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正式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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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軒忽然又開口說道,“可是如今,我卻不願再等下去了,你我本為結發夫妻,你本就是我的皇後,是我大皇子的生母,為你舉行封後大典無可厚非,因此,明日,我便將命人去宣讀冊封你為皇後的詔書,並且大典也在兩日後的宮宴上舉行,而且還。。。。。。”
男人不停的絮絮叨叨的說著,而靜和則始終愕然地望著麵前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她沒有想到,他一直在考慮著立她為後之事,更沒有想到,就在她命不久矣之時,他卻要排除一切阻力,決意冊封她為皇後。
“兩日後的宮宴,便做為你的冊封大典,可好?”
蕭君軒說著,以一手輕輕捧起靜和的臉,低首深深凝望著她的如水美眸。
“我如今性命難保,又如何能做你的皇後?”,靜和眸中含著點點淚花,蹙眉勸道,“我不想你因為出於補償之心,或是出於一時衝動,而隨意為我舉行立後大典,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你想,假如我真的在大年宮宴之上舉行封後大典,卻又因剛被冊立,便不幸身死,這對你,甚至對整個燕國來說,將是多麽不祥之事?”
“如今,還說什麽祥與不祥?青悠,難道到今日,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並且,永遠隻有你一人!無論你是活著,還是。。。。。。”,蕭君軒帶著傷痛驟然停下了話語。
靜和分明看到了,他的一雙鳳眸已變得赤紅,蕭君軒接著又道,“無論如何,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皇後,我既已說過,我願為你舍棄天下女子,便將終生遵守諾言。。。。。。”
“不。。。。。。不可以。。。。。。也不要!”,靜和連忙用一手捂住了他的薄唇,“我不要你許下什麽諾言,我更不要你去遵守這些所謂的諾言,一輩子太長,長得我們今日難以預料。。。。。。你如今怎能預知多年之後之事?此刻又怎能預測他日將遇到何人?我不願,你用這些所謂的諾言捆綁住你自己,我隻願知道,你此刻對我是真心實意,便已覺得心滿意足!”
“青悠,是誰說過,一輩子或許很長,一輩子也或許很短?若然他朝我不能遵守對你的諾言,那麽,我此刻便狠不得給自己一劍,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不願自己變成他日的自己!”,蕭君軒動情地說道。
“不!我絕不允許你,因為我的離去而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我絕不允許上次的事情真的發生。。。。。。不,不行,我要你答應我,絕對不可以!”,靜和心中突然慌亂不已,也恐懼不已。
她現在一想起他生辰夜宴那日,他為她飲下毒酒殉情之事,雖然,那毒酒被太皇太後換成了假死酒,他們兩人都毫無意外的醒了過來,可是,她現在一想起都後怕,甚至後怕得心裏發緊,發痛,她相信他如今愛自己已經愛到深入骨髓,也相信他會為了自己毫不猶豫的做出任何事,但她絕對不允許,也不需要他做出那樣極端的舉動來。
蕭君軒從小便了解了他的父皇與母妃的故事,那怕,他是恨著他父輩們的愛情沒有好的結局,可是,他的心裏,是不希望他如他的父皇當年那樣悔不當初,遺憾終生,他更會選擇情,所以,她絕不允許,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
如此想著,靜和更是眸光堅定,緊緊地盯著段寂辰,逼他作出一個不會舍棄生命的承諾來,“君軒,告訴我,你絕對不可以!”
“青悠,你放心,我不會做讓你害怕之事!”,看出了她眸中的慌張與擔憂,蕭君軒動情說道,“但是若然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將失去所有幸福與光華,活著與死去又有何區別?我記得,我也曾對你說過,為了你,我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可是,如你不願,我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殉情之事,你一弱女子,當初和親都能以家國天下為重,我蕭君軒作為你的夫君,你愛著的男人,又怎會忘記自己作為一國帝王的職責呢?但是,若然你走,便是將我的心也帶走了,失去了心的生命,與死去又有何區別?”
靜和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子,她恨自己竟是到現在才知道,他其實從很早開始便愛上了她,可是他卻向來擅於隱藏自己的感情,更吝於對她說出一個“愛”字,如今,他們好不容易兩情相悅了,她竟也不知,他也能如此刻般,說出如此多感性的話語來,或許,他長長地說出這麽多讓她聽了便想要落淚的話語,是在威逼她不要離開他吧?
