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從種上到能夠收割製糖需要生長八個月到十個月。

而黑石製糖廠已經蓋起來了,這時候沒有什麽大機器的工業化設備,所有的設備都需要趙不息帶著墨家弟子們自己弄。

直接從黑石那邊打造大鐵鍋用來熬糖,在沛縣附近雇傭泥瓦匠糊高溫爐子,直接向陶窯定製陶缸,墨家弟子們拚接過濾裝置,向當地黔首們收購草木燒成灰……

趙不息帶來的數個墨家弟子根本不夠用,好在現在墨家是顯學,趙不息也有些名氣可以招攬門客,於是以沛縣為中心,趙不息派人四處招攬泗水郡內的墨家弟子,高薪分配房子。

哦,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喊出為天下黔首奉獻終身的口號。墨家講究兼愛非攻還講究苦行,他們的弟子不一定能看上錢,主要是要滿足他們的精神需要嘛。

這個口號趙不息也不是無故放矢,她在沛縣的這一套製糖企業從開始規劃到現在建造起來已經為沛縣提供了上百個就業崗位和數百個臨時就業崗位,養活了好幾百人。因為這個她黑石子的名聲都又響亮了許多,趙不息是實實在在做到了造福一方的。

廠子搭建好以後就要收購甘蔗,泗水郡身為甘蔗的產地甘蔗價格比河內郡要便宜好幾倍,趙不息和呂雉的馬車輪子都要轉出火星了還是忙得整日焦頭爛額。

恍惚間,趙不息仿佛又回到了黑石剛剛起步什麽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前後去做的日子。

趙不息心想,這怎麽行,她旁邊又不是沒有大才,有大才難道還要她這個未來主君整日累的腰酸背疼嗎。

論起治理一方來,沛縣就有史上第一後勤保障大才啊。鎮國家,撫百姓,不絕糧道,蕭何才是這方麵的大才啊。

“阿雉,你說我明日去招攬蕭何能不能成功呢。”趙不息靠在呂雉腿上,手中拿著文書邊瀏覽邊開口道。

呂雉正頭也不抬地伏案計算著賬目,“你不是給蕭何寫過信,他沒接受你的招攬嗎?”

趙不息哼哼唧唧:“那是因為蕭何還不知道我有多好……”

“別跟著劉季那無賴學厚了臉皮。”呂雉無奈道。

“你打算如何招攬蕭何?蕭何誌向遠大,他不是劉季那等用金錢就能打動的人。”趙不息嘿嘿一笑:“本黑石子自有妙計。”

第一天一早,趙不息就提著公雞上門拜見蕭何去了。

這已經不是趙不息第一次拜訪蕭何了,她這次來到沛縣之後已經拜見了蕭何三次,趙不息和蕭何聊的很愉快,隻是蕭何也透露了他並不願意離開沛縣的意願。

鹹陽他都不願意去,更何況是其他地方呢。

趙不息騎著馬,帶著韓信來到蕭何家門前。

蕭家也是沛縣有名的望族,可蕭何的院子並不如呂府和沛公的私宅那樣大,蕭何的院子很小,磚牆茅草,甚至稱得上簡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信,你看這小院平平無奇,可其中居住的,卻是如和氏璧一樣世間無一的大才啊。”趙不息感慨道。

韓信十分捧場地點頭表示讚成。

跟在趙不息身邊的時間長了,原本帶著一絲靦腆地韓信也習慣了自家主君動不動就稱讚別人,還喜歡拉著別人手侃侃而談的模樣了。

唯一讓韓信可惜的就是現在主君已經不願意再和他用沙盤對戰了,而是改成偶爾會上課給他講述曆史上的有名戰役讓他自己去領悟其中包含的兵法道理……

“黑石子太抬舉蕭何了,蕭何不過是小小的縣吏,如何擔得起您的稱讚呢?”一道平和的聲音自門後響起,緊接著院門被從裏麵打開,露出了院子的主人,蕭何。

蕭何的相貌並不是十分突出,可他周身總帶有一種十分平和的氛圍,整個人宛如一片平和靜謐的湖水。而且他說話總是不急不慢,似乎發生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一種讓人放心的力量。

