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 曹衝
感冒了，好幾年沒感冒都快忘了這種感覺了。這次為了讓重甲記憶深刻點還挺嚴重的，腦子裏像裝滿了漿糊，稀裏糊塗的，蒙圈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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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道：
“很簡單，與我們合作。把你在這裏看到的，聽到的，換一種說法，回去向次公子稟報。”
陸遜說完了，從事文官沒有立即表示答應還是不答應；而是陷入短暫激烈的心理鬥爭中。
畢竟，第二軍團與次公子，無論哪一方對這名從事文官來講都是天王老子級的存在，歪歪嘴全家就得橫屍街頭。
不過，眼下他所在的這個中軍大帳，顯然不是一個適合靜下心來思考的場所。尤其周圍站著的，皆是第二軍團從多文臣武將，都在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他。
這讓從事文官無法靜下心來。
短暫思慮了一陣後，從事文官決定先把第二軍團這邊穩住再說。畢竟自己現在就在第二軍團的手掌心裏，想活命，那就必須先表示願意和第二軍團合作。
等自己離開了第二軍團的地盤，再細細考量不遲。
於是，從事文官抬起頭來，目光尋著陸遜，道：
“小的明白，小的願意與貴軍團合作，一切行動全聽貴軍團指派。”
陸遜聽了這話後，臉上沒有任何喜出望外的表情，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位置的吳凡。見吳凡閉起眼微微點了點頭，陸遜這才回過頭來對從事文官道：
“很好，接下來，你需要這般……”
便把事前就想好的，應付曹丕的理由說了一遍，讓從事文官回去說與曹丕聽。
從事文官點頭如小雞啄米，應聲連連。陸遜說完後，又回頭看了吳凡一眼，見吳凡沒有什麽其它要交待的，便讓文官即刻出營，盡快回返鄴城，以免耽誤日久司馬懿疑心。
從事文官千恩萬謝，躬身退出中軍大帳。
在其走後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安西將軍（四品）甘寧走出班列道：
“都督大人，我看這廝目光閃爍，似有異心。如今將他放走，他日回到鄴城後極有可能背叛我們將實情告之曹丕。若如此，還不如直接將他處斬，以絕此患”
甘寧的話一出，太史慈，黃蓋，淩統，黃忠，高順等人呼啦一下都從班列走了出來，齊聲向吳凡請命，原前去追殺這名從事文官。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吳凡手下的武將們，大多是不支持讓從事文官活下來的。換言之，他們大多不理解陸遜的獻策，認為從事文官一旦離開了軍營，有什麽把握還會繼續與我們合作？
吳凡笑了笑，未置可否。周瑜這時走出來道：
“諸位莫急，且聽我一言。假設從事文官回到鄴城後，背叛我們主動向子恒坦白一切；沒錯，那樣一來我們的計劃似乎是失敗了。但是，不知諸位有沒有想過，若是那樣，卻可以在意識深層影響子恒，令其以為我們目前並不想與他真正交惡，致使彼此都沒有退路。反過來，若是直接將這從事文官處斬，則表明我們第二軍團已經與他徹底決裂，接下來隻有刀槍相見一途可循。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周瑜這時頓了一下，繼續道：
“這是最壞的情況。實際上，我認為這名文官有八成以上的可能不會向曹丕坦白，而是真正地與我們合作。究其原因，我第二軍團之實力遠遠超出第一與第三軍團。而第三軍團之都督夏侯（惇）將軍與都督大人為結義兄弟，若知曉子恒之陰謀，必然不會聽命於子恒。如此一來，第一軍團怎堪第二軍團對手？該文官應該明白若投靠第二軍團，事敗難逃一死；但事敗卻隻是可能。若他繼續為子恒效力，則最後結果必死無疑，沒有任何僥幸可講。”
說到這裏，周瑜看向眾人道：
