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淮。”對方言簡意賅。

“白先生?對……對不起,我剛剛還以為是……”

“你先回答我,唐子楓威脅你什麽了?”

對方聲音依然可怖。

“也……也沒什麽。”

她支支吾吾的,實在是這個話題有些羞恥,她和白淮也沒有熟悉到那一步。

“說!”

短短的一個字,帶著十足的壓迫感,遲非晚近乎是秒慫。

“我去參加宴會,被唐子楓擺了一道。現在……想要私了解決,對方……對方就要去……”

她吞吐著。

“繼續。”

“他讓我今晚穿得性感點,去希爾頓2036房間找他去。”

她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地說了出來。

“好,我知道了。”

“那個……白先生,你找我幹什麽?”

“因為你的個人失誤,讓我看到合作前景堪憂,你在連累我,知道嗎?”

他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

遲非晚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她記得合同上有一點,如果那一方個人原因,導致產量、市場價格變動,另一方可以無條件解約。

她已經弄好了工廠,也買好了上億的原材料。

如果白淮這個時候節約,那遲耀集團是真的完蛋了。

“白先生,求你不要解除合約,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你怎麽解決?去找他?”

“我……我不知道……”

這一次,她是真的迷茫了。

她死死咬住唇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沒有落下來。

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一絲顫意。

他頓了頓,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可能太凶了。

他緩和了下來。

“我要加大投資。”

“什麽?”

“新的合約我會派人送過去,如果你沒有意見就簽字。至於外麵的輿論,交給我。”

“交給你?”

“現在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既然我們合作,你已經影響到我了。我是個生意人,不會做虧本生意,出道以來,從無敗績,難道我要在你這兒失了手?你還不配,知道嗎?”

“哦哦!那就麻煩白先生了!”

雖然對方的話不是很好聽,但是做的事好看啊!

她沒有能力擺平,不代表白淮沒有。

電話掛斷,沈留白重新擬了一份合約,讓薛浩送過去。

薛浩拿著文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說好的讓人破產呢?

眼下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要是取消合約,遲耀集團已經買了設備、租了廠房,做出來那麽多貨沒人要。

積壓久了,就會把她拖垮。

這比原計劃還要提早實現破產。

可現在,先生分明是上杆子給人送錢啊!

“有問題?”

沈留白睨了一眼,嚴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薛浩立刻乖乖低頭。

“晚上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遲非晚沒說晚上幾點,那他就去早一點。

他倒要看看,唐子楓幾斤幾兩的骨頭,敢動他的人!

夜幕降臨。

遲非晚被薛浩絆住步伐,還在集團商討新合約的事情。

司機接他,把人送到了希爾頓酒店。

唐子楓已經等在那兒,在裏麵洗了個澡,係上浴巾,哼著歌開了一瓶香檳。

這個時候,薑顏做完清宮手術,還半死不活地昏迷著呢。

他全然不顧,隻想著今晚遲非晚一定會來的,否則她根本度不過這個難關。

她隻能討好自己,在他身下求饒。

一想到這,他都有些興奮。

他正在悠閑品酒的時候,有人敲門。

他快速過去開門。

“你終於來了……”

話還沒說完,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你……你是?”

“de集團,白淮。”

“白總?久仰大名!快……快請進!”

唐子楓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把人請了進來,他穿得有些不雅觀,趕緊披了一件睡袍。

“白總找我是……”

“遲非晚,我看上了。”

他簡潔明了地丟下一句話,唐子楓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漲紅了臉,第一反應是,白淮和他搶人,他到底要不要杠下去?

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我聽不懂白總是什麽意思,遲非晚是我前女友,我們差點結婚了,我和她本來就糾纏不休。而且,她現在已經結婚了,白總說這話不好吧?”

“你也知道,她現在結婚了?”沈留白挑眉,冷眼看著他。

這眼神,讓唐子楓心驚。

“白總,你管得會不會太寬了,這是我和遲非晚的私事……”

唐子楓的話還沒說完,沈留白發話了。

“唐家可不隻有你一個私生子。”

此話一出,唐子楓如遭雷擊。

“唐安是出了名的風流,處處留情,在外地出差從來不肯寂寞。你母親是家裏的保姆,所以你這個私生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不在帝都的呢?”

“都是唐安的兒子,你是如何得到繼承的,別人也可以,都沒有遺囑,都是親生的。你現在位子還沒坐穩,董事會不見得都是支持你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

“遲非晚到底有沒有推人,你心裏清楚。你是怎麽利用輿論造勢的,就給我怎麽清除幹淨。否則,我的耐心有限!天亮,我看不懂成效,你就等著和人爭家產吧。”

“我想你應該不是蠢得無可救藥,別做我的敵人,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唐子楓一身冷汗。

他不是很怕有人回來搶家產。

可能要麻煩一點,但他不是沒有信心。

但最可怕的是,他要是獲得了不該有的支持,那他才是真的棘手。

他現在還沒有徹底站穩腳跟,因為舉辦宴會的事情,已經得罪集團高層了。

要是樹立白淮這樣的敵人,他才是死路一條。

他眯眸,眼底是濃濃的不甘心,都無法遮掩,就這麽赤果果地看向對方。

那張可怖的臉落在眼底,火燒的痕跡十分醜陋。

他嗤笑。

“遲非晚還真是有點本事啊,她應該在**使了不少功夫吧,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吧!”

要說他們沒有點**交易,唐子楓打死也不相信。

對他那麽矜持,可實際上呢?這麽醜的男人也吃得下。

還不是因為白淮比自己有錢有能力。

“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可千萬不要被她外表騙了。她在**哄我是一套,在**哄你又是一套!你不過是她玩物之一,別以為你把她吃準了,實際上她套路深得很呢!”

沈留白眼中寒意更甚。

她們果然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