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柳惜言就下樓了。

淮之有些失望,看來權卓禹並沒有留下來柳惜言,這個家真的沒了。

“柳小姐,我送你們回去吧。”淮之主動說著。

若是這會兒讓柳惜言和白晚清自己回去,估計晚上權卓禹又會責罵自己一頓了。

柳惜言搖了搖頭,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白晚清。

還沒等到柳惜言說話,白晚清似乎已經清楚了,對著她點了點頭。

畢竟權卓禹出了意外,如今柳惜言已經看到了,肯定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柳惜言這個戀愛腦!

“我剛剛給錫成發了消息,估計待會兒就會過來接你了,這幾天謝謝你陪著我。”

柳惜言坐在白晚清身邊,拉著白晚清的手說著。

雖然清楚,若是遇到這種事的人是白晚清,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陪在她身邊,但是柳惜言還是真誠的感謝白晚清。

“好,但是如果你想回去了,記得告訴我,我來接你。”

白晚清也沒有讓柳惜言和自己離開,她清楚柳惜言對權卓禹的感情,如今肯定是不願意離開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權卓禹也沒有再見到柳惜言的身影,也對,自己這個樣子,她留下來隻能是照顧一個負擔。

內心是這麽想著,可是雙手還是緊緊握成拳放在腿上,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外麵。

“吃飯。”

突然聽到柳惜言的聲音,權卓禹震驚的轉頭,柳惜言朝著自己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

“你。”

好半天權卓禹也沒有說出話來,隻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幹,迫切地想要喝水。

“我聽荀佐說你最近沒有好好吃飯,這怎麽行,先喝一碗粥,廚師已經在做晚飯了。”

柳惜言自顧自地說著,推著權卓禹的輪椅停在了沙發外的小茶幾旁。

這原本是柳惜言給自己添置的,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方便權卓禹吃東西。

“我自己來吧。”

被人喂著吃,權卓禹實在是有些尷尬,撇過臉趕緊說著。

“不行,你快吃。”

柳惜言根本不聽權卓禹的,在柳惜言的再三勸說下,權卓禹終於肯張口了。

柳惜言很細心,沒一會兒一碗粥就沒有了。

“怎麽樣,胃裏麵有沒有舒服一些?”柳惜言看著權卓禹問道。

權卓禹點了點頭,實際上自己的胃本來就沒有不舒服。

柳惜言也沒再說話,隻是那樣子看著權卓禹,反而讓權卓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言言,謝謝你。”權卓禹伸手想要拉著柳惜言。

“謝我幹什麽,以後別說這個字,我不喜歡。”柳惜言板著臉“教訓”著權卓禹。

她是真的不喜歡謝謝二字,那兩個字顯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太遠,反而是現在的相處更好一些。

晚餐還是淮之送上來的,因為今天柳惜言在這兒,權卓禹終於一滴不剩的吃完了所有。

“醫生是怎麽說的,沒有再去檢查嗎。”

晚上,可以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著權卓禹。

雖然知道每一次自己問這件事都是揭開權卓禹的傷疤,但是隻有問清楚了,柳惜言的心裏才能踏實下來。

權卓禹搖了搖頭,隨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給了一點藥,但是他們也沒有說什麽時候能夠康複。”

畢竟是子彈打在了腿上,如果不是權卓禹的意誌力堅強,恐怕都不一定能夠醒過來。

“果然小說裏都是假的。”柳惜言忍不住抱怨著。

小說裏的男主被打了,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孫悟空呢。

權卓禹看著柳惜言有些氣嘟嘟的樣子,心情也好了很多,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臉。

“討厭死了。”柳惜言看了一眼權卓禹說著。

晚上,淮之進來看到的就是兩個人坐在一塊,不知道在看什麽的畫麵。

還是淮之發出一些聲音,兩個人才察覺到他的到來。

“淮特助。”柳惜言趕緊站了起來。

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像早戀被教導主任抓住了一般。

“我剛剛敲門了的。”淮之對上權卓禹的眼神趕緊說著。

明明是他們沒聽到,可不能怪自己。

“柳小姐,我這會兒要給權總換藥。您回避一下吧。”

權卓禹腿上的傷口實在是麵目全非,淮之怕給柳惜言留下不好的印象,也害怕會導致柳惜言心中完美的權卓禹割裂,所以避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沒事,你來吧。”柳惜言搖了搖頭說著。

柳惜言並不想離開,她想看看權卓禹受傷的地方究竟是什麽樣的,很明顯,權卓禹還沒做好準備。

“再給我點時間吧言言,等我做好準備讓你看好嗎?”權卓禹有些脆弱地看著柳惜言。

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的傷口,太殘忍了,權卓禹怕柳惜言會因此而離開自己。

最終,柳惜言還是出去了,不過出去之前還是幫著淮之讓權卓禹躺在了**。

“那我在外麵等你們。”柳惜言說著出去了。

“嘶。”

明明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是依舊是疼得厲害,哪怕是權卓禹這樣的人,也是忍得辛苦。

“不要鼓勁權總。”淮之輕聲說著。

他也清楚,現在權卓禹是真的難受,但是沒辦法,醫生的話還是要聽的。

慢慢地,權卓禹也放鬆了下來,淮之替他換好了紗布,又找到一條寬鬆的褲子讓他穿上。

“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權卓禹被淮之扶起來靠在**,有些感激地開口說著。

有些事隻有真的經曆了才能看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權卓禹清楚,這段時間最忙的人就是淮之了,既要照顧自己,還要打理公司上下的一切業務。

淮之沒說話,收拾好就離開了。

“淮特助。”

柳惜言叫住了淮之,才從他的口中了解了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柳惜言走進去的時候擦幹了淚水,但是權卓禹還是從她微紅的眼眶中發現,她是剛剛哭過一場的。

權卓禹讓柳惜言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溫柔地用指腹擦著柳惜言臉上已經不存在的淚水。

“我沒事,不要哭。”

女孩子果然是水做的,不然怎麽能一直哭呢,權卓禹忍不住在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