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挑撥離間
“軍師饒命啊……軍師饒命啊……”郭嘉立刻跪在了地上,連忙叩頭道。陳宮麵色不改,指著就近的幾個士兵道:“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拉出去砍了!”
郭嘉見身邊的幾個士兵向他聚攏了過來,急忙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陳宮的手,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蠟丸迅速地塞進了陳宮的袖筒裏,然後不住地求饒道:“軍師饒命啊,我知道錯了,請軍師看在魏將軍的麵子上饒我一條狗命……”
陳宮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任何的不對勁,隻因為郭嘉把垂死的掙紮演繹的太逼真了。他一把甩開了郭嘉的手,抬起腳便踹向了郭嘉,大聲地道:“你給我滾開!”
郭嘉直接翻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幾個滾,直接爬了起來,沒命似得大聲喊叫道:“軍師殺人了……軍師要殺人了……將軍快來救我啊……”
呂布、文醜、高順、張遼、魏續正在中軍大帳中,四將剛給呂布行完禮,便聽見帳外傳來了大聲地喊叫聲。。。
呂布正在氣頭上,突然聽到有人在他的帳外大聲喧嘩,便大怒道:“哪個王八羔子這麽不懂規矩?”
魏續聽著這聲音是如此的耳熟,臉上一驚,急忙對呂布道:“主公不必動怒,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都跟我一起出去!”呂布大踏步地朝帳外走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道。魏續緊緊跟在呂布後麵,心中暗想道:“遭了,不知道郭三闖什麽禍了,怎麽又和陳宮那老小子扯在一起了……”
呂布出了大帳,但見守在帳外的兩名親兵將郭嘉給抓了起來,而郭嘉則是滿臉驚恐地在大喊大叫。。。他看了一眼從遠處大步走來的陳宮,便喝問道:“發生了事情?”
郭嘉搶先回答道:“啟稟主公,魏將軍的座下戰馬突然受驚,小的控製不住,那戰馬一下子便朝營外跑去,正好軍師從轅門外趕來,差點撞上了軍師,小的急忙前去賠禮道歉,求軍師寬恕,軍師二話不說,直接要將小的問斬。小的確實有過失,可是罪不至死,小的不服,這才在主公帳前大吵大鬧,小的不得已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恕罪!”
呂布聽完之後,便扭頭看著已經走到身邊的陳宮,問道:“軍師,是這樣的事情嗎?”
陳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呂布道:“屁大的事情,也值得你們這樣鬧騰?這小子說的在理,他罪不至死,責罰五十軍棍即可。軍師,你來的正好,我有要事要和你商量,隨我進帳吧。”
郭嘉又再次搶話道:“多謝主公不殺之恩,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陳宮怒視著郭嘉,心中十分的不爽,可麵對呂布卻也無可奈何。他俯身向著呂布“諾”了一聲,當他手臂自然垂下之後,竟然從袖筒裏掉出來了一顆蠟丸,直接滾落到了呂布的腳邊。呂布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蠟丸,眉頭登時緊緊皺起,立刻對魏續道:“撿起來!”
魏續也是大跌眼睛,他萬萬沒想到陳宮的身上還藏著蠟丸,不過他的心裏確實一陣暗喜。彎下腰,他迅速地將蠟丸撿起,直接剝開後,竟然發現裏麵有一張字條,他急忙呈現給了呂布。
呂布接過字條,映照著微弱的燈光,匆匆看了一遍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那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陳宮見呂布臉上的表情起了變化,他則一臉無辜地看著呂布,卻不知道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麽,竟讓呂布如此表情。。。
郭嘉站在一邊心裏偷笑著,暗暗地想道:“沒想到跟卞喜學了這‘妙手空空’的招式,倒是用在了這上麵,就算陳宮這次不死,也能成功的離間呂布和陳宮之間的關係。”
呂布將字條緊緊地拽在手裏,麵色陰鬱,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低聲吼道:“都跟我進來!”
魏續見呂布轉身走進了大帳、文醜、高順、張遼三將也跟隨了進去,而陳宮也快步地走進了大帳,他急忙走到了郭嘉的身邊,對抓住郭嘉的兩個呂布的親兵道:“給他墊厚點,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喝酒。”
那兩個呂布的親兵會意地笑了笑,齊聲答道:“將軍放心!”
