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聃在看到梵粲和宴蕭一起過來時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安,洛生是想讓他破壞宴蕭和梵粲之間的感情,如果不能,那就把宴蕭介紹給李想,可是現在梵粲這尊大佛就守在宴蕭的旁邊,誰敢在這個混世魔王的眼皮子底下打宴蕭的主意啊。
他的心中不禁漸漸泛起了一陣不安的漣漪,並且這不安如同悄然滋生的藤蔓一般,在心間蔓延開來。
那一份對賭協議和洛生交代他辦的事如同重錘一般,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
李聃是個聰明會審時度勢的omega,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破壞宴蕭和梵粲之間的感情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隻能巧妙地想辦法將宴蕭介紹給李想,但梵粲確實是有些礙事,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雞飛蛋打。
他的手心兒微微沁出了汗,此時真是猶如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一般,每走一步都需要謹慎至極。
李聃正在絞盡腦汁地思忖著怎麽把宴蕭介紹給李想,沒想到李想就自己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梵少,好久不見啊。”李想這一次是衝著梵粲來的,不過,在他走過來時,周圍那些正在八卦的人也同時噤了聲。
“是啊,好久不見。”梵少漫不經心地跟李想端過來的酒杯淺淺地碰了一下,他倒是對雲霓的這位李總有點兒印象,不過無風不起浪,剛才聽到對方那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跡,確實是讓他對此人完全沒有一點兒好印象。
而李聃此時的心思就更是飄遠了,他必須抓緊這短暫的交流機會,巧妙地將宴蕭介紹給李想。
李想繼續恭維梵粲,“聽說梵少拍的片子入圍金球獎了,真是恭喜啊。”
李聃聽後不禁眼前一亮,這可真是天賜機緣啊,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宴蕭和李想的相識變得順理成章了,“李總,在金球獎上獲得影帝獎項的是您身邊的這位宴蕭......”他搶在梵粲前麵為李想介紹道。
梵粲不動聲色地輕瞥了他一眼,在聽說了李想幹的這些醃臢事後還把宴蕭介紹給他是什麽鬼?
李聃似乎沒有注意到梵粲的目光,在接下來的交談中,他巧妙地引導著話題,想讓李想和宴蕭盡快熟悉起來。
不得不說,李想的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確實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他對宴蕭的印象似乎很不錯,不斷地說著自己在國外留學時的經曆以及興趣和理想,他長袖善舞,宴蕭也禮貌地捧了一下場,氣氛看似變得輕鬆和諧起來。
李聃看著對方談笑風生的樣子,心中才剛鬆了一口氣,就聽梵粲涼涼道:“聽說明悅前一陣子確診了抑鬱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戀的緣故。”
明悅是一位明豔動人的omega,臉蛋身材都一級棒,也是圈中的頂級超模。據剛才那些八卦的人所言,她不久前剛跟李想分手,很有可能就是被李想給整抑鬱的。
李聃的心中一驚,沒想到梵粲當著李想的麵兒就敢拆人台。
原以為氛圍會就此降至冰點,可沒想到李想聽後卻隻是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圈兒裏麵的事梵少還不清楚麽,有些小明星為了獲取資源,心甘情願地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本錢來進行投資,隻不過,投資這種事麽,有賠就有賺,一不小心搞砸了也怪不得別人,你說是不是?”
“......”梵粲沒想到李想竟然真的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一時失語,就聽他繼續光明正大地為自己洗白,“況且這種事也早就不新鮮了,之前媒體不是還報道了一個小模特在粉絲和男朋友麵前裝清純的乖乖女,背地裏卻為了名利千方百計地爬床麽?”
他還優雅地輕啜了一口酒,“成功地名利雙收了就開懷大笑,沒混出個名堂就哭哭啼啼地裝委屈,嘖嘖嘖,這演技,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李想的話雖然不是在說李聃,但簽了對賭協議如今被逼得不得不走鋼絲的李聃卻也瞬間煞白了臉,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他總感覺李想在意有所指,甚至覺得梵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透著輕蔑。
宴蕭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想到梵粲聽完了後竟放下酒杯,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純黑的大理石桌麵,順著李想的話說了下去,“資本確實是操作的一把好手,有時候,觀眾喜歡誰,其實也是資本在背後操控著讓他們看到了誰,成功地把他們包裝成了觀眾喜歡的樣子。”
“沒錯。”李想讚同地點了點頭,並且還英雄所見略同地繼續道:“藝人嘛,其實隻要扮演好自己的人設就行了,看起來很簡單,但他們有時候演著演著就忘了,其實在觀眾麵前這些完美的人設是我們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不過是泡沫幻影,可他們卻當了真,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最後吃苦頭也是必然的......”
“李總,你之前說好會把HY的代言給我的......”梵粲在李想發表自己這一套高談闊論最慷慨激昂的時候,用從兜裏掏出的一支錄音筆打斷了他。
錄音筆中持續播放著李想的聲音:“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的,HY的供應商這邊沒談攏,下一次我會幫你談一個更高檔次的代言,隻要你聽話......”
錄到後麵的聲音就很曖昧了,還窸窸窣窣地響起了似乎是男人起身靠近,又坐進了床裏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後麵的內容可能會更加猥瑣,梵粲沒有播放完就按下了暫停鍵,“後麵的內容就不播了吧,給李總留點麵子。”
李想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什麽意思?”
“就是表麵上的意思咯。”梵粲混不吝地一笑,“你剛才的話我都錄音了,到時候傳到媒體記者的手裏,絕對能讓你火一把。”
不隻是李想,李聃的心裏麵也是一驚,梵粲是怎麽弄到這隻錄音筆的,又是什麽時候錄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