目光中露出了惡狠狠的眼神,低聲吼道:“放開那女孩!”

馬車裏的少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大聲喊道:“壯士,快救我,快救我啊壯士!”

“啪”的一聲響,一個騎手揚起馬鞭抽打在了馬車的車窗附近,將那個少女給嚇了回去,並且凶狠地吼道:“再喊一聲,看我們以後怎麽對付你的家人,給我閉嘴!”

靠近高飛的旗手見高飛沒有讓開的意思,臉上立刻露出了猙獰,揮舞著手中的旗杆便朝高飛打了過去。

高飛眼觀六路,見旗杆朝他揮來,伸手便牢牢地抓住了那旗杆,任由對麵的旗手怎麽用力抽回,都始終脫離不了他的手。他冷哼了一聲,抓住旗杆的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將對麵的旗手給挑飛了。

那旗手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翻身起來的時候捂著屁股便朝後退去,對一個披著薄甲的頭目道:“大哥,殺了他!”

那頭目見高飛還有兩下子,冷笑了一聲,將手向前一揮,身後的十名騎手紛紛抽出了馬刀,驅馬向著高飛奔去。

高飛也不示弱,隨即抽出了腰中的佩刀,雙腿用力一夾馬肚,“駕”的一聲輕喝,座下的烏龍駒便馱著他向前衝了出去。

“錚!錚!錚……”

十聲兵器碰撞的聲音後,衝向高飛的騎手手中的兵器全部落地,同時他們也感到了手腕上傳來了前所未有的疼痛,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的手腕上流淌下來,痛的他們各個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可是,高飛並沒有停下,座下的烏龍駒猶如一團烏雲向前飄去,電光石火間,隻見馬車前麵一道紅光閃過,帶領這些騎手的頭目剛將馬刀抽出一半的手便脫離了身體,一聲悶響掉落在了地上,一道血柱也從他的斷開的右手上噴湧而出。

“啊”的一聲慘叫,那頭目忍受不住疼痛,身子一歪,便從馬背上翻落了下來,同時一道寒光從他眼前閃過,冰冷而又帶著血液的刀鋒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不敢亂動。

其餘的騎手都看傻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角色,隻這一瞬間,便廢了十個人的手筋,還砍斷了一個人的手,這份能力,讓他們所有未出手的人都帶著一絲恐懼,加上高飛眼睛裏射出來的陣陣森寒,讓他們的心裏都產生了極大的害怕。十幾匹馬開始躁動起來,餘下的騎手都紛紛散在了道路的兩邊,唰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馬刀,舉刀的手還顫巍巍的,卻絲毫不敢靠近高飛。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斷了手的頭目此時麵色蒼白,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手,一麵跪在地上求饒道。

高飛撤回了自己手中的佩刀,將刀插入了刀鞘,指著駕馭馬車驚呆不已的馭手,大聲喝道:“滾開!”

那馭手全身顫抖,急忙跳下了車轅,剛走兩步路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翻滾了兩滾,從地上爬到一邊。

高飛回頭看著那個頭目,冷聲地道:“回去告訴田韶,我是遼東太守,在我的管理之下絕對不允許他胡作非為。都給我滾!”

那頭目跌跌撞撞的爬走了,餘下的騎手也都紛紛散去,一溜煙便跑的無影無蹤。

“姑娘,你可以出來了,他們都被我打跑了,以後有我在,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高飛翻身下馬,朝馬車裏喊道。

“多謝……多謝壯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少女還未走出馬車,便一個勁的謝道。

“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馬車的卷簾掀開,從馬車裏走出來了一位妙齡少女,年紀不過十三四歲,長得杏眼桃腮,豔光四射。而她眼中帶媚,鮮紅的絳唇嘴角,浮著一抹令人難忘的淺笑。

她穿著一襲不知道是什麽質料製成的紅色衣裙,紅衣紅裙外加一層非紗非絲,感覺像是又溫暖又舒適的紗籠。一條也是紅色的滾金邊腰帶橫係在她纖細的腰間,明顯地顯露出她從胸部到腰臀的苗條曲線。

紅衣紅裙紅紗籠,加上她白脂的玉頰上那抹紅暈,使她整個人就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團,綻放著驚人的青春豔麗,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像放射著強烈而不可抗拒的熱情。

少女的美麗樣貌倒是讓高飛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遼東這個偏僻的地方還有如此水靈的美人,而且年紀輕輕就透著一股子成熟的美感,流海下麵也隱藏著一雙透著智慧的眼睛,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但要真和貂蟬比起來,隻怕要遜色上幾分。

少女下了馬車,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流轉,俏然地翹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絳唇,朝著高飛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細語微聲地道:“小女子歐陽茵櫻,多謝壯士救命之恩,若非壯士出手相救,隻怕小女子這輩子就毀在田家手裏了……”

高飛抱拳道:“我說過了,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何況我又是本郡太守,遇到這種事情,豈能坐視不理?歐陽姑娘,不知你家住何處,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歐陽茵櫻抬頭看了一眼高飛,眼眶中淚水滾動,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便流淌了下來,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求大人為小女子做主啊,田韶那個惡霸為了搶我給他的傻兒子做妾,殺害了我的父母……”

“田韶這個畜生,傷天害理的事情倒是沒有少做!”高飛怒氣高漲,恨恨地道,“歐陽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設法除掉田韶這個大壞蛋的。你……你現在還有其他親人可以依靠嗎?”