可是,她的命運與生死,早已交給了老天爺,再已無法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了!
“所以,不要再說什麽不宜立後之事!兩日後,我便要你正式成為我的皇後,堂堂正正地站於我的身邊!青悠,可好?”,蕭君軒再次將靜和擁入懷中,語聲變得沙啞,甚至略帶哽咽。
噙著淚珠伏在他寬闊的胸前,靜和心中疼惜不已,不禁感動輕語道,“好!”,她是多麽渴望,可以永遠站在他的身邊,可是,卻怕終是不能吧?
兩日後,臘月三十日,既是燕國大年三十,也是蕭君軒在兩日前廢黜了皇後楚瑾心降為瑾妃,暫住棲鳳宮,而改為冊封靜貴妃殷青悠為皇後的詔書的舉行立後大典的日子,燕國上下一片喜慶歡騰,萬民同樂。
冊封大典在大殿外舉行,武百官及平時難得有機會露麵的後宮嬪妃皆集中朝拜,晚上,便是宮中準備的年夜宴會。
當那尊貴無上的北帝蕭君軒,為身穿華美鳳袍的皇後靜和親自戴上風冠,並親手將鳳印交給她之時,就算有不少人對此心底頗有微詞,可想到丞相曹子阜之前的警告,眾人皆是不敢吭聲了,甚至被眼前這一對帝後所深深折服,帝王俊魅而霸氣,皇後高貴而雍容,很是登對。
然而,當晚皇宮舉行了的這場浩大的歡慶年夜晚宴,帝後隻象征性地出現了一陣,便雙雙相伴離去,留下眾人飲酒盡慶,而此刻,安靜的沁音閣中,屋內被裝飾一新,很是喜慶,而瓜果酒水和燭火已準備妥當,當蕭君軒一手攜著靜和回來之時,抱著小寂昶的夢竹,以及巧音、彩萍等人已在靜心等候。
看到兩人熟悉的身影出現,小寂昶“咿咿呀呀”地興奮叫喚著,伸出雙手便要撲到靜和懷中,靜和心頭一暖,便想上前將他抱住,卻被蕭君軒輕輕拉住了,“就讓夢竹抱著他吧!你忙了一日,可別累壞了。”
想起自己近日時時眩暈以至全身無力,今後再也不適宜常常抱著小寂昶,靜和不禁神色黯然。
“實在是不公平,他一見你這個母後就要撲上來,卻從來不對我這麽親密!”見靜和又再想起了自己體內之毒,蕭君軒心中一痛,卻故作歡顏出言埋怨著。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落黯然之色影響了今夜的喜慶氣氛,靜和決意掩下心頭的傷感與不舍,這難得的一家三口歡聚之夜,他們都應該留下更多笑聲和美好回憶才是!
“就是呢!誰讓你這當父皇的,非要做什麽嚴父呢?”,靜和臉上綻出迷人的笑意,一麵故意嗔責著,一麵便拉著蕭君軒的手,走到小寂昶旁邊的座位上,相伴而坐。
瞬間,原本就布置得格外喜慶的房間內,恢複了輕鬆快樂的氣氛,在小寂昶“咿咿呀呀”的學語聲中,蕭君軒與靜和細語傾談。
歡樂時光總是忽筱而逝,直至夢竹等人將小寂昶抱回房中歇息了,兩人仍然覺得尚有許多話語未來得及說,便已夜深。
“今夜真的很開心,我會一直將它珍藏於記憶之中,君軒,你也會麽?”,靜和靠在他的肩頭,語聲中帶著無限感慨與眷戀,她舍不得如此安靜美好的時刻,更舍不得對他的深深依戀。
“當然,我會記住,我會和青悠一道,將今夜珍藏於心中,直至我們一起白頭。”,蕭君軒淡淡笑道,“楚瑾心的解藥已調製好了,你這兩日,終須服用一試!”