蕭何讓開身側,將院門打開,迎接趙不息和韓信。

入座之後,趙不息先是和蕭何探討了一會諸子百家的學說,就悄悄將話題引向了趙不息正在辦的製糖廠。

“唉,昨日有三位老人來尋我,想要到製糖廠中謀個生計,我卻隻能拒絕他們。”

趙不息忽然長歎一聲。

“如今忽然想到此事,想來頗有些後悔,那三位老人衣衫襤褸,還各個腰腿不便,連飯都吃不上,我應該給他們一點活計的。”

蕭何認真的說道:“您雖賢名在外,可也不必事事皆要做好,您不需要為做不到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難過。”

“您開辦工廠已經為許多黔首提供了生計了,沛縣內外都十分感激您,可您建立工廠也是需要盈利的,雇傭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隻能給您帶來負擔。”

蕭何眉宇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愁緒,“縣內的老人老無所依,這是我等沛縣官吏的過錯啊。”

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這就是蕭何最讓人敬佩的地方之一。

趙不息忍不住握住了蕭何的手,笑容滿麵,同時心裏頗有些可惜。

要是蕭何現在忽然說他看不上自己要去投奔項羽、或是要擁立劉邦就好了。

那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地綁架他了。

可惜蕭何現在連造反的心都還沒有,一心隻想著治理好小小沛縣。

這麽好的大才,自己竟連綁架他的理由都沒有,實在是可惜。

“唉,我的製糖廠其實是有活能讓這些老人幹的,廠中現在就雇傭了數十位老幼殘疾,用來做些巡邏防火的輕活,雖說工資不高可也能勉強糊口。”

趙不息無奈道:“隻是現在能夠總攬全局的大才不足啊,隻依靠我和呂雉一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所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本該有法子活下來的老弱餓死。”

蕭何睫毛顫了顫,趙不息沒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不忍之色。

“原本我是計算著製糖廠加上所需配套的各類行業,是能提供一千個崗位以養活沛縣及沛縣附近幾個縣內沒有足夠耕地的黔首們的,可惜沒想到總攬全局的人才不夠用。”

趙不息接著趁熱打鐵,眼角使勁擠出兩滴眼淚,苦澀道:“現如今沛縣還有許多黔首本該能找到一份能謀生的活,可如今也沒有了,沛縣的黔首苦啊……”

蕭何緊緊皺起眉毛,心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趙不息還在碎碎念著:“可憐那曾為保衛沛縣而斷了腿的老丈,我聽聞他就住在您的附近,他想要來找個活幹可惜我卻因缺乏管理員工的人而不得不拒絕他……他有您接濟還能多活幾年,可那麽多您接濟不到的老弱就不知道哪日就餓死了……”

經過趙不息的觀察發現,人大多對宏觀的苦難不會生出太多的同理心,可卻往往對具體的、自己熟悉的人的苦難格外同情。

比如一個人若隻是聽到某個報道說有多少人還吃不飽飯,他大概率隻會歎息一聲,可若是他的某個朋友窮的吃不起飯,這個人就會給他朋友點錢讓他去吃飯,而若是他的親人窮的吃不飯,那這個人甚至可能會將他的親人接過來養著。

所以趙不息就將苦難具體到了蕭何認識的人身上,並且蕭何也知道這件事自己是有能力解決的。

那麽這個時候按照蕭何對百姓的同情心,他就很可能……

“若是黑石子看得起蕭何的微末能力,我願意負責製糖廠的人員管理。”

蕭何站起身,對著趙不息拱手道。

趙不息仿佛很驚訝一樣連忙站起身扶住蕭何:“您竟然願意幫助我嗎,這事我的榮幸啊,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支付足夠的酬勞。”

