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一把衝上去,將雙眼赤紅,雙手瘋狂砍著硬甲地行龍肛門的哈利抱住,聲音哽咽的說道:“它已經死了,它已經死了。”

哈利又瘋狂的砍了幾十刀,這才哇的一聲,大聲痛哭起來,雙目無神的坐在地上,眼神渙散的望著虎頭。

虎頭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雖然虎頭一直在強忍著,但是現在終於也忍不住了,淚水順著虎頭堅毅的臉龐滑落下來,男人流血不流淚,這是虎頭的信條,但是虎頭現在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了。

“奧戰,奧戰死了?”哈利呆呆的說道,神色有些猙獰。

虎頭不知道該如何說,怕刺痛哈利已經流血的神經,抿著嘴,向著奧戰的方向看去,科爾等狼族戰士已經圍在了那裏,一股悲傷的氣氛,在那裏升起,虎頭就感覺到很不妙了,硬甲地行龍的衝擊力何等的強大,奧戰雖然已經獸化為狼身,但是在龐大的硬甲地行龍的身前,也隻不過是一個渺小的黑點而已,這一下,奧戰看來是撐不住了。

特納一隻腿受了重傷,蒼白的骨頭都露了出來,但是卻咬緊牙關,一蹦一跳的向著奧戰那裏行去,行走的姿勢很可笑,但是所有人都向著特納投去敬佩的目光,特納是一個英雄,用自己的身體為所有人換來了成功擊殺硬甲地行龍的機會。所以,他值得讓所有高傲的野蠻人投以敬佩的目光,沒有人上去幫忙,因為那是對英雄的不尊敬。

人群為特納讓開了一條道路,讓特納能夠輕鬆的走到奧戰的身前,雖然對於特納來說,這是異常痛苦的事情。

奧戰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嘴角,身上,都是鮮血,胸口都已經凹陷了進去,看起來,奧戰的胸口肋骨都已經斷裂了,甚至於還有一根肋骨突兀的暴漏在寒風之中,蒼白的讓人感到心頭一陣悸動。

“為什麽擋在我的身前。”特納咬牙,望著奧戰一臉平靜的表情,瘋狂的大吼道。

淚水,也從特納的臉上流了下來,淚水含血,充滿了男人的傷痛,充滿了對奧戰的敬重,也充滿了悔恨,當時若不是奧戰將自己在空中推開,迎麵撞上硬甲地行龍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現在躺在地上,眼睛緊閉,一臉平靜的奧戰。

“這不公平,不公平,你憑什麽這樣的平靜死去?這份榮譽應該讓我來承受,你知道嗎?這是我的榮耀。”特納大聲的吼道,腿腳不支,頹然的摔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科爾等人一直都在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這不是狼族戰士的性格,但是現在卻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都哭的像是一個孩子,沒有任何克製的哭出來,哭的暢快,哭的憤怒,哭的傷心欲絕。

“媽的,都別哭了。”紫雲冷冷的聲音傳來。

特納,哈利,科爾等人都急忙閉上了嘴巴,望向紫雲。

“主人,奧戰他···。”特納臉上帶著淚水,悲傷的指著奧戰躺在地上的屍體,對著紫雲哽咽的說道。

哈利這時候也和虎頭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濃重的悲傷,站在紫雲的身後,大聲的喊道:“報告主人,我們已經將硬甲地行龍殺死了。”

“好,但是你們卻讓我很失望,竟然兩個重傷,該死,難道你們不知道,硬甲地行龍現在已經到了體力不支的時候了麽?一個月的消耗,就算是硬甲地行龍也要完蛋,但是你們這群廢物,該死。”紫雲冷冷的說道。

臉上看不出來是喜是悲,麵無表情。

特納等人沒有因為紫雲的怒罵而生氣,因為他是他們的主人,是他們的恩人,是他們的一切,需要用性命去保護的人,而且紫雲說的沒有錯。

“夏花,該你出場了。”紫雲對著奧戰看了一眼,臉上顯現出一絲悲傷的神色,在山崖上看到奧戰的身子就這麽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的時候,紫雲的心仿佛是被重錘擊打了一般,心中充滿了擔憂。

“恩”身後的夏花,堅定的點了點頭,走到奧戰的身前,神色漸漸地變得憐憫,仿佛是造物主的那種憐憫一般,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換來奧戰的複活。

“風從龍,雲從虎,

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裏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胡虜,

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

隻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

殺盡胡兒才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

何為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盡碗中酒,

千裏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

不破黃龍誓不休。”

原本氣勢磅礴的戰歌,在夏花的口中竟然呈現出一股憐憫的情愫,充滿了母親的關懷,充滿了造物主的憐憫,充滿了生命力,一個個的音符就如同像是溫暖的光點一般,點點滴滴,灑落在現場所有人的身上。

虎頭,特納等人,原本心中的悲傷現在竟然變得平靜下來,甚至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中的那種暢快。

如同嬰兒身在母親的肚子之中,渾身充滿了溫暖,充滿了生命力,這些光點灑落到每個人的身上,原本的小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特納那條看上去驚心的斷骨也慢慢的進入了特納的腿中,最後消失,慢慢的愈合。

紫雲緊緊的抿著嘴,臉上露出瘋狂的喜悅,但是卻又眼中透漏著擔憂,手心已經冷汗滲滲。

夏花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顫抖起來,臉色顯出一股病態的潮紅,嘴角流出來一股血絲,但是雙眼卻透漏著一股倔強,一股憐憫,一股永不會放棄的信念。

紫雲知道,夏花這是第一次吟唱生命戰歌,這也是紫雲剛剛教給了夏花的一首戰歌,才開始紫雲隻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既然夏花能夠將戰歌唱的充滿了魔力,那麽為什麽就不能夠將戰歌唱成生命戰歌?