歐陽茵櫻搖了搖頭,泣聲道:“小女子本是揚州廬江人,少時便隨家父遷居遼東,在遼東無親無故。”

高飛動了惻隱之心,雖然他打跑了田家堡的人,可是保不齊田韶還會來找這個少女的麻煩,當即對歐陽茵櫻道:“歐陽姑娘,我看這樣吧,你跟我回襄平,暫時住在太守府裏,賤內和你的年紀相仿,身邊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你和賤內做個伴兒如何?”

歐陽茵櫻點了點頭,隨即向高飛叩拜道:“多謝大人收留!”

高飛笑了笑,隨即將歐陽茵櫻扶了起來,自己駕著馬車,讓歐陽茵櫻坐在馬車裏,讓烏龍駒跟著馬車跑,便返回襄平。

一路上,高飛詢問了一下歐陽茵櫻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歐陽氏是西漢大儒歐陽生的後人,而她祖上的一脈便遷居到了揚州,世代為揚州的官員,算是個書香門第的世家。後來歐陽茵櫻的父親因為正直得罪了揚州刺史,這才於十年前舉家遷徙到了遼東。而在和歐陽茵櫻的談話中,高飛也不難聽出,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女談吐不凡,對事情的看法也有獨到之處,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回到襄平城,城裏的一切經過眾人的一起努力,都看起來十分的和諧,百姓家家戶戶都住上了房子,而且也都得到了應有的糧食,雖然這個城不是很美,但至少讓這些百姓有了棲身之所,對高飛也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

城外的兵營也修建完畢了,隻是訓練場地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加上午時已到,襄平城裏城外都升起了嫋嫋的炊煙,和昨天眾人剛到來所看到的廢城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城牆上站滿了守衛的士兵,在夏侯蘭的帶領下,有序的進行著防守工作。

高飛駕著馬車從西門進城,寬闊的街道上已經被清理的煥然一新,再也不能隨處看見那些不堪入目的惡心東西了。他駕著馬車來到了太守府,從車轅上跳了下來,衝馬車裏坐著的歐陽茵櫻道:“歐陽姑娘,我們到了,下車吧。”

太守府裏,貂蟬穿著十分的樸素,但是身上的衣服完全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所散發出來迷人的美麗。她見高飛回來了一臉的喜悅,剛跨出太守府的大門,便看見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紅衣女子,而且模樣還挺漂亮,她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一時間腳步也停留在了門口,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高飛看見貂蟬親自出迎,一臉喜悅地走向了貂蟬,伸出手便緊緊地握住了貂蟬的手,絲毫也不在意旁觀者的表情,當即叫道:“貂蟬,我回來了,想我不?”

貂蟬的表情有點僵硬,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卻在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歐陽茵櫻,當即欠身道:“將軍……恭喜將軍納妾……”

高飛眨巴眨巴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歐陽茵櫻,這才恍然大悟。歐陽茵櫻身上穿的是出嫁的婚裝,他當即解釋道:“貂蟬,你別誤會,她是我帶回來給你做姐妹的,不是我納的妾,是我路上從壞人手裏救下來的。”

貂蟬有點吃醋,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歸宿,還沒有正式去體會那種幸福的感覺,就看見高飛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心裏也隱隱生疼。雖然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不惹高飛喜歡了,心裏難免會有些傷感。她沒說話,而是在打量著歐陽茵櫻。

“真的,你別誤會,她被惡霸田韶搶去給傻兒子做兒媳,而且家人也早在幾天前被田韶殺害了,她無依無靠,我看她年紀和你相仿,覺得你平常沒有人做伴,就帶回來給你做伴,可不是我要納妾。貂蟬,你別誤會哈,我還沒有正式娶你過門,又怎麽會去向納妾呢?”高飛見貂蟬不回答,便一個勁的解釋道。

貂蟬聽到高飛如此解釋,便釋懷了,對高飛道:“將軍,午飯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高飛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將歐陽茵櫻叫來介紹給了貂蟬認識,然後帶著貂蟬、歐陽茵櫻便進入了太守府,而他的腦海中卻在想著如何對付田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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