已被冊封為皇後的靜和,飲食起居與生活作息與以往並無二致,她仍然帶著小寂昶住在沁音閣,蕭君軒曾提出要她搬入他的寑殿同住,卻被她以不習慣為由婉拒了,蕭君軒也便沒有再勉強。
兩人心中皆明白,那個半個月之期已是越來越近了,那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坎,許多事都須越過那道坎才有意義,因此,她搬不搬去寑殿已毫不重要,反倒是蕭君軒,因時刻放不下她,加之如今正好是新年之際,還未開朝,而其它就算再重要的政事,他也一一推給了寅親王或者是曹子阜,幾乎日夜留在沁音閣陪著她,甚至連太皇太後哪裏也隻是過年的時候請安了一下,便沒再去過,無召,更不允許任何人來沁音閣打擾,甚至連太皇太後都不行的。
楚瑾心熬製好的解藥,每日皆準時送來,靜和卻不願喝下,對於那個她始終看不大透的女人,她實在不願相信,而蕭君軒也在彷徨中猶豫著,他擔心的不是楚瑾心還敢下毒害靜和,而是擔心這藥是楚瑾心為了求生而胡亂配製,或許根本便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在最墨染或者楚宸哪裏拿出解藥後,反而誤事了。
然而,靜和頭腦眩暈與肢體無力的發作次數與程度卻有增無減,漸漸地,她隻能終日坐臥於房內,偶爾才可在巧音的攙扶下,到庭院中走走。
終於,在距離杜維所說最後期限的前三日,蕭君軒下定決心,一定要青悠喝下楚瑾心所配解藥,無論如何,他都要賭上這一次,贏了,他便可與他的青悠終生相伴,輸了,他或將提前三日失去她!
心意已決,在禦書房裏召見了曹子阜和寅親王等人之後,他便帶著蕭君寅,懷著忐忑的心情,大步踏進了沁音閣。
“楚瑾心的藥可送到了?”,對著正伺候在靜和床榻前的巧音,他輕吸一口氣問道。
“回皇上,藥一大早便已使人送來了。”,巧音回道,雙眼一轉,便看向了一旁案桌上那個裝著藥湯的藥罐。
“嗯!”,蕭君軒臉色沉靜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對著蕭君寅又微微點了點頭,低聲道,“你看看!”
蕭君寅同樣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便走上前去,親自打開藥罐,先是倒了小半碗研究了一番,然後又將藥罐裏麵的藥渣挑出來細細斟酌一番後才沉聲道,“是不是解藥,尚未可知,畢竟我何杜維他們這些日子也一直在研究,始終是找不到解藥入手,但這碗湯藥倒是正常的解毒湯藥,並無不妥,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好,你先下去吧!”,蕭君軒說著。
“是!”,蕭君寅並未多留,而是應了一聲,對於這件事,他和杜維一樣,早已拚盡一身醫術,可終究隻能抱憾了。
蕭君寅移步離開的同時,又把房間裏的其它人都支了出去後,這才獨自一人邁步走進內室,直接到床榻邊坐了下來,他輕輕捉起靜和一手,柔聲道,“怎麽,今日又覺身體不適?”
躺於床榻上的靜和,雖然始終未出聲,但還是有留意到外麵的事,略帶愧疚之色看著他,柔聲道,“嗯,今早起來,便覺頭昏目眩,連下床的心思和力氣都沒有,杜禦醫之前也才來看過,也難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君軒,對不起,我如今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我說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知道麽?”,蕭君軒低首望著她慘白的麵容,“今日,便聽我的,將那楚瑾心調製的湯藥喝了吧?好麽,青悠?便當是,給我一個希望!”
說話間,男人的聲音,帶著傷痛,分明已有哽咽,靜和聽著他的話語,看著他無助的愁容,心中又是一痛!
她伸出另一手,兩手一起輕輕反握住了蕭君軒的手,“好,我喝,我會將那藥喝下,如今我已身中異毒,還有什麽是不能喝的呢?我隻是害怕,早早地便打碎了我們的希望!”
蕭君軒放開她的雙手,低下頭,極力掩飾著眼中的淚意,接著,他站起走出去,將外室案桌上那藥罐的蓋子打開,又將湯藥倒到一個湯碗之中,再親自端著走回床榻邊,他要親自喂她服下這解藥,他想親手,將她從死神手中搶回!
靜和已經自己掙紮著坐了起來,也用一手扶住了那碗湯藥,在即將飲下之前,她對著蕭君軒輕輕一笑,“君軒,無論如何,我們皆已努力爭取過了,不是麽?我今晨,已對小寂昶說了許多話,而此刻對你,我隻想說‘我從不後悔從遙遠的陳國而來和親嫁你!無論今後是否還在你身邊,我隻願你永遠幸福快樂!’”