魏續點了點頭,對郭嘉道:“郭三,你放心,這些都是我的賭友,不會對你下重手的,五十軍棍一會兒就過去了。郭嘉道:“多謝將軍關心,小的感激不盡。”
魏續衝郭嘉笑了笑,轉身便走進了大帳,而那兩個親兵則帶著郭嘉去挨軍棍去了。
中軍大帳裏,氣氛異常的緊張,呂布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如蛇蠍般毒辣的眼神一直在緊緊地盯著陳宮。
突然,呂布抬起腳便將自己麵前的桌子踹開了,桌子上的東西灑落一地,他整個人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將手中的字條揉成了一個小團,直接朝陳宮的臉上砸了過去,大聲地叫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我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陳宮早就有預感了,他不躲不閃,那紙團正好砸在了他的臉龐上,他一伸手便接住了要墜落到地上的紙團,打開看了一眼字條後,便皺起了眉頭,反問道:“主公,你對屬下不薄,屬下怎麽可能會這樣做呢?”
“你的心裏隻有你自己明白,算我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一個人!難怪你當初在洛陽的時候會死乞白賴的投效我,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要加害於我。。。說!曹操還讓你幹什麽了?”呂布此時怒的不成樣子,前者出了一個馬騰派來的小奸細,現在又蹦出來了一個大奸細,而且還是他最為信賴的人,這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文醜、高順、張遼、魏續聽完之後,都斜眼看了看陳宮手裏握著的那張字條,都想知道那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麽。
陳宮知道這是有人在陷害他,可是思來想去,他始終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他見文醜、高順、張遼、魏續都對這張字條感興趣,當即冷笑了一聲,麵色不改,拿起字條當即宣讀道:“孟德吾兄,今袁氏敗亡,河北遂成二雄並立局麵,二雄如今唇齒相依,河北急切之間難以圖之。呂布對吾十分信任,我勢必會鼓動其對高飛下手,挑撥兩軍在冀州展開激戰。。。一旦兩軍會戰,兄便可以提中原雄師北渡黃河,先與呂布夾擊高飛。唇亡齒寒,高飛被滅之後,兄便可反戈一擊,有吾在內為內應,取呂布小兒首級易如反掌。見字如故,盼兄早日回複。”
文醜、高順、張遼、魏續聽後,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文醜略顯淡定,麵無表情。高順則是驚慌失措,看著陳宮的目光充滿了殺意。張遼則是滿臉的疑惑,目光略顯得有些遲疑。魏續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並且帶著洋洋得意的笑容。
呂布陰鬱著臉,指著陳宮道:“沒想道你竟然隱藏的如此深,你原本是張邈部下,張邈和曹操是舊識好友,曹操當時是兗州刺史,說白了,你也算是曹操的舊部。。。你不投曹操,卻帶著殘兵前來投靠我,原來你投靠我,都是曹操和你在暗中一手策劃的。我早就該想到的,虧我還對你如此的信任,沒想道你卻這等人。來人!將陳宮給我推出去斬首示眾!”
“等等!”張遼突然站了出來,抱拳道,“主公且慢,這中間尚有許多可疑之處,還需要進一步澄清。何況屬下並布相信軍師會如此做……”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麽可說的!”呂布怒道,“難怪他一直勸我殺了高飛,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主公息怒,且聽屬下一言。”張遼朗聲道。
“沒什麽好說的,來人,將陳宮推出去斬首示眾!”呂布一擺手,便衝帳外大聲地喊道。
高順急忙道:“主公,屬下以為,這件事非同小可,主公為何布聽聽軍師的辯解?萬一殺錯了人,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是啊主公,屬下以為,軍師若是果真要圖謀主公的話,怎麽可能會不經意間便**了如此密信?反正軍師現在又跑不了,就算要殺的話,屬下隻需拔劍斬之即可,何不聽聽軍師是如何說法呢?”張遼力勸道。
“事實都擺在這裏了,人證、物證都在,還有什麽好說的,陳宮一定是曹操派來的奸細。”魏續和陳宮有點嫌隙,幾個月前,他在晉陽的時候被陳宮當眾責罰過,他一直覺得這是恥辱,便對陳宮懷恨在心,一直想找個機會報複。
呂布見陳宮麵不改色,一句話也不說,而高順、張遼力勸,魏續想將陳宮置於死地,便看了一眼一直沒有發話的文醜,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文醜不願意過多的參與這件事,可當呂布問起他的時候,他尋思了一番後,便自言自語地說:“對簿公堂,就算是犯人,也應該有個辯解的時候吧。屬下以為,不妨聽聽陳宮的話,之後再做定奪。”
呂布點了點頭,對陳宮怒吼道:“陳宮,你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