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粲有點鬱悶地握著手機,看向了宴蕭,“......我爸其實人還不錯,就是有時候愛逗人玩兒。”他試探著問道:“你想見嗎?如果不想見的話,我就推掉。”

宴蕭倒是聽說過應皓庚的大名,但對方畢竟是息影很多年的前輩了,所以對他本人也不太了解,但既然對方想見自己,那見見倒也無妨。

宴蕭:“......我帶什麽禮物去合適?”

“帶束花去就行。”梵粲雙手交疊在腦後,仰到了沙發裏,“他什麽都不缺,平時就愛擺弄些花花草草。”

見麵當天,宴蕭精心挑選了一束白色的鈴蘭,花店的小姐姐仔細地用藍色緞帶給花束打了一個精致漂亮的蝴蝶結,看起來優雅又不失俏皮。

應皓庚接過這束包裝精美的鈴蘭,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嬌嫩的花瓣,笑得比花兒還漂亮,“謝謝你,有心了。”

“不客氣,您喜歡就好。”宴蕭第一次見到這位具有傳奇色的前輩,就被他明豔的笑臉給晃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樣一張昳麗動人的臉在全盛時期選擇了結婚息影,不知當時會讓多少影迷心碎呢。

應皓庚年輕的時候喜歡聽戲曲,骨子裏也透著幾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浪漫清韻,尤其是他到了現在的這個年輕,也顯得更加有魅力了。

梵燁很寵他,家裏麵裝修得金玉豪氣,也是按照應皓庚喜歡的風格來裝修的,貴氣中也透著幾分清雅。

應皓庚引著宴蕭進屋坐下後,又去房間裏拿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鏤空雕花木盒子遞給宴蕭,“這是送你的見麵禮,希望你能喜歡。”

宴蕭雙手接過,應皓庚溫聲道:“可以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宴蕭輕輕打開了盒子,一對成色極純的藍鑽袖扣安靜地躺在盒子裏,閃著低調奢華的光。

他雖然對鑽石沒太有研究,但也能看出這一對袖扣價值不菲,況且還被裝在這麽一個古香古色的盒子裏,很有可能還是個古董。“伯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他連忙又把盒子給蓋上了,想要還回去。

應皓庚重新把盒子放到了他的手心裏,笑入眉眼,“收下吧,你是小粲喜歡的人,這點見麵禮根本不算什麽,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麵子了。”

見宴蕭有點惶恐地收下了這對鑽石袖扣,應皓庚才單手撐著額頭,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梵粲和宴蕭都被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問得有點發虛,細算起來,他們在一起也快兩年了,但最開始時,確實不是因為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如果說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那他們倆其實也剛在一起沒多久。

“爸,你問這個幹什麽,不管我們倆在一起多久,以後都是要過一輩子的。”梵粲左手扣著右手搓了搓,沒有從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一輩子?”應皓庚輕笑了一聲,“你們才多大啊,就張口閉口的一輩子。”

其實,應皓庚在知道梵粲跟宴蕭在一起時,就調查了一下宴蕭的背景。他知道宴蕭在兩年前被雪藏的事,而梵粲也是在同一年,身邊的緋聞徹底散了個幹淨,娛記再也沒能拍到他和圈中那些小A小O的花邊新聞。

如今再結合兩人此時的反應,也不難猜出他們當初為什麽會在一起了。

宴蕭本就覺得有些局促,誰知梵燁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見到梵粲和宴蕭齊齊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麵對著應皓庚,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他不悅地瞪了一眼梵粲,沒分半點眼神給宴蕭,卻讓宴蕭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梵燁對自己的不喜。

不過,梵燁對宴蕭的不喜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摘星星摘月亮的好不容易才把應皓庚娶回了家,給自己生了兩個優秀的alpha兒子。他還等著繼續抱孫子呢,結果這倆兒子一個遲遲不肯成家,另一個直接跟個alpha搞在了一起,叫他怎麽能喜得起來!

應皓庚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人,知道梵燁這會兒若是留下來了,隻會讓氣氛變得更僵,便連哄帶騙地把梵燁弄上了樓。

然後他神色悠然地觀察著宴蕭,“你們倆當初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其實不太重要。因為感情這種事,本就充滿了各種不確定性的因素,誰都說不準。但如果真的相互喜歡了,就要彼此珍惜,好好地在一起,明白嗎?”

宴蕭忽然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微微睜大了眼睛,迎著應皓庚的目光和他對視了片刻。最終,心裏麵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輕輕的一聲嗯,如微風拂過般,顯得有點無力而暗啞。

應皓庚也不是不明白宴蕭的心情,微微歎息道:“小粲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總跟個混世魔王似的,所以你一開始可能看不太慣他。而且,像他這樣肆意妄為的性子,最開始應該也是他先來招惹你的。”

宴蕭略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應皓庚會洞察得這麽細致,猜得也如此精準。

而梵粲則有點不樂意了,“爸,有你這麽說自己親兒子的麽?”

“急什麽?我這不還沒說完麽。”應皓庚勾唇笑了笑,“但你能夠和他在一起兩年的時間,又應邀來了我們家,說明你心裏麵是有他的,彼此的感情也是比較深的,對麽?”

這是要幫自己和宴蕭把關係定下來麽?梵粲聽到這兒,滿意地瞅了瞅應皓庚,然後側過頭看著宴蕭,眼巴巴地等著他的下文。

“既然您都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宴蕭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抿緊薄唇道:“我一開始跟梵粲在一起確實沒太走心,也沒想過要長久,現在關係發展到了這一步,的確是出乎了我們兩個人的預料。但就像您說得那樣,我既然來了,就是準備邁出這一步,嚐試著跟梵粲交往的,不過我們倆未來究竟能走多遠,會發展到什麽程度,誰都說不準,可我願意努力跟他試一試。”

宴蕭頓了頓,側頭回望著梵粲,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道:“最好是能試著......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