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麽心眼,不會算計我,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雜質,滿心滿眼都是我。我不在,他會吃不好睡不好。他的喜歡很單純,就是兩個人吃一輩子的飯。”

“可他是個傻子,他不健全!”

“那又如何,他的身體健全就行,能和我正常溝通就行,會對著我笑會等我就行。陸徵,我沒那麽多要求的,我隻要一個人做到不騙我、不算計我,愛我無雜質!如果正常人做不到,那我就選這個傻子!”

陸徵聽到這話,心髒似乎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這話是在說沈留白,還是暗示自己什麽?

不,不可能!

他做得天衣無縫,不可能露出破綻的。

陸徵依然存在僥幸心理。

他死死捏著拳頭:“晚晚,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後半生幸福交給一個傻子,你現在還能和他溝通,等你越行越遠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他不適合你。”

“你一直在往前走,而他卻一直原地踏步。你們的世界沒有共鳴,維持這段婚姻會很難。”

“陸徵,接管集團做女強人從來不是我的終點,我想做的事宅在家裏做設計師,喜歡大膽未知,喜歡刺激鮮豔!我有著天馬行空的構思,不拘小節,不喜歡爾虞我詐阿諛奉承!他,才是最契合我的。”

接管集團是責任。

絕對不是她的終點。

她做好責任之後,也想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大放光彩,哪怕是小小的螢火蟲,也要放肆地亮一回。

是陸徵,不懂她,在和她權衡利弊。

陸徵看著眼前明豔的女孩兒,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無法挪開。

再見別的女人,都是泛泛之色。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出手,看著她和唐子楓這段感情苟延殘喘,她卑微求愛。

隻要他一出手,必然會拿下遲非晚。

哪怕她賭氣找一個傻子結婚,他也無所畏懼。

隻要他想,遲非晚必然是他的。

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沒有那樣的自信了!

“晚晚,其實我……”

他想要大膽地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每一個字都灼燒著喉嚨。

背負著血海深仇,他怎麽能為了兒女私情,什麽都不顧了呢?

“怎麽了?”

遲非晚疑惑地看著他,陸徵肩頭微垮,搖頭說道:“沒什麽。”

陸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他一個人喝悶酒。

可就在這時,竟然有人從浴室裏出來,穿著他的男士浴袍。

這個女人是混血兒,身材火辣,性感妖嬈。

她直接跨坐在陸徵的身上,拿起了他的酒,仰頭一口喝下。

“你在動搖。”

“我沒有。”

“你騙不了我的,你這裏動搖了。”

那塗著鮮豔指甲的手戳著他的心口。

“現在是異國他鄉,她身邊也沒帶多少人,這是殺了她最佳的機會。你忘了你父母的慘死了,和遲家有著血海深仇。現在,報仇的機會離你那麽近,你真的不試試嗎?”

陸徵聽到這話,一把扼住女人的手腕:“我會用自己的辦法對付遲家,如果你再想這些歪門邪道,別怪我不客氣。”

“歪門邪道?”

女人麵對他的威脅不僅不害怕,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明明房屋很隔音,可他還是擔心隔壁的遲非晚會聽到。

女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嘲諷地看著他。

“你當初鏟除異己的時候,用我這把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呢?”

“兩個國家製度不一樣,所以你別胡來。”

“行行行,我都聽你的。做嗎?我想要了。”

“沒心情。”

“好。”

女人也沒有強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後,施施然離去。

遲非晚剛叫了客餐服務,看到了隔壁有人出來。

那女人穿著酒店服務生的衣服。

那前凸後翹的身材,好似要把衣服撐破。

她路過自己的時候,衝著遲非晚友好的笑笑,然後大步離去。

……

在這邊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問題都解決了,她和陸徵也要打道回府。

她買了很多東西,爺爺的、徐青青、傻子的,就連李嫂都有。

她一天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個地方,陸徵堅持陪著她。

半路,陸徵接到了電話。

“你快要走了,我給你挑了一件合身的衣服,想要送給你。”

“你放在酒店就好。”

“我已經看到你了,我就在你正對麵的咖啡廳。你是自己過來拿,還是我去找你?”

陸徵聽到這話立刻看向咖啡廳。..

那女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衝著他打招呼。

好在遲非晚沒看見。

他心髒都繃緊了。

“晚晚,我口渴了,去買兩杯飲料,你在這邊等我,別亂跑。”

“好,我再挑挑。”

她正在街道邊的攤位買雜誌,打算帶到飛機上看,打發時間。

她很快就買好了,還沒有等到陸徵出來,她就想去咖啡店看看。

她原本是在乖乖等紅綠燈的,眼前是紅燈,但不知道為什麽,身後有一股力量,重重地推了她一下。

她猝不及防,踉蹌地摔向馬路。

而這時,對麵有一輛疾馳的汽車開了過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那車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撞上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人抱住自己,朝著一邊撲了過去。

兩個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可是她沒感受到疼痛。

因為她被保護得很好。

腰、腦袋這些重要位置,都被護得嚴嚴實實。

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沒事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竟然是傻子?

“晚晚!”

徐青青也來了。

“晚晚,沒事吧。”

兩個人圍著她轉,她看到沈留白的手背磨得血淋淋的,可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

“你們怎麽來了?”

“你家傻子腿上的傷一拆線,就想來找你。他一個人怎麽來?我隻好帶著他一起了。我們去酒店找你了,前台說你們剛走,我們就在這附近找。”

“本來我都沒有看到你,是這個傻子一眼認出來了,發瘋一般地往這邊跑,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遲非晚買了太多東西,剛剛送回酒店一批。

她以為是緣分讓傻子趕到。

她哪裏知道,傻子在她身邊安插了人手,知道她的詳細位置,所以看起來才這麽“湊巧”地趕上。

“晚晚——”

咖啡店裏的陸徵也看到了情況,立刻飛奔而來,著急忙慌的一把將遲非晚拉入懷裏。

“沒事吧,讓我好好看看?”

他都沒來得及好好看呢,沈留白就很不高興地把遲非晚拉到了自己身後。

“她沒事,我受傷了,你關心關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