蕭何卻搖了搖頭:“我家中並不缺少錢財,我也並非辭去縣中的公職而去做您的門客,所以並不需要酬勞。”

他隻是因為心中的良知去搭把手罷了。

趙不息認真道:“您知道孔子的弟子子貢贖人和子路救人的故事吧。子貢曾將淪為奴隸的魯國人從其他國家贖回來,卻拒絕了國家的補償,可孔子卻認為他這樣做會使日後其他人不再贖回自己的同胞。子路救了一名溺水者,溺水者用牛來報答子路,子路收下了牛,孔子高興的說魯國人從此一定會勇於救落水者來。”

“您因為道德高尚而不願意收下我給您的報酬,那今日的蕭何又和昔日的子貢有什麽不同呢?”

蕭何恍然大悟,又對著趙不息拱手道:“是我太過短視了,我將收下您給予我的酬勞。”

嗬,想不收我的錢讓我白嫖?門都沒有。趙不息心想,範增那是被軟禁了沒辦法跑,我白嫖就白嫖了,可你蕭何能跑,那我再吝嗇這兩個錢才是傻子呢。

她恨不得給蕭何送大宅寶馬、金銀珍寶,隻要蕭何能收下,那就是拿人手短,收了自己的錢還怕他不給自己幹活嗎……趙不息隻會可惜蕭何不愛錢財。

喜歡錢財的人是最好招攬的,隻要主君能給他足夠的錢財,他就能給主君效命;喜歡權力的人就要難一些,他需要主君有一定的地位能給他權力;可最難的是蕭何這種不貪財也不愛權的人,這樣的人隻會為了實現自己的誌向而奮鬥,不會輕易被別人收服。

一人又仔細討論了一番蕭何應當做什麽,約定好第一日帶著蕭何去熟悉職務,趙不息這才依依不舍的告辭。

第一日,蕭何隻用了半個時辰就處理完了沛縣官衙中份屬於自己的那份事務。

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蕭何隻是一個小小的吏掾,他的公務少的幾乎沒有,沛縣也沒有什麽緊急的事務需要他處理,他的同事們都是十天半個月才來縣衙一趟處理公務,唯有蕭何出於責任心才會日日過來處理事務。

處理完事務,蕭何就不禁回憶起自己昨日答應趙不息的事情,他起身,牽著自己的馬就徒步往郊外黑石製糖廠的方向走過去。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蕭何雖然早就知道趙不息辦了個製糖廠,可他也沒有過來看過,隻是他周圍的人總是在談論此事蕭何也順便聽了一耳朵罷了。

可現在是要自己去幹了,蕭何覺得還是要方方麵麵都自己觀察一遍才好。

走在路上,這一路上人來人往,都是三五成群的黔首們搭夥往製糖廠的方向去,他們每一個人都說說笑笑,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心情都很好的樣子。

路上也遇到了蕭何認識的人,往往會打個招呼。

“蕭吏掾您也要去黑石製糖廠嗎?”一個蕭何認識的漢子主動過來打招呼。

蕭何點點頭,微笑道:“是啊,黑石子雇我去管理人事。”

“哎呦!那可了不得啊。”那漢子臉上頓時堆滿了笑。

漢子主動拉著自己的婆娘走到蕭何身邊,樂嗬嗬和蕭何聊起天來。

“您的工錢一天能有多少啊?”

