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綽,我還覺得一個月的假情侶不合適,就到此為止吧。”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沒必要連累蘇家,得罪了沈留白。
在整個帝都,最不好招惹的就是這個男人了。
她倒黴,她認輸了!
“遲非晚……”
蘇綽喉嚨都有些苦澀。
他有點想哭。
遲非晚在為他著想。
媽的,第一次有女人不為錢不為他的臉,就單純為他這個人。
“蘇大少,有機會請你吃飯,我還要忙,先掛了。”
遲非晚先一步掛斷電話。
蘇綽深呼吸一口氣,不想在老頭麵前失態。
他把手機放在兜裏,然後看向蘇青。
“你打吧,隻要打不死,我都要拿下這個合同。”
“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為了一個女人,還是離婚了的,你是腦子壞掉了不成?”
蘇青暴怒。
這番電話,讓他對遲非晚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女人也沒有傳言中那麽糟糕。
可欣賞歸欣賞,為了集團利益,他還是能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現在得罪沈留白,簡直愚蠢至極。
“我不管,我就要幫她!你怕沈留白,我可不怕。”
“我打死你!”
蘇青手開始癢了,抄起了桌子旁邊的藤條,就狠狠抽在蘇綽的身上。
蘇綽也是硬骨頭,站著也不挪位置,更是一聲不吭。
……
遲非晚沒有給自己太多悲傷的時間,因為她要為遲耀做打算。
沒有萬衍生物帶來的訂單,遲耀集團也能正常運作。.
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兩天,老合作商開始打電話,陸陸續續結束後麵的合作。
等合同到期,後麵就不續了。
這對遲非晚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再這樣下去,集團都要破產了。
“我能冒昧地問一下,是為什麽嗎?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
她這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對方都不願挑明。
其實她心裏也有答案,隻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終於,有一個人心軟,告訴了她實話。
“這都是沈總的意思。”
“沈留白讓您不合作的?”
“那倒沒有,但是吃飯的時候,他言語之間表達了對你的不滿。我們以後也想和de集團合作,所以……”
所以隻能拿她表忠心了。
“侄女,你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沒辦法。”
“沒事,我能理解。”
電話掛斷,遲非晚隻覺得眼前都是黑的,好半天才緩和過來。
這分明就是報複,大概是因為那天在餐廳,她讓方雨墨下不來台了。
從那以後,他就讓自己一步步走投無路。
她不願認輸,出去自己找新的合作商。
遲非晚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滿,不是見銀行行長,就是見新的代理商。
但是效果一般,但也不至於讓人絕望。
還是有人願意合作的,就是量不大,也不敢太冒險。
她在夾縫中艱難求生,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硬是沒有低下頭去找沈留白求饒。
她約了一個銀行的副行長,想談一談放貸的事情。
“遲總,喝一杯啊。”
副行長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裏全都是不懷好意。
他遞過來一杯烈酒,遲非晚剛一聞到那個味,就覺得惡心想吐,胃裏一陣翻湧。
這幾天應酬多了,可能有點腸胃不舒服,吃不了油膩喝不了酒,就連煙味都聞不了。
“抱歉,最近身體不舒服,不宜飲酒。”
“哪有人出來辦事不喝酒的,遲總,你缺點意思啊。”
“那我喝了,你能給我放貸嗎?”
遲非晚也單刀直入,懶得墨跡了。
實在是對方看自己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對方臉色一僵,隨即說道:“那要看遲總的誠意了。”
對方上了六瓶烈酒。
遲非晚臉色沉下,道:“既然如此,那沒什麽聊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她就要起身離開。
副行長生氣了,覺得遲非晚瞧不起自己。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在跟老子裝清高什麽?誰不知道你得罪了沈留白,被逼得快沒有活路了。你幾個銀行都求遍了,都沒有結果,現在我是你唯一的希望。我手裏掌握著信貸業務,又是國企銀行,我上麵還有人。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
“你能跟蘇少卿卿我我,就不能對我諂媚奉承?你難道還看人下菜碟?”
“沒錯,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子,我男人不少,唐子楓、沈留白、蘇綽,哪個不是長得帥?就你這樣的歪瓜裂棗,離我遠點!”
遲非晚氣得麵色通紅。
“媽的,你竟然嫌我醜!”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了,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你……”
副行長氣得一身肥肉亂顫,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被鉗製著,退無可退,硬生生挨了這巴掌。
副行長生拉硬拽,就要把她按在桌子上強來。
遲非晚用盡全身力氣,一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腿間。
副行長疼得在地上打滾,她趁此機會趕緊逃離。
她慌張地回頭看,想看看那人有沒有追過來,一時間沒有看前路。
結果……
猛地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連道歉,抬頭看到對方是誰的時候,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就像是有一隻無形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竟然是沈留白。
遲非晚眼神慌亂,快速低下頭,就想離開,但是沈留白卻扼住了她的手腕。
“誰打的你?”
他聲音冷得不像話。
遲非晚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至於挨這巴掌。
“放開我。”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就在這時副行長追出來了,嘴裏還叫囂著。
“臭女人,你簡直是在找死,看我怎麽收拾你……”
突然,他看到了沈留白,嚇得肥肉一顫。
他立刻變成了諂媚的臉色,點頭哈腰。
“沈總,我沒有放貸給她,誰都知道她和你不對付,放心……我一定嚴防死守,讓她沒有任何出路!”
“他打的你?”
沈留白厭惡地掃了一眼男人,然後低頭詢問遲非晚。
她不回應。
“你不說,他會說的。”沈留白遞給薛浩一個眼神:“問清楚是哪隻手,把他的手給我一根根剁了。再問問,他還敢幹了什麽逾越的事,哪裏不規矩,那就剁哪裏。”
此話一出,副行長麵色慘白,瞬間三魂沒了七魄。
看著薛浩過來,直接暈倒在地。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薛浩帶走了。
遲非晚沒有半點感激之情,隻感受到了他的可怕。
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有著絕對的生殺予奪之權。
以前是她太天真了,以為看在舊情的份上,沈留白能禮讓三分。
現在……
她惹不起,難道還不能躲得起嗎?
她再次試圖掙紮,男人終於不耐煩了,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朝著自己的包廂走去。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遲非晚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