“一個是可能會死，一個是必然會死。文官自己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這就是典型的“旁觀者迷，當事者清”了。甘寧等人的智力本來就不是很高，又缺乏換位思考的意識，自然想不通從事文官為何在離開第二軍團屬地後，還會繼續與第二軍團合作。
經過周瑜這一番深入淺出的解釋，眾人心頭疑惑盡解。赧顏地向吳凡拱了拱手，隨後各自退回班列。
而吳凡仍然對眾將報以嗬嗬一笑，並未就此說什麽。
身為軍團主帥，統轄數以百萬計兵馬，說出的每一句評頭論足的話都對下屬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由此，當屬下偶犯小錯時，吳凡會經常選擇不說話，以免令屬下由此心生壓力。
既然已經決定先平定南蠻，再班師回返中原。那麽接下來的工作自然就是以攻略南蠻為主，吳凡隨後就下達命令，命甘寧，黃蓋，韓當，周瑜為第一路，趙雲，黃忠，程普，郭嘉為第二路，華雄，太史慈，呂蒙，陸遜為第三路；各統率二十萬兵馬，提前準備好木材石料，五天後辰時就在雲南城北十五裏處動工建造三座城塞
命令下達後，眾將立即領命而去，先行準備。【悠*悠】吳凡又命傳令兵，攜自己的親筆公文以最快的速度趕至建寧城，令袁紹、張魯、李湛三軍各派不少於二十萬的軍中主力，於五天後子時必須趕到雲南城北十裏處叢林中埋伏，伏擊自此處經過的南蠻軍
傳令兵走後，吳凡又對留守的將臣們指派了一些其它指令。這時，帳外有衛兵進來稟報，稱文聘從建寧押運糧草來到軍中，正在帳外等候。
目前吳凡率領的這支主力部隊所在營地為雲南城以北約五十裏處。附近隻有兩座己軍城市，分別為交趾和建寧。其中交趾由於距離此地遙遠，一應軍需糧草等物自然就全部由距離較近的建寧城提供。
文聘押運糧草至軍中，需要主帥吳凡簽字後方可離去，這是軍中規矩。因此，吳凡便讓文聘進來，將所帶調糧文書交給自己；同時，軍中糧草官也把核對後的帳目交給吳凡。兩下看了一遍後，吳凡便在文聘的回執文書上簽字了事。
文聘早在吳凡尚為許昌太守時就已經投靠到吳凡帳下，是吳凡手下早期將臣之一，相應地，與吳凡關係自然不錯。在接過從事文官遞給自己的回執文書後，文聘閑說話和吳凡聊了幾句，其中一條消息卻是讓吳凡怔了一下——
蔡琰帶著曹衝一路遊玩，前幾日剛剛抵達建寧。得知曹操的死訊後，蔡琰悲痛不已，急切地想要盡快回返鄴城。不料曹衝有些水土不服壞了肚子，蔡琰隻好與曹衝暫時留在建寧，隻等曹衝病情好轉後就立即回去。
吳凡聽到這個消息，稍稍一怔後，自言自語道：
“壞得好，肚子壞得好。實乃天意也”
這回輪到文聘愣住了——怎麽曹衝壞肚子了，都督大人還叫好呢？
難道都督大人與小曹衝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隱仇不成？
不等文聘想明白此中緣故，吳凡已是急急地對他道：
“仲業，我命你即刻回返建寧，將這封書信交給坤元（李湛，吳凡的徒弟），不得有誤”
一邊說著話，吳凡一邊提筆草就了一封書信，封好後，讓從事文官交給文聘。
文聘見吳凡如此急迫，不敢怠慢，收下書信後就立即辭別吳凡，返回建寧城。
至於吳凡寫給李湛的書信，不長，短短幾句話，意思是讓李湛派千人以上的精兵守住驛館，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進入。並且，在曹衝病好之後，立即將蔡琰和曹衝一並送到自己的軍營中，千萬不可讓蔡琰回鄴城，尤其是不能帶著曹衝回鄴城，切記切記
至於李湛屆時把蔡琰和曹衝帶到吳凡軍營這邊來，需要如何解釋，吳凡自有辦法。在文聘走後，吳凡又寫下一封書信，詳述蔡琰不能帶曹衝回鄴城的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莫過於曹操在世的時候，曾不止一次向手下文武將臣說起過，將來自己百年之後，想讓曹衝繼承自己的位子。
這再一次重現了曆史。
曆史上的曹操，就對年幼聰明的曹衝格外喜愛，同樣不止一次地向手下將臣說過，想讓曹衝做繼承人。不料天妒英才，曹衝十三歲即夭折，為這件事，曹操悲痛至極，對自己數個兒子說出一句世人耳熟能詳的名句：