說完,她便要低頭飲藥,蕭君軒將猛然將那碗藥移開,“啪”的一聲放回身旁案桌子之上,他緊緊地將她抱於懷中,將頭伏到她胸頸之前,動情說道,“你怎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
他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伏在靜和胸前的高大身軀雖極力壓抑著,卻仍是激烈抖動起來。
瞬間便感覺到了頸前被沾濕的涼意,靜和心如刀割,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痛哭流淚吧,雖極力壓抑住了聲音,那粗重的呼吸與抽泣仍是可以聽到,一下一下地,狠狠地撞擊著她的心!
眸中霧氣重重,靜和噙著淚水,伸出雙臂摟住了他,手掌在他仍是顫抖的寬闊肩背上輕撫了一下,淚水便終於滑落下來,落到了蕭君軒的墨發之上。
他向來是如此狂傲而不可一世之人,世間之事怕是沒有他辦不成的吧?於艱難險阻中登上這至高帝位,他向來都是勝者,可是,麵對她即將到來的命運,他與她一樣無能為力,甚至將渺茫的希望,寄托在那個他極不待見且令人不安的險惡女人身上。。。。。。
“君軒,我本以為,你從來不會流淚。。。。。。能得你今日為我落淚,我便是立即死去,在九泉之下也是心滿意足!”,緊緊摟著他的肩膀,靜和感動說道,“答應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我死了,請不要再為我落淚,請把我與所有傷痛一起,徹底地忘記,可以嗎?”
“你這個壞女人!你怎知,我曾為你流過多少淚水?”,蕭君軒的身子慢慢停止了抖動,卻仍然伏於她的頸窩處,悲傷訴說著,“你將我的心帶走,又如何能讓我忘記你?我身邊所有重要的一切,都深深地印上了你的痕跡,我們的小寂昶,還有我們的小紅,皆是如此,你又如何能狠心地,要求我將與你有關的一切皆悉數抹去?”
“君軒,如果你不能忘記我,那麽就請你記住我愛你,今生今世,我隻深深愛你一人!我會向上蒼祈求,未來的生生世世,我亦隻願與你成雙成對。。。。。”,靜和哽咽道。
“是的,生生世世,你隻能屬於我一人!‘結發為夫妻,恩愛永不疑’,這不僅是我們今生的誓言,也是我們永生永世的誓言,因此,請你牢牢緊記,若你日後想不起,我定然會提醒你。。。。。。”,說完這發自內心的霸道誓言,蕭君軒決然抬起頭,一把抹去眼周淚水,便端起案桌上那碗湯藥遞到了靜和唇邊。
他的聲音與神情一起,皆恢複了理智與冷靜,“青悠,來,將這解藥喝下,從此我們相依相伴,而楚瑾心,我會如諾將她送回晉國,也算是饒了她一命!”
靜和再次伸出一手扶著碗邊,兩人兩手,端著那碗湯藥,她慢慢飲盡,將空碗輕輕放回案桌之上,蕭君軒專注地盯著靜和,“怎麽樣?”
看出了他眸底的緊張與不安,靜和淡然一笑,道,“喝了藥,感覺挺舒服的,你快去忙你吧,今日是十五開朝,你該有好多事等著處理吧,現在我想睡一會兒。”
“不,我今日同樣哪裏都不會去,那怕隻是禦書房,我也覺得離青悠太遠了,我要在此陪著青悠入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讓安德路把奏折送過來,我就在外麵批閱,我陪著你。”,蕭君軒道,自得知靜和餘毒發作那日起,他便沒真正理過朝務政事了。
而原因,便是如他所言,害怕離她太遠,遠到他根本就一個閃身已來不及趕回來了,而在他的細心攙扶下,靜和含著幸福的笑意躺了下去,閉上雙眸,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靜和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傍晚時分,她倒未覺得難受,反而比以往覺得神清氣爽,全身的力氣好像都回來了,她自顧自的徑直下了床,走出了寑室。
而此刻,夢竹與巧音、彩萍等人正在外室伺候著小寂昶,看見靜和自己走了出來,她們皆驚喜不已,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娘娘,您這是大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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