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留白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站在風裏。
突然覺得這樣的夜晚很冷,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緊緊包裹著自己。
傻子不在家,遲非晚更沒有在家裏待著的理由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住在集團。
在她拘留的這段時間,工作室也出了一點事。
周揚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覺得她要倒黴了,會連累工作室,竟然攛掇別人一起離職跟著他幹。
現在他自己搞了一個工作室,弄得有模有樣,還挖走了她不少客戶。
現在工作室裏隻有唐延還有幾個新招來的,老骨幹基本都被挖走了。
“唐延,我無暇顧及工作室了,現在全部交給你,你能不能在我回來前,把它弄好?缺錢了,去找薛浩要。沒有客戶,自己去挖。我沒辦法幫你鋪路,更沒時間推你一把,你自己可以嗎?”
“我可以!”
唐延像是在下軍令狀一樣,聲音格外的鏗鏘有力。
他心裏明白,現在也是遲非晚最難的時候。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還讓遲非晚惦記,那他真是沒用。
“我相信你。”
遲非晚的四個字,給了唐延莫大的勇氣。
估計現在她讓自己割肉賣血,唐延也毫不猶豫。
遲非晚重新整頓集團,穩重高層,下訪底層,穩定軍心。
她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沒有一刻停下來。
曾經不看好她的董事,終於打從心底認可了她這個人。
遲非晚做得很好。
為了遲家,為了那些謀求生計的工人,她沒有一刻放鬆過。
徐青青看著她又瘦了,有些心疼。
“現在資金都不是問題了,你好歹休息一段時間。你又不是鐵打的,別到時候自己倒下去了。”
“欠叔叔阿姨的錢,總要還上,她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可不能讓她們把我看扁,覺得你朋友不靠譜。”
“她們真的不急!晚晚……你沒事吧?”
徐青青注意到遲非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坐在椅子上,一直捂著腹部,似乎在強忍著什麽似的。
下一秒,遲非晚直接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徐青青急了趕緊打急救電話。
她還給一個人打電話。
“別演戲了,晚晚暈過去了!”
徐青青手忙腳亂地把人送到了醫院。
急性腸胃炎!
因為她這段時間太過勞累,不肯好好吃飯,才導致的。
她還有著嚴重的營養不良,身體太過疲憊,已經好幾天每天隻休息兩三個小時。
人做了手術,現在還沒清醒,打著營養劑。
徐青青看到了匆匆趕來的人,有些生氣地瞪著他。
“你不是de的總裁嗎?你不是很厲害,隻手遮天嗎?可你現在看看,你連你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沈留白沒有反駁。
其實徐青青明白,這不怪沈留白,他給了十個億,又趕上門送訂單。
暗中穩住了那幾個要賣股份,甚至想出售集團的董事。
陸徵還想煽動群眾鬧事,都給他鎮壓下來了。
遲耀集團現在就是個無底洞,他不計任何代價地去填補。
他已經做得更多了。
是遲非晚太拚了,不給自己任何鬆懈的時間。
“我來守著她吧。”
他聲音都沙啞了幾分。
他沒有出國,他讓醫生騙李嫂,要封閉性治療,所以李嫂就回來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遲耀集團的後續麻煩。
接到徐青青電話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讓你好好休息,怎麽就不聽話呢?”
他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
“你叮囑我好好吃飯,自己怎麽不乖乖吃飯?小騙子,一點都不誠實。和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是騙我的。”
這段時間她們有通電話。
她每次都說自己吃得好睡得好,全都是騙人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他總是在遲耀集團的樓下,看著她辦公室的燈夜裏長明。
“你又不是沒男人,剩下的交給我吧,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頂著,你隻要待在我身後就行。”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一晚,遲非晚睡得格外香甜。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自己,讓她特別安心。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是餓醒的。
睜開眼,就看到徐青青守在床前。
“我好餓啊……”
“我馬上給你弄吃的。”
她打開保溫桶,裏麵是熱乎乎的營養粥。
遲非晚吃了不少,吃飽睡足,精氣神都好了很多。
“青青,你把電腦給我,我看看公司有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不給!你就給我好好養病,公司的事情我都給你處理。”
“你不會……”
“我可以!”
徐青青強勢打斷。
她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可以,拿出幾份文件給她看。
是項目合作計劃書,寫得十分詳細,優劣勢分析得十分完善,遲非晚看了都忍不住讚賞。
遲非晚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出來。
“青青,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這也會?”
“我可是萬能的!”
於是集團所有的事情都是徐青青代勞。
每一件都辦得極其漂亮。
很快徐青青就升為副總。
徐青青那個心虛啊,這些可都是沈留白處理的。
他處理自己集團都沒這麽認真過!
遲非晚當了一周甩手掌櫃,每天吃吃喝喝,日子還是挺滋潤的。
唐延來醫院看她。
他一臉的嚴肅,一看就知道遇到事了。
“怎麽了?”
“沒事,你好好養病。”
“再不說我削你了。”
遲非晚揚了揚手,唐延縮了縮腦袋。
“周揚的工作室被薑顏投資了,她們兩個又搞在了一起。”
“這次你證據留下了嗎?”
“留下了!”
“那就行,其餘的別管。”
唐延隻能點點頭。
遲非晚多留了個心眼,薑顏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她還敢明目張膽地收留周揚,和自己作對,她肯定是有點底牌的。
她讓徐青青去查了一下,很快就有結果。
“她去做羊水穿刺了,取了dna,這孩子是唐子楓的。”
徐青青咬牙切齒地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告訴唐子楓,薑顏那個賤人給她戴綠帽子了。”
“當時不說,現在說,隻怕薑顏吹吹枕頭風也就過去了。這孩子是唐子楓的,薑顏就等於多了一張免死金牌,難怪又抖起來了。”
如果她是薑顏,也會抖起來的。
又不是沒資本,誰也不想屈居人下,被人永遠捏著把柄。
“太氣人了,讓這種小人得誌!”
徐青青咬牙切齒。
“行了,不管她,現在她還沒蹦躂到我眼前。如果她不開眼,我也不會客氣的。”
“你休息,我下午去一趟公司。”
徐青青現在忙到飛起,來醫院都是擠出來的時間。
她走了後,遲非晚想休息一下,但外麵吵吵嚷嚷的。
護工過來:“遲小姐,外麵有一對中年夫妻,自稱是徐副總的爸媽,特地過來看你的。”
遲非晚立刻坐起身,不知道這是養父母還是親父母。
“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