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閃開點,免得蹦的你身上都是。”

沈依依連連點頭。

遲非晚眯著眼,開始鋸鐵門。

薛浩知道自己攔不住,趕緊去找沈留白。

遲非晚鋸了快十分鍾,終於把門鋸開了。

她一腳把門踹開,有人試圖想過來阻攔,但都忍住了,不知道是懼怕她,還是懼怕她手裏的東西。

遲非晚把鋸子丟在一邊,緊緊握著沈依依的手,就往裏麵衝。

來到了主臥室。

薛浩焦急的攔在外麵。

“遲小姐,依依小姐,先生真的不方便……”

“讓開!”

遲非晚生氣的說道。

“真的不方便……”

遲非晚和沈依依合力將人推開,遲非晚率先開門進去。

“唔……輕點……”

一進屋,就聽到了這曖昧不清的聲音。

一個女人背對著她,跨坐在沈留白的身上。

她的衣服穿得歪七扭八,地上還有打翻的香水,踢翻的高跟鞋,還有一條男士褲子。

沈留白陷入被窩深處,她看不清他的臉。

隻聽到他厲喝出聲。

“滾出去。”

聲音充滿了憤怒,以至於遲非晚無法分辨,他的嗓音對比以前是否變了很多。

遲非晚大腦一片空白,想著不是出去,而是進去好好看看他的臉,看看他是胖了還是瘦了。

她鬼使神差的往前邁步,薛浩嚇壞了,立刻攔在了她的麵前。

遲非晚這才回過神來。

她麵頰漲紅,意識到了什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沈依依捂著眼睛,小臉通紅,也踉踉蹌蹌的跟著離開了。

薛浩趕緊把門關上。

蘇蔓哪裏顧得上別人,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而是雙目含情的看著沈留白。

“先生……”

“滾下去……咳咳……”

沈留白強忍著嗓子眼的腥甜,冷冷說道。

蘇蔓叫著唇瓣,慌亂的起身,穿好了衣服。

打碎的香水濃鬱的遮住了屋內的消毒水氣息。

蘇蔓趕緊給他重新輸液,打開窗戶通風散味。

“先生,你還好嗎?”

“出去。”

沈留白的態度冷得像塊冰一樣,明明自己剛剛還幫過他,現在一點情麵都不留。

蘇蔓心中苦澀,無奈離開。

薛浩把人送到了樓下。

“遲小姐,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騙你,先生是真的不方便。”

“那……那他跟我說一聲就是了,為什麽就是不肯見我?”

沈依依不甘心的說道。

薛浩絞盡腦汁。

該怎麽解釋呢?

先生是怕依依小姐見到,就會傳到遲非晚耳中,所以狠狠心,連帶著自己的親妹妹也不見了。

現在突然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薛浩隻能匆忙找一個借口。

“因為……因為……你在遲耀集團,他給你安排的工作,你又不肯去,非要在遲小姐身邊。先生和遲小姐離婚了,不想聽到任何和遲小姐相關的,所以連帶著……”

這個理由好啊,合情合理!

薛浩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讚。

沈依依聽完立刻去看遲非晚。

“遲非晚,我沒想到我哥他……”

“遲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誤會是誤會……”

薛浩猛然想到了什麽,驚恐的看著遲非晚。

完了,他都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遲非晚一言不發,麵色十分難看的離開了。

沈依依恨恨瞪了一眼薛浩,也麻溜的跟著遲非晚離開了。

在車上,遲非晚的車速飆到了一百二十邁。

沈依依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好在遲非晚很快冷靜下來,放慢了速度。

“你……你還好嗎?”

“沒事,薛浩說的沒有錯,我們誰也不帶見誰,這樣挺好的。依依,你要是想你哥,就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給你打工,我樂意!”

沈依依堅定不移的選擇了遲非晚。

遲非晚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一點。

“那你哥這邊……”

“虧我那麽擔心他,沒想到他在亂搞?遲非晚,真的對不起啊……我還以為我哥他……以後我再也不幫他說話了,他不配!”

沈依依隔三差五就在遲非晚耳邊說沈留白的好,說她哥多麽多麽喜歡,離了婚也念念不忘,是個癡情種。

現在,沈依依隻覺得自己的臉好疼!

“他又沒有錯,都過去這麽久了,我都已經換了多少男朋友了,他有自己的生活很正常。”

“你那些哪裏算是男朋友,明明就是鬧著玩的!”

她們三個玩的那麽好,徐青青知道,她也知道。

遲非晚不過是逢場作戲,但她不讓沈依依往外說。

沈依依心眼直,答應了,就真的一個字不往外麵說,當初也是這樣替方雨墨辦事的。

“好了,都過去了。”

遲非晚打斷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遲非晚……”

沈依依難過的看著她,明明是她哥做錯事了,可她覺得自己老對不住遲非晚了。

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去加班一個通宵。

“別那麽看著我,我沒事,我真的不在乎。他和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在我這兒,他已經徹底除名了。”

“真的嗎?”

“真的。”

遲非晚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說道。

沈依依聽著像那麽回事,信了。

三年了,如果他們都能有各自的生活,也挺好的。

至於哥哥和前嫂子之間……

她選擇前嫂子。

咦?

為什麽我有種爸爸媽媽離婚了,是選爸爸,還是選媽媽的既視感?

沈依依歪著腦袋,內心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遲非晚回到了集團。

她把自己關了起來。

原來謊話說多了,也能把自己騙過去。

剛剛那句“真的”,竟然說的如此幹脆利落。

差點,她也信了呢。

此刻,沈宅——

“咳咳……”

沈留白劇烈咳嗽。

蘇蔓急壞了,不斷撫拍著他的後背。

“咳——”

沈留白吐出一大口濃稠的血液。

“先生……”

蘇蔓眼眶濕漉漉的。..

“哭什麽,我還沒死。”

“可……”

“沒什麽事就出去。”

他態度依然冷硬。

她走了,他才看向薛浩。

“她走了嗎?”

“走了,先生……”

薛浩心虛的厲害,卻不敢明說,隻能低著頭,看著十分乖順。

沈留白現在虛弱得很,腸胃一陣陣的絞痛難忍。

他麵色蒼白,一頭冷汗。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他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