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遲非晚渾身酸疼,屁股都淤青了一塊。

她覺得莫名其妙。

是昨晚喝多了,磕哪了?

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也沒在意,而是忙著去集團,敲定合作細節。

原本對她冷言冷語的董事們,也和顏悅色了不少。

她心情不錯的離開了集團,開車的時候接到了閨蜜夏徐青青的電話。

“如你所料,唐家拋來橄欖枝了,我替你簽合同啦。”

“先不用。”

“咦?”徐青青疑惑:“你不就是因為唐子楓,才自學服裝設計的嗎?”

“發生了一點變故,你就口頭答應,先不要簽合同,吊著他們。”

“怎麽了?”

徐青青察覺出不對勁:“你和唐子楓出事了?”

“他搞大了薑顏的肚子,我和他徹底完了。月底回來喝我喜酒,我換男人了。”

電話那端足足沉默了一分鍾,實在是信息量太巨大了。

唐子楓一個私生子,全靠遲老爺子提攜,高攀上了遲家的千金小姐,他竟然敢出軌!

更重要的是,她好姐妹閃婚了!

“換……換誰了?”

徐青青的聲音都在顫抖。

“乖巧小奶狗,聽話懂事顏值高!不說了,過兩天要帶他回門,我要去買點禮品帶過去。”

她掛斷電話,去了商場,買了點名貴的禮品。

很快就到了回門日,這一天沒有那麽誇張,就一輛車到了沈家。

這次沈留白的父親沈南也在,看都不看兒子一眼,反而好奇打量著遲非晚。

他單獨叫遲非晚去書房,她以為老丈人是要她多多照顧傻子老公,卻不想他是來談生意的。

遲非晚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如坐針氈地聽了十多分鍾,實在聽不下去了。

“爸,我知道了,回頭我讓董事和你對接。留白還有些東西要帶走,我去幫忙收拾一下。”

“去吧。”

沈南也沒有留她。

她趕緊麻溜離開,去尋找沈留白。

他並不在客廳,應該是去倉庫拿東西了,她穿過後院,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水池有動靜。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東西掉進水裏就不要了,怎麽還親自下水去拿呢?”

沈夫人在岸邊陰陽怪氣。

沈留白一個人在池子裏,十分慌亂,上岸猛吸一口氣,就立刻紮入水中,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岸上,一群人圍觀,帶著嘲弄的聲音。

遲非晚頓時火冒三丈。

她男人被欺負了!

“你們在幹什麽!”

“遲小姐來了?你說留白這孩子也真是的,東西不小心掉進水裏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不要就是了,可他執拗,非要下水找,攔都攔不住,我也是沒辦法啊。”..

她聽言,麵色鐵青。

“沈留白,上來!”

她衝著池塘喊著。

水麵沒有回應。

他下去多久了?

正常人水裏憋氣也就四五分鍾,他又不是專業的潛水員,怎麽還不上來?

難道……

她心裏咯噔一下。

“快派人下去,他上不來了。”

“我們都不會水,你們有誰會的,還不把大少爺撈上來。”

“我們也不會,下去了也是送死添亂。”

傭人們看到了沈夫人的臉色,齊齊搖頭。

遲非晚心亂成一團,也沒工夫和她們計較這些,當務之急是把人救上來。

可她……怕水啊!

怎麽辦?再猶豫下去,她就成寡婦了!

“沈夫人,你們都不會水是吧?我遲非晚要是淹死在你家池子裏,你們就等著完蛋吧!”

說完,她縱身一躍,紮入了水中。

冰冷的池水緊緊包裹著自己,她凍得身體一顫。

想要呼吸,結果嗆了滿嘴的水。

窒息感緊緊包裹著自己。

她想要自救,她以前也是會水的,可自從出了那事後,她就開始怕水,不會遊泳了。

她想揮動手腳,想掌握平衡,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身子僵硬,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她在慢慢往下沉。

這個人工池塘好深,她沉了足足一分鍾,才掉進池底。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淹死的時候,突然周圍水波**漾,有人奮力朝自己遊來。

她費力睜開眼,看到了沈留白的身影。

他沒事!

沈留白快速過來,一把纏住她的蠻腰,見她快撐不下去,遲疑了一秒,隨即……菲薄唇瓣覆蓋上去。

一口氣渡了過來,讓遲非晚沒有立刻暈死。

他快速朝著水麵遊去,也遇到了沈家接應的傭人。

沈夫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遲非晚死在家裏,否則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兩人被打撈上來,遲非晚拚命咳嗽,渾身的恐懼揮之不去。

沈留白一聲不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在水底,竟然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

白天一直都是那傻子的!

可看到遲非晚出事,那傻子隻有一個念頭。

救她!

不惜一切代價地救她!

他也有些意外,她一到水裏就四肢僵硬,分明不會水,竟然還以身犯險,就為了……救他?

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蠢,還是聰明。

“我們回家。”

沈留白見她渾身濕透,濕衣服貼著曼妙曲線,似乎能看到裏麵內衣輪廓。

他攏眉,直接脫了厚厚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下一秒將她打橫抱起,朝外走去。

“那東西,你不要了?”

沈夫人在後麵詫異。

那可是他亡母遺物,平日裏寶貝得不得了,現在被人丟到水裏,這個傻子也不知道爭辯,傻乎乎地跳進去去找。

上來的時候,他兩手空空,明顯沒找到,竟然肯走了。

“不要了。”

沈留白頭也不回的說道。

東西隻要在池子裏,總會找到的,他總有一天會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沈夫人到底還是留了人,她可以不在乎一個傻子的死活,都是遲非晚畢竟在她家裏落了水,傳出去不太好。

她們去了客房,

“你……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啊。”

遲非晚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下一秒,她攤開小手,掌心是一塊質地通透的雙魚戲珠的玉佩。

沈留白神色微怔。

“你怎麽找到的?”

他找了那麽久都找不到的玉佩,而遲非晚隨隨便便沉下去,就精準找到了。

這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