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離開王遠,覺得空氣都清新許多了。
她是打算去集團處理點事情的,沒想到醫院打電話來了。
“病人病情惡化,要緊急動手術,家屬必須到醫院簽字!”
遲非晚的心咯噔一下,立刻回頭找到王遠拉著就上了車。
兩人終於來到了醫院,遲非晚推了王遠一下。
“去簽字,快……”
“等一下,我給我奶打個電話。”
“都什麽時候了,下次打不行嗎?快點簽字救人!”
“不行,我要打電話。”
“那你快啊!”
遲非晚急得焦頭爛額。
王遠立刻到一旁打電話了。
“奶,現在她需要我簽字救人。”
“也不知道李秀走了什麽狗屎運,有錢人家的女兒對她這樣好。既然這樣,你就用這個拿捏她。”
“怎麽拿捏?”
“讓她答應嫁給你,答應了,你就簽字。”
“行,奶,你這個辦法可真好!”
王遠都有些激動了。
他掛斷電話,遲非晚立刻拉住他的手:“現在可以簽字了吧?”
“妹子,你和我結婚吧,我照顧你一輩子,會永遠對你好的。你答應了,我就簽字。”
“你說什麽?”
遲非晚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王遠還真敢想!
“妹子,我說真的,你這麽在乎我媽,我們結婚後,那就是一家人了,我媽就是你媽。”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她臉色冷了冷。
“那我就不簽字了。”
“你……”
“行,我答應!”
遲非晚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你看著屏幕,我錄個視頻,免得你不認了。”
王遠這會兒,智商是在線的。
遲非晚無可奈何,隻能說道:“我遲非晚願意嫁給王遠為妻。”
“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妹子……呸呸呸,現在要叫你媳婦了。”
王遠高興壞了,拿著筆刷刷簽字。
遲非晚死死握著拳頭,想著等會一定要安排一波小流氓,把王遠拖到巷尾,狠狠打一頓。
現在,她顧不上那麽多了。
她焦急地等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坐立不安。
可王遠卻急著去領證。
他舉家搬遷,重要的東西都帶上了,包括戶口本。
“媳婦,我們去領證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媳婦?”
“我和她沒領證。”
“什麽?”
遲非晚愣住。
“我奶說,什麽時候她給我生個兒子,我們就領證,所以到現在她還不算是我媳婦。”
遲非晚大開眼界,第一次發現人的無恥是可以沒有下限的。
對比之下,沈留白都顯得可愛多了。
人家渣歸渣,但最起碼帥,有錢,個高!
王遠渣,還窮矮搓!
“那你回去拿戶口本,行了吧?”
現在遲非晚一秒鍾也不想看到他,連演戲也不想了。
不管李嫂有沒有事,手術一結束,她就徹底和這家人說拜拜。
“行嘞,媳婦,你在這兒等我。”
王遠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卻不想,剛出醫院,就被人“請”走了。
遲非晚想幹事情,有人幹了。
“你們是誰?“
王遠被兩個彪形大漢押著,坐在加長賓利裏,看著對麵貴氣非凡的男人,有些發怵。
沈留白一路跟著過來,就聽到王遠那些話。
媳婦這兩個字,也是他能喊的?
“遲非晚是你什麽人?”
他陰沉沉地發問。
“你認識我媳婦啊?”
“把牙齒拔了。”
車上,王遠止不住的慘叫。
一顆顆血淋漓的牙齒拔了下來,丟在了垃圾桶裏。
他滿嘴血汙,疼得厲害。
“我再問你一句,遲非晚是你什麽人?”
“是我媳婦……”
話音未落,沈留白不耐煩地抬抬手。
“把他舌頭割了。”
王遠這回學聰明了,立刻捂住了嘴巴,道:“她不是我媳婦,我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
“你確定?”
“確定!”
“可這樣,我看你依舊不爽!”
沈留白招了招手,直接讓人把他拖下車,狠狠教育了一頓。
王遠被打得鼻青臉腫,胳膊都折了。
他慘兮兮地報案,說打他的人的特征,可帝都那麽多人,去哪兒找?
問他車牌號,也不記得,就記得那車子特別的長。
再查監控,也都被覆蓋了,什麽都沒查到。
王遠提供的線索,無疑是大海撈針,警方也不受理。
王遠灰頭土臉地回去,老太婆一看到自己的寶貝乖孫變成這樣了,哭爹喊娘了起來。
“奶,要不我和遲妹子還是算了吧。那個人看著有權有勢,我得罪不起,打我也就打了,報警也沒用。”
“我懷疑是她的仇家,別連累了咱家人。我們把補償金拿到手,就走吧。”
王遠慫了,是被打怕了,現在渾身都疼,走路一瘸一拐的。
可大醫院治病多貴啊,要是沒有熟人,連個專家號都掛不上。
他舍不得錢,咬牙回來了。
老太婆聽到這話,眼睛滴溜溜地轉,一肚子算盤打得劈裏啪啦。
“哪能這麽便宜了她,既然是因為她才這樣的,你怎麽著也得要點賠償費,不給個幾百來萬的,我們就不走了。”
“我看這房子就不錯,要是能把房子賠給我們,我們就有地方落腳了。”
“這能行嗎?”王遠心裏犯怵。
“交給我,你奶在村子裏鬥了這麽多年,還沒輸過呢。”
老太婆鬥勁十足。
遲非晚可不知道王遠被打的事情,一直守在醫院,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
熬到最後,眼眶都是紅紅的。
手術過去了四個小時,李雪終於趕來了。
“我媽怎麽樣?”
“已經在手術了,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道。”
李雪聞言,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你也累了吧,去休息,我來守著就行。一出來,我就告訴你。”
“不,我要在這兒等。”
兩個人誰也沒離開。
李雪漂洋過海,不知道倒騰了幾個交通工具,全程沒有鬆懈,一根筋緊繃著。
遲非晚懷著孕,到現在也沒合過眼。
兩個人盡顯疲憊。
又過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兩個人腦海裏的那根弦,瞬間拉到了最緊的狀態。
遲非晚有些低血糖了,差點暈倒,好在李雪扶了一把。
“醫生,我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