此吾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曹操對曹衝是多麽地寵愛。
如今，大哥曹操戎馬一生，霸業將成而意外身死，吳凡在悲痛之餘，自然要為大哥完成未了的心願。由此，吳凡定然要把曹衝保護起來，以免回到鄴城後，被奪權心切的曹丕所害。
……
押下吳凡這邊暫時不表，再說離開軍營的從事文官。
策馬出營後，一路快馬加鞭，一刻不敢停留，生怕吳凡反悔派人追殺自己。
策馬跑了整整一天，顛得骨頭都散了架，距離吳凡軍營也已經有數百裏路程，文官這才放緩速度。
騎在馬背上，從事文官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心理鬥爭——到底是該與第二軍團合作，還是回去後向曹丕坦白？
思來想去，正如周瑜料想的那樣，從事文官覺得既然一個是可能會死，另一個是必然會死，那麽這個帳自己還是會算的，自然應該選擇可能會死的那一方。
雖然這樣做，讓從事文官覺得有些背主求榮的感覺，不過又一想，曹丕竟然如此不講究，對當之無愧的曹魏第一大功臣吳凡都要下絆子，自己也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隨時可取可舍，對這樣的無情無義之人講忠義實在是愚蠢至極。
良禽擇木而棲。次公子，對不起了
如此這番，從事文官總算落定主意，再次催馬望北而行。
一個月後，從事文官回到鄴城，將陸遜交待他的那些話對曹丕說了一遍。
曹丕聽完後，雖然感到十分遺憾，不過吳凡是為了剿滅南蠻而暫時不能回來，這也算是常理。況且，他也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麽辦，因此，點了點頭後，曹丕就擺擺手讓從事文官退下。
從事文官拱手告退，剛走到殿門處，從外麵迎麵走上來一人，正是司馬懿。
別看司馬懿年紀才二十一歲，卻是異常老謀深算，沿察力極強，這與他的年齡格格不入。
從事文官見到司馬懿，沒來由地心中一驚，連忙穩住心神，對司馬懿拱手致了一禮，隨後就轉身離去。
司馬懿麵無表情地看著從事文官，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從事文官已經走開近百米距離了，卻在身後突然道：
“汝可是把文書交給吳凡了？”
從事文官渾身一顫，停在原地，轉回身向司馬懿先是拱手致了個禮，隨後就低著頭不敢去和司馬懿對視，回道：
“回長史大人（司馬懿官職長史，六品），在下已經把文書交給吳都督了。”
司馬懿上下打量了從事文官一遍，繼續問道：
“吳凡是如何說的？”
從事文官道：
“吳都督說，由於征戰南蠻準備日久，此時回來，恐敵我變數橫生，致我軍敗北。因此，決定先征平南蠻後，再率眾位將臣一同回朝，祭奠魏王在天之靈。”
司馬懿皺著眉毛聽從事文官說完，停了一會兒，卻盯著從事文官突然又問道：
“我剛才喊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渾身顫抖？”
這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令從事文官臉上頓時就淌下一層冷汗
借著陽光，司馬懿明顯看到從事文官臉上的汗液，眉頭不由得又深皺了幾分。
好在，這名從事文官反應也算夠快，索性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給司馬懿一種自己並不在乎被他看到臉上有汗的感覺。隨後回道：
“回長史大人，在下此次南中之行，因路途顛簸，水土不服，以至偶染小恙，致氣乏體虛，盜汗多夢；稍有驚動即身如篩糠。”
從事文官說完了，司馬懿沒有說什麽，仍然盯著從事文官看。就在從事文官的心理防線就要崩塌的時候，殿內的曹丕看到司馬懿，喊他進去，司馬懿這才把目光從從事文官身上挪開，轉身走入殿中。
從事文官如蒙大赦，連忙離開宮城，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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