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電話,急急說道:“我先去趟醫院,你姐姐需要我!我對你承諾,我們明天就去領證,我絕不辜負你。”

說完,他就要走。

卻不想遲非晚淡淡開口。

“攔住他。”

幾個保鏢從車子裏下來,攔住了唐子楓。

“你幹什麽?”

唐子楓怒吼。

“你又不是醫生,薑顏出事,你去了有什麽用?我派人去看看,我認識不少帝都名醫,保證藥到病除。”

“你敢對薑顏下手,我和你拚了!”

遲非晚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給手下使個了眼色。

薑顏可必須要來參加婚禮!

綁也要綁來。

他們都得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她並不是沒人要,不是缺了唐子楓就辦不了婚禮了。

她找了個帥氣聽話的!

她敲了敲車門,很快車門打開,一個俊朗非凡的人出現在眾人視線。

她很自然地挽住了沈留白的手。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和留白的婚禮!”

“這人誰啊?”

“是……沈家那傻子?”

“對,就是沈家那傻子,沈留白。”

“遲非晚到底想幹什麽?”

眾人都覺得遲非晚瘋了,被唐子楓刺激過度,神誌不清,竟然嫁給了一個傻子。

唐子楓麵色極其難看,都忘了薑顏哭著告訴他,見紅了,孩子可能保不住之類的話。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他被綠了!

遲非晚怎麽能找別的男人,這將自己置於何地?

“遲非晚!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他猩紅雙眼,就像是憤怒的獅子。

要不是被人鉗製住,估計早就撲來了。

遲非晚明白,唐子楓在意的原因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大男子主義,他把自己看成所有物,他可以不要,但別人不能撿。

嘿tui!

什麽玩意,還敢限製她呢!

她看都不看一眼,親昵地挽著沈留白。

“親愛的,我們開始吧。”

沈留白點點頭,嘴角揚著淺笑。

對此,她還是很滿意的。

隻要他不說話,就看不出傻氣。

他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她哪裏知道,身邊的人表麵在笑,心底卻冷沉一片。

他在車上聽得清清楚楚,她要在給唐子楓一次機會,要是唐子楓真的點頭答應了呢?

那她是不是毫不猶豫,一腳把自己踹開?

一想到這,沈留白胸口堵塞,悶得難受。

賓客們現在哪裏舍得走啊,這可是一出大戲啊,紛紛回到了教堂。

而唐子楓就被人扣著,安排在了最前麵,離禮台最近,這樣才能確保看得清清楚楚,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兩人步過紅毯,後麵有兩個小娃娃撒著玫瑰花雨。

周圍是聖經的吟誦和婚禮進行曲交織。

在座的是帝都中上流的名門世家。

這場婚禮,萬眾矚目。

是笑話也好,是佳偶也罷,最起碼安安穩穩地進行下去了,新郎新娘都不缺席。

甚至,兩人郎才女貌看著極其般配。

遲非晚太好看了,她的美就像是懸崖生長的野玫瑰,張揚鮮豔,放眼整個帝都,沒有誰能駕馭。不能是怎樣的青年才俊,站在她身旁都顯得配不上。

但不知為何,沈家那傻子站在旁邊,兩人相得益彰,平分秋色。

沈留白容貌出眾、氣質卓然,絲毫看不出腦子有問題,和他對視,甚至覺得他眸光幽邃烏光,藏著萬千雨中。

後麵大家也是真心祝福,畢竟唐子楓是真的不值得,找個傻的,能疼人就行。

台下人都釋然了,唯有唐子楓赤著眼,喘著粗氣,發出嗬嗬的低吼聲。

今天是他的婚禮啊!

他才是今日的主角,是新郎官!

遲非晚怎麽能隨隨便便找個人,而且還是個傻子羞辱自己!

怎麽能!

可他什麽都做不了!

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在神父的祝福下,許諾不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都永不離棄。

接下來,就是互換戒指的環節。

她先伸出手,等待沈留白戴戒指。

昨晚她熬了夜,一遍遍地和沈留白說著今日流程,不能錯一步。

可他好像突然卡殼了,一動不動,

“你在想什麽?快點給我戴上戒指啊。回家就給你好吃的,快。”

她帶著幾分誘哄的意思。

沈留白沒關注吃的,反而詢問:“遲非晚,婚禮不是兒戲,你確定好了嗎?”

他的聲音平緩,沒有抑揚頓挫,卻平白掀起了她心湖陣陣漣漪。

她竟然真的認認真真在心頭過了這個問題。

“廢話。”

她丟回兩個字。

難道他覺得自己隻是為了故意報複唐子楓,搞這麽一出?

他還不配呢!

她是真的想嫁人,想找個可以陪伴終生的,她不在乎有沒有男女之情,隻在乎那個人乖不乖,聽不聽話,能不能走一輩子。

沈留白聽言,也不再繼續詢問,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

她也給他戴上。

她估摸著,傻子不是傻,隻是年紀永遠停在了十幾歲,還很單純。

他應該對結婚這種事,有一定的概念,並非一竅不通。

傻子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她真想摸摸他的腦袋。

“接下來,新娘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神父笑著說道。

沈留白深深看著眼前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他很想在她臉上找到半點不甘、不忿,卻不想她神采奕奕,緊張期待的看著自己,甚至臉頰微紅。

她的唇瓣十分誘人,塗著好看的口紅,玻璃唇粉嘟嘟的。

他抿了抿唇,腦子裏有一個念頭。

吻她。

但他沒動。

遲非晚等不及了。

這點她忘了,沒教傻子,傻子應該不會。

沒關係,她可以主動地。

她踮起腳尖,飛快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唇瓣貼著耳畔,飛快說道。

“放心啦,我會對你負責的,負一輩子責。”

她聲音軟糯,嬌俏。

徘徊耳邊,久久不決。

她人已經遠離,可鼻尖還殘留獨屬於她的淡淡香味。

台下人起哄,但也見怪不怪了,遲非晚當場把新郎衣服扒了,都不奇怪!

婚禮流程進行的差不多了,薑顏也被帶來了。

“子楓哥哥,救我!”

薑顏哭得十分狼狽。

“遲非晚,你要幹什麽,放開她,她還是個孕婦!”

唐子楓失態大吼。

遲非晚聽到這話,高聲喊道:“各位看我遲非晚的笑話也有幾年了對不對?今天,我就給大家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