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三部 第十七章 故人
秦燁的聲音被傳出去好久，可眼前的迷霧還是迷霧，不見有絲毫的答應聲。秦燁眉頭微皺，再次運功喝道：“故人秦燁，攜友龍盛宇求見天涯海角門人！還請賜見！”
這次秦燁的話似乎起了點什麽作用，隻聽見迷霧中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秦燁！當年你獨闖天涯海角，我等用天火毒蠱換你永世不入天涯海角之門。如今又為何來此？”
秦燁聞言，說道：“在下確曾答應不再入天涯海角，但如今，在下友人龍盛宇身受重傷，秦某用盡天下良藥卻無力醫治，隻得再入貴寶地，以求能治愈友人！”
“秦燁，你請回吧！天涯海角與你再無瓜葛，也不會醫治與你有關的任何人。這點你該清楚。”蒼老的聲音直接拒絕了秦燁的要求。
秦燁咬牙道：“長老，天涯海角是秦某友人目前的唯一希望！若天涯海角不救，那秦某就隻能違背誓約，再闖一次關！”
秦燁的話似乎是刺激到了那位出聲的人，隻聽那蒼老的聲音暗含怒意的說道：“秦燁！這些年來天涯海角能人倍出，你休要欺天涯海角無人！”
聽到這裏，在秦燁懷中的龍盛宇終於明白秦燁和這天涯海角究竟是什麽關係了。想必是秦燁在年輕的時候，硬闖過天涯海角，讓這個神秘組織損失慘重，但礙於秦燁的強勁實力，這個組織似乎隻能依靠天火毒蠱這類曠古絕今的物件來和秦燁談妥協的條件，那就是秦燁再也不會找天涯海角的麻煩。
可現在，豈知秦燁又再次找上門。聽那聲音的語氣，對秦燁還是非常顧忌的。龍盛宇倒是有些好奇，這秦燁究竟對天涯海角做過些什麽？
秦燁麵對那蒼老的聲音，發出一陣大笑道：“長老若是不信邪，秦某倒是不介意再試一次。看看究竟是你們天涯海角的藥草硬，還是秦某的問心劍強。”秦燁的語氣中毫不遮掩的就是一種威脅。
若是換成一般人，自己有求於人，言語間勢必會有所顧忌。哪裏像秦燁，竟是公開的，□裸的挑釁。雖說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但看來這句話是沒摘錄在秦燁的字典裏了。弄不清狀況的人，或許還真以為秦燁是來找場子的，而不是帶人來求人看病的。
龍盛宇對秦燁此舉，倒是頗為欣賞，他本人向來也是手段強硬的人，說一就是一，絕不會姑息。對於喜歡和自己唱反調的人，一向是二話不說，直接滅了。龍盛宇倒是沒想到，現在秦燁是在求人為他看病，而不是在滅一個什麽江湖幫派。這兩人看來有時還是欠缺點生活常識。不過若他們不這麽做，似乎又不像他們了。
秦燁的話引的對方一陣沉默，他有些不耐煩的又道：“長老！你想好沒有？我沒有太多耐心等。”
長老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他道：“秦燁！你知否天涯海角救人的規矩？”
秦燁聞言停頓了一下，隨即揚聲道：“我當然知道！”
長老似乎是幹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還想救這位龍姓友人麽？”
秦燁冷笑一聲道：“這是自然！秦某人斷不會壞了天涯海角的規矩！”
“哈哈哈！”長老的笑聲出奇的沙啞，他又道：“看不出來，秦燁你對這位友人倒真是慷慨大方。你想用誰的命來換呢？”
龍盛宇聽著這些話，心中免不了驚疑不定。“用誰的命來換？”這話是什麽意思？救人就是救人，“拿命來換”這算什麽？難道這天涯海角救人的同時，還要別人的命？龍盛宇想到這裏不由輕“哼”一聲，死死的盯著秦燁。
秦燁低下頭看著龍盛宇，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眼中閃現著一抹溫柔之意，輕聲道：“不用擔心，沒事！”
秦燁和龍盛宇的舉動也引起了天涯海角的那位長老的注意，隻聽那位長老說道：“秦燁！你莫非還沒告訴你這位朋友，天涯海角的規矩吧？”
秦燁一聽這話，心裏有些著急，他怎麽都不想讓龍盛宇知道真相。他怒目道：“長老！這不管你的事！我隻要你回答，你們天涯海角究竟治是不治？”
長老笑了起來，道：“秦燁！要治不難！但你要先告訴我，究竟用誰的性命來換你友人的命。”
龍盛宇聞言全身一震，驚駭的眼神看向秦燁，他完全沒想到，秦燁竟會瞞著他這種事。原來要天涯海角治病，還需要有人以命抵命？秦燁究竟想幹什麽？想到這裏，龍盛宇不禁開始努力的想要掙紮，但怎奈全身上下根本就動不了。
秦燁恨極了那名亂說話的長老，知道龍盛宇聽出了端倪，於是也不看龍盛宇，一咬牙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天涯海角，回天魍續，以命換命。秦某既然要求天涯海角救治在下友人，那自然是用秦某的命來換了！”
秦燁話音剛落，懷中的龍盛宇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嗚咽聲。秦燁心中猛震，看向龍盛宇，隻見他眼中全然是一種驚恐的神色，全身上下更是顫抖不已，嘴角間已然逼出了鮮血。秦燁心痛之情溢於言表，他忍不住緊緊抱著龍盛宇，輕聲安慰道：“盛宇！別這樣！你別這樣！我不會有事的。能救你才是最重要的。”