“現在隻有你能夠救奧戰了。”

“我該怎麽辦?”聲音透著堅強,透著憐憫。

“懷著憐憫,唱出來。”

這是紫雲和夏花的對話,本來紫雲說了,不讓夏花太過堅持,若是遇到了困難,危險,就要停下。

但是夏花現在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紫雲知道,夏花現在已經透支了。

自己教給夏花的也不是什麽生命戰歌,而是戰鬥戰歌,但是紫雲並沒有告訴夏花,因為沒有必要,戰歌隻不過是一個載體,真正發出能力的,還是唱戰歌的人。

夏花的頭發從發尖開始慢慢的變得灰白,最後整個頭發都變得灰白起來。

仿佛是一瞬間,從一個年少的少女變成了老太太一般,這讓紫雲已經心都在發抖了。

心中不住的在說:“停下來,停下來。”

但是紫雲咬破了嘴唇,也沒有說出來,他知道若是現在就讓夏花停下來的話,對於夏花更加的危險。

心中隻能夠祈求,夏花體內的血脈天賦能在這時候迸發出來,讓夏花的血脈天賦覺醒。

“該死。,”紫雲心中怒罵一聲。

夏花的肌膚現在也正在迅速的老化,從充滿活力,光滑的肌膚突然間變成了滿是褶皺的肌膚,讓紫雲心中更加的擔心。

特納等人早就身體的傷勢完全好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的紅潤,但是奧戰卻是隻是胸口的傷口好了,一點也沒有呼吸的表現。

“金鼓齊鳴萬眾吼,

不破黃龍誓不休。”夏花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起來,最後簡直就是喊出來的。

“轟。”

就仿佛是夏花的身子在一瞬間炸開了一般,萬道光芒從夏花的身體中迸發出來,照耀四方。

這一瞬間,夏花仿佛是生命女神臨世,身上散發著聖潔,憐憫萬物的氣質,光芒將所有人都包裹住。

夏花的身子慢慢的向著空中飛去,一直到了紫雲等人腦袋的上方,這才停了下來。

原本充滿褶皺的肌膚在這時候迅速的變得光滑,充滿了活力,白色的長發迎風飛舞,瘋狂的長長,白色的長發竟然將整個人群的上空都遮蓋住了,讓紫雲看的目瞪口呆。

“咳咳。”

一聲微弱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的響起。

紫雲急忙看向聲音響起的人,奧戰,那是已經被認為死去的奧戰,竟然發出了輕咳,手指正在輕輕地顫動。

“成功了,成功了,媽的,成功了。”饒是紫雲一直認為自己不會哭,但是這時候也淚流滿麵,臉上卻是透著狂喜。

“夏花,你成功了,成功了。”紫雲仰頭瘋狂的大喊。

夏花低頭看了紫雲一眼,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在這一刻。

夏花風華絕代,一笑傾天下。

突然,夏花吐出一口鮮血,眼睛緊逼,嘴角還掛著微笑,身子向著地麵墜落下來。

“夏花,不要,你不要有事。”紫雲急忙衝了上去,將夏花接住,瘋狂的大聲喊道。

特納等人也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肌膚,在看著紫雲瘋狂衝出去的背影。

“奧戰,沒有死。”哈利這時候看到了奧戰手指的顫動,大聲,驚喜的喊道。

“沒有死,真的沒有死。”虎頭也興奮地喊道。

“我們,我們的身體,這是怎麽了?”

“隻有生命吟唱師才能夠有這樣的能力。”

“難道?難道是?”

虎頭等人都向著紫雲瘋狂奔跑的背影望去,心中升起一股熱血。

“是主人。”哈利咬牙說道。

“他賜給了我們一次生命,現在是第二次。”特納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夏花姐姐怎麽了?怎麽頭發都白了。”虎力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夏花姐姐。”特納立馬明白了過來。

“夏花姐姐是一個吟唱師,雖然沒有被神廟承認”哈利張大嘴巴說道。

“科爾,快點將奧戰抬回去,好好休養,修養幾個月就好了,留下幾個人將硬甲地行龍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血珠,我們快點回去看看夏花怎麽樣了。”虎頭的沉著在這時候顯現出來,將事情一件件的吩咐完。

科爾急忙叫了幾個人將奧戰輕輕的抬回去,然後和剩下的人將硬甲地行龍的腦袋打開。

“硬甲地行龍的硬甲不要毀掉,有用。”虎頭急忙又大聲的叫道。

說完,就和哈利等風雲穀的人向著風雲穀飛快的跑去。

不知道夏花怎麽樣了,最好不要出什麽事情才是。

看紫雲的瘋狂的樣子,夏花好像是身體不是那麽的樂觀。

“若是夏花出了事,該死。”哈利急忙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立馬那一邊的臉紅腫起來。

看的出來,哈利是真的用了自己的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

“大家不要著急,我想夏花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特納平淡的說道,安慰著慌亂的眾人。

這一次,大家身受重傷,能夠完好無損的活著,都是夏花的能力,是夏花損失了自己的生命力的結果。

“生命吟唱師,耗費自己的生命力來治愈別人。”虎頭沉聲說道。

“隻有血脈覺醒的人,才能夠吸收大自然的生命力,來補充自己損失的生命力。”虎力說道。

“媽的,不要說了。”哈利怒吼一聲,眼睛再次紅腫起來,如同發瘋的老虎一般,向著風雲穀衝去。

紫雲望著懷中緊逼雙眼的夏花,心如刀割,一遍遍的祈禱,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紫雲沒有回風雲穀,而是瘋狂的向著諾克薩斯市奔跑而去。

風雲穀沒有醫師,而且這也不是醫師能夠治愈的。

“希望克萊斯知道怎麽救治夏花。”紫雲咬牙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