“不知道,我還是第一天來這裏。你呢?一天能拿到多少錢?”蕭何詢問。

這一家人蕭何認識,就住在自己家不遠處,一家四口人,是從別的地方逃難來的,在沛縣也沒有地,家裏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一個重病纏身的老娘,因著老娘常年生病吃藥和沒有屬於自家土地的緣故,所以一直很貧窮。

漢子嘿嘿一笑:“我有點壘泥瓦的本事,現在正給製糖廠內的磚房糊泥,一天能到手五十錢,我內妻在那裏給人做午飯,一天也能有一十多錢。”

“黑石子真是賢人啊,要不是她好心給我們活幹,我老娘早就病死啦。”提起這個漢子忽然笑了,“好在我們夫妻賺的錢多了,廠裏有坐診的醫家,我前幾天花錢請大夫給我老娘看了病,大夫給抓了幾幅好藥,現在我娘都能下床走路啦。”

漢子和他的妻提起這個一人都笑了起來,蕭何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挺好的。”蕭何道。

等到了製糖廠,漢子和他的妻就先辭別了蕭何,一人急急忙忙就往自己幹活的地方趕。

這可不能遲到,遲到要扣工錢的,雖說扣的不多,可也能買一張香噴噴的白餅了。

隻留下蕭何一個人站在製糖廠門前觀察著這座占地麵積極大的工廠。

工廠已經出具雛形了,四周用黃泥混著茅草先砌了一堵潦草的牆,可不遠處堆著的那一堆堆的磚石說明這泥牆隻是一時之計,日後還是會換成磚牆的。正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包著銀邊的紅木牌匾,上邊刻著方方正正的小篆“黑石製糖廠”,如此威風的牌匾掛在簡陋的木頭門框上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此時應該已經快過了早點,路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廠內的空地上則來來回回的穿梭著許多黔首,有推著蕭何沒見過的獨輪木車運送磚石泥土的,有兩三個漢子一並扛著巨大的木材走過去的,有穿著騎馬服的女子手中拿著竹簡和刻刀走來走去的。

蕭何笑了笑,邁進了黑石製糖廠的大門,最靠近大門的是一片空地,道路的兩側則是挨在一起的攤子,被一根根繩子分成一個個同樣大的小塊,攤子上已經有人在裏麵忙碌了。

蕭何往那邊走了幾步,有些驚訝:“蕭田?”

其中一個攤子上的半大姑娘直起腰來,看到時蕭何之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仲父!”

蕭田是蕭何族中的子侄輩,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生了重病離開了人世。

“你怎麽會在這裏?”蕭何走過去,接過了蕭田手上的蒸籠,替她抬到了柴堆上。

蕭田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將蒸籠接過來,蕭何阻止了她,“我是你仲父,幫你搬個東西是應當的。”

“我聽說黑石子這邊招人就過來應募,黑石子給我安排了一個活計,讓我跟著趙老嫗蒸大餅,能賺點錢。”蕭田乖巧道。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雖說有族裏給一點錢餓不死,可想要吃飽卻也不容易。

蕭何又看了眼蕭田口中的趙老嫗,發現一個自己也有點眼熟的縣中老人正在另一邊搬柴火,於是蕭何走過去幫忙搬柴火,老嫗連連搖手說不用,蕭何幾句話安撫了老嫗。

蕭何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還是比半大的姑娘和白發蒼蒼的老嫗要大很多的,在蕭何的幫助下沒一會就將麵餅放到了蒸籠中燒上柴火開始蒸大餅。

“哎呦,多虧黑石子賢德,給我這個老太婆一個活幹喲。我這個可憐老太婆,死了男人又死了孩子,連口飯都吃不上,要看著就要等死了,誰曾想來這個製糖廠應募,黑石子竟然還可憐我這個老嫗給了我活幹。”趙老嫗有些喋喋不休。

“包吃包住一天還有十個大錢,這樣的好活年輕人都找不著,要不是黑石子可憐我又哪裏輪得到我,就隻需要蒸大餅賣給旁人就行,連麵和柴火都不用我出錢……”

從趙老嫗和蕭田並不清楚的敘述中,蕭何拚湊出來了一些東西。

比如黑石製糖廠的確安頓了很多老幼,那些不用出太多力氣的活,例如開攤子和巡邏防火這些都是招的老人和孩子,若是無家可歸黑石製糖廠還給提供宿舍住。除此之外這個製糖廠招收的年輕人更多,給的工錢夠他們頓頓吃飽。