“哼！二位倒是情深義重！老夫佩服！秦燁，既然你如此要求，那老夫就答應你！救此人一命！泉兒，你且去領他們進來！”天涯海角的長老終於應承了秦燁的要求。
秦燁心中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龍盛宇卻越見焦急。秦燁不住的輕聲安慰著，他明知龍盛宇想要說什麽，但絲毫不為所動。秦燁已然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不論是對別人又或對他自己，即便是豁出了性命也一樣。
但此刻的二人都不知道接著發生的事會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那名被稱做泉兒的人，已然走出了深深的濃霧。然而他不是別人，卻是闊別已久的一位“故人”。說的再明確一些，他就是當初龍盛宇才進翔龍盟時，在半路上因為一件事關翔龍盟聲譽的事，被廢去一臂的青年。
那名青年在看見秦燁懷中的龍盛宇時，明顯的一怔，緊接著怨毒的神情毫不掩飾的出現在他臉上，“居然是你？”青年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燁看著那名青年，顯得有些不太清楚狀況，問道：“這位小兄弟，你認識我們？”
青年聞言，仰天大笑，隨即陰狠的說道：“認識？我馮泉又怎麽會不認識你們？就算是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秦燁聽著馮泉的話，心中暗道不好，看來事情還不會那麽順利。他不禁皺眉道：“尊駕究竟想說什麽？”
龍盛宇也同樣聽到了這話，看了眼那名青年，發覺有些眼熟，但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
秦燁用眼神詢問了龍盛宇究竟怎麽回事，龍盛宇則隻能用眼神回答表示不清楚。這兩人親密的眉來眼去，落在馮泉眼中更成了一種諷刺和蔑視的象征。馮泉不由怒火中燒道：“龍盛宇！你該不會忘了當初你廢我一臂的事？”
龍盛宇皺眉，忽然想起了在初進翔龍盟城時發生的那場爭鬥。他驚訝的又仔細看了看馮泉，果然是那個路見不平的年輕小子。可是他的手不是已經被廢了嗎？可看現在他四肢俱全活蹦亂跳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少了一隻臂膀啊？難道天涯海角的醫術真的那麽高明？
龍盛宇直到現在才明白當初這青年撂下的那句“天涯海角絕不會放過你！”的意思。這青年原來是天涯海角的人。龍盛宇不禁苦笑，看來是要枉費秦燁的一番苦心了。他早就得罪天涯海角在先，現在他們又怎麽可能對自己施救？不過這樣也好，免得秦燁又做出些什麽駭人的舉動。剛才秦燁說什麽以命換命，可嚇的龍盛宇夠嗆。
秦燁看著龍盛宇的臉色，算是明白了那馮泉看來真是和龍盛宇有過什麽仇怨。他對此也隻能苦笑以對，龍盛宇雖然甚少出江湖，可真沒想到的是他倒是落了個仇滿江湖。雖然龍盛宇現在的情況和他秦燁完全脫不了幹係。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秦燁高聲道：“這位馮小兄弟，還請你替我等引路！”
馮泉冷笑一聲道：“引路？我看不必了！”
秦燁皺眉，壓著怒氣道：“尊駕什麽意思？”
馮泉看似幸災樂禍的說道：“龍盛宇不想你也會有今天！我看你毒氣已入骨髓，四肢又經脈寸斷，已經是個廢人！就算是救，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多活個幾日罷了！你又何不幹脆些早死早脫身？”
秦燁聞言暴怒，一聲斷喝：“你說什麽？”隨著他的話，一股強烈的勁氣襲向馮泉，竟是凝音成劍。
馮泉何時見過如此詭異的武功，隻感覺自己一陣窒息，全身上下衣衫盡裂，就好像同時挨了千刀一般。出奇的是，他的皮肉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看來是秦燁還指望他引路，所以才留了一手。但馮泉已然是駭的跌倒在地。他狼狽不堪的再度爬起，眼神怨毒的看著秦燁和龍盛宇道：“哼！有種你們就殺了小爺！但是告訴你們，我天涯海角絕對不會救龍盛宇。”
秦燁冷笑一聲道：“這恐怕還由不得你！”剛想動手的秦燁，卻被懷中人的一陣驚咳打斷，龍盛宇顯然是被馮泉剛才的一番話激到，連連咳出了汙血，氣息不穩。秦燁一急道：“盛宇？盛宇！你別激動！你怎麽樣了？”
馮泉看著秦燁焦急的舉動，冷笑道：“你就等著看他死吧！不出三天，他必死無疑！”
秦燁此刻心火已被激起，他雙目齜裂怒視馮泉道：“若是他死了！我就要你們整個天涯海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