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穀雨唔了一聲,“洛生收買的人裏麵有我的內線。”

不得不說,洛生確實是金玉集團的公子哥中最能搞事情的alpha了,雖說金玉集團本就跟黑道有交情,但即使是洛生的父親也不敢做越過紅線的交易,而他不過是眾多私生子中的一員罷了,做起事情來居然如此不計後果,連梵家的小少爺也敢來綁人,盡管沒能綁架成功,但梵粲的大哥和父親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件事,先別讓我大哥知道。”梵粲思忖著說道。

“為什麽?”燕穀雨還沒說什麽,反倒是沈舟感覺很不理解,他和梵粲的家世旗鼓相當,若是換成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沒理由不讓家裏人知道。

“我大哥本來就不讚成我混娛樂圈。”梵粲撇了撇嘴,“出了這檔子事,他鐵定會覺得圈子裏麵太髒了,沒一個好人。”

梵傅的從政之路雖然順風順水,但他和梵粲的父親是泛舟地產的老總,常年和商界裏的總裁或是總經理等人打交道,對於這些商圈大佬包養明星的事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一開始確實很反對梵粲進娛樂圈。

原本梵粲是不在意自己的大哥和父親怎麽看的,但現在他要和宴蕭在一起了,所以也希望他們能對娛樂圈的印象有所改觀,畢竟,圈子裏還是有很多積極陽光又純淨的人存在的,比如宴蕭,或是沈舟、宋玨等人。

像沈舟這種家世一流的公子哥或許不能理解梵粲的想法,但燕穀雨在羅煞組織裏見慣了各種醃臢事,早就練就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他的性格又天生細膩敏感,所以完全能夠理解梵粲的想法。

“知道了。”燕穀雨點了點頭,他本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別人家的家務事其實跟他沒什麽關係。但思及自己和沈舟始終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他確實也很想跟厚臉皮又混不吝的梵粲取取經。

燕穀雨:“......你們,打算公開嗎?”

“公開啥?”梵粲有點兒驚訝地一挑眉,“我爸和大哥早就知道了呀,你是說在圈裏麵公開出櫃嗎?”他單手托腮地好似認真地思忖了一會兒,“......這個其實也可以。”他抬眸以詢問的目光望向了宴蕭。

“......”原來家裏人早就知道了,燕穀雨啞然。不過,公開出櫃可非同小可,即使圈子裏麵的風氣開放,也對AA和OO的接受度不算太高,況且就算圈子裏麵的人接受了,粉絲們恐怕也不會樂意。一旦公開,必然會嚴重掉粉,估計宴蕭是不會同意的。

“......還是再等等吧。”果不其然,宴蕭沒有同意。

“行吧,那就再等等。”梵粲自己其實是不在乎掉不掉粉的,粉絲怎麽想,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宴蕭才剛得了金球獎,成功躋身三金影帝的行列,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所以人氣和口碑還是挺重要的,他尊重宴蕭的意願。

從宴蕭和梵粲那裏離開後,燕穀雨和沈舟就徑直去了寵物店接貓。

燕穀雨先前把貓放在店裏洗澡,此時布偶貓的皮毛已經被寵物美容師打理得十分順滑了,正眨著一雙湛藍色的貓眼巴巴地瞪著燕穀雨,就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

燕穀雨成功被這小家夥取悅到了,抱在懷裏摸著它油光水滑的皮毛輕笑,“心眼子可真多,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多給你買些罐罐回去啊?”

店員一聽有戲,這兩位又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便熱情地給他們介紹起了店裏的貓糧和貓罐頭,燕穀雨毫無懸念地買了一大堆,不過最後是沈舟結的賬。

離開寵物店後,燕穀雨抱著貓坐進了沈舟的車裏,一邊任由布偶貓在他的懷裏歡快地踩奶,一邊撩起眼皮看沈舟,“去我店裏坐會兒?”

沈舟微微挑眉,“有事?”

燕穀雨輕笑了一聲,“沒事就不能去坐坐了?你給我的貓買了這麽多吃的,我請你吃頓飯不也是應該的麽。”

“成。”沈舟笑了笑,橫豎也沒事,去燕穀雨那裏待會兒也無妨。

沈舟啟動車子,緩緩地駛向了燕穀雨的會所。車內,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還蠻輕鬆愉悅的。布偶貓在燕穀雨的懷裏蹭了蹭,時不時地發出滿足的呼嚕聲,看起來和諧而溫馨。

直到兩人走進燕穀雨的會所,坐進吧台的卡座裏,見到了某個令人感到十分不悅的alpha,燕穀雨的心才微微沉了沉,看樣子,今天又沒辦法捅破這一層窗戶紙了。

洛生正坐在中央區最大的卡座位置上,周圍那一群公子哥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他。

沈舟見他喝著雞尾酒跟身邊的帥氣alpha談笑風生,就跟個沒事人似的,這肆無忌憚的模樣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先前跟燕穀雨閑聊時的好心情也完全被破壞了。

“他身邊的那個alpha是影帝李欽吧?”燕穀雨語氣涼涼道,因為洛生打攪了自己和沈舟,所以他看著對方身邊坐的那個李欽也覺得格外礙眼。

沈舟嗯了一聲,臉色不怎麽好看,“他這麽個作法,也不知道洛老板知不知道。”

燕穀雨把下巴擱在布偶貓的腦袋上,抬眸看他,“你很在意宴蕭?”他本就是個心思敏感的人,洛生跟沈舟沒有什麽交集,但卻明裏暗裏地在跟宴蕭作對,甚至還看上了宴蕭的戀人梵粲,所以沈舟才會這麽看不慣洛生的所作所為。

沈舟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也感覺略微有點兒尷尬,“......我就是覺得他是洛老板最出格的一個兒子。”他答非所問道。

燕穀雨當然知道洛生是所有私生子中最能作的一個,但他想問的卻並不是這個,他原本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說的,但此時也不知是怎麽了,就像是在賭氣一般,他把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撩起眼皮看沈舟,“你喜歡宴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