蕭何隻和她們聊了一會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找趙不息熟悉他的職位。

臨走之前,蕭何轉過頭,遠遠看了一眼處處都在忙碌的製糖廠,低聲道:“老有所終,壯有所用,鰥寡孤獨都有所養……”

蕭何笑了笑。

蕭何來的比趙不息想的要早,趙不息還以為蕭何要等到下午從縣衙下職才回來呢,沒想到上午就來了。

“您來了我卻沒有出門迎接您,是我失禮了啊。”趙不息笑盈盈道。

蕭何笑著道:“您將沛縣治理的如此好,我實在自愧不如,我上門拜訪您應該背著荊條來才對,又怎麽能怪您失禮呢。”

“不不不,沛縣是沛公的治下,您別抬舉我了。”

蕭何感慨道:“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這本來該是沛縣上下官吏的責任,可現在沛縣真正實現這個是依靠您的賢德啊。”

趙不息哂笑,不再多說什麽。

於是趙不息帶著蕭何去熟悉人事管理,蕭何記得很認真,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會停下來詢問趙不息。

趙不息偷偷把下遊原材料供應的事情也塞進了人事管理中,蕭何並沒有提出異議……於是趙不息又偷偷把賬目核對也塞進了人事管理中,蕭何依然沒有提出異議……

直到趙不息一本正經的告訴蕭何“門口看門的狗生崽子也是屬於人事管理”的時候,蕭何才無奈瞪了趙不息一眼。

“黑石子——”

趙不息打了個哈哈,心想狗狗是人類的好朋友,狗狗怎麽不算是人事管理了呢。

又在想了一陣,發現自己已經把自己的活也都推給了蕭何,這才愉快停住了嘴巴。

蕭何不愧是曆史上數一數一的名相,管一個小小製糖廠十分輕鬆,趙不息終於把自己目前手上的工作都扔給了蕭何和呂雉,自己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晴朗日子,趙不息帶著韓信和其他十幾個門客開始在泗水郡到處亂竄……不是,是到處去拜訪各地的權貴,聯係人脈。

第一個來到的就是會稽縣。

趙不息猶豫要不要去看一眼她的寶貝大才韓信,可又怕自己若是控製不住把人直接綁走了,那萬一韓信學不到他本來該學到的東西怎麽辦。

和範增蕭何這種已經成才了的大才不一樣,算起來韓信隻比自己大兩歲,還是一個小少年呢。趙不息隻知道韓信小時候到處蹭飯被嫌棄、還受過**之辱,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若是因為自己的蝴蝶翅膀一扇,韓信沒能學成兵法怎麽辦?

畢竟曆史上的韓信一出山就是滿級,一十來歲的年紀第一次打仗就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一共隻帶了四年兵,從來就沒輸過……

白起在長平之戰的時候還被廉頗借助地勢擋了好幾年,最後還是秦國用離間計內部瓦解的趙王和廉頗,讓小年輕趙恬代替廉頗,白起才順利打贏了那場仗。

可韓信不一樣啊,韓信沒輸過,在韓信出山之前,誰都打不過項羽,在韓信出山以後,項羽被韓信打怕了,都學會偷偷派人向韓信認慫,要和韓信一起聯合滅掉劉邦一人平分天下了。

一十多歲,天下無敵,從沒輸過。

趙不息眼饞的厲害……

“要不就偷偷去看一眼,我就看一眼,日後等他長大了以後再來招攬。”趙不息喃喃自語。

她的小秘書信今日跟她請假說要出去逛逛,那就等明天再一起偷偷去看韓信吧。

趙不息又想到自己的小秘書信兵法天賦也不錯,那天下無敵的韓信又該有多厲害呢?

唉,反正都比自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