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這個和尚不簡單

花恨柳本意是謙虛幾句,表達自己對老祖宗的尊崇之意,卻不料白勝卻順勢道出一句老祖宗“本就是個不要臉的人”,登時怒道:“將軍是要與我為難麽?”

說著這話,方才收斂起的勢再次放出,於白羽厄感受來,竟比方才還要迅猛幾分。更好的佐證便是越國國母了,隻聽她輕哼一聲,竟癱軟了身子昏厥過去。若不是白羽厄眼疾手快,這一昏恐怕便直接要摔在地上了。

而白勝也算充分見識了花恨柳的實力。他雖然不像越國國母與白羽厄那般不堪,但此時畢竟沒有刻意去抵製,因此感受也比著刻意抵製時清晰很多。

不可小覷!這是他在感受了花恨柳的勢以後給出的評價。當然,這句評價雖然沒有為花恨柳的層次劃出一個高度,卻也有著另外一番意味:前途不可限量!

“嗬嗬,花先生顯然是誤會在下了。”看著自己的兒子已有吃力之感,若再待個三五息工夫怕是便要出洋相了,白勝心中輕歎一聲,笑著像花恨柳道:“花先生可否先試聽我解釋解釋?若是覺得我仍是有意詆毀了老祖宗,再來找我算計不晚。”

花恨柳聽他這般說,皺了皺眉頭,也進一步確定白勝的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看他仍能談笑,語氣好像很輕鬆的模樣,便是裝也不會裝得如此自然。既然如此,那麽自己繼續這般僵持下去後麵的合作便沒辦法談了,不如先聽聽他如何講吧!

心念及此,他默不作聲地將勢收回,卻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白勝看。

“年輕人啊,有活力挺好,但也要耐得住性子……”意味深長地看了花恨柳一眼,見他對自己的這番話並無表示,白勝歎口氣道:“我本意其實就是想說老祖宗此人天真率性,從來不會為了什麽臉麵、尊嚴卻考慮進退……說來或許不可思議,那麽大年紀的人了竟還跟個小孩子一般好玩,做事也全憑自己喜好,我活了這麽多年,見過的奇人異士上百人還是有的,卻再無一人能如老祖宗那般活得令人羨慕了。”

說到這裏,他再次躬身,向花恨柳笑道:“花先生覺得,我此番解釋如何?”

“哦,那便沒事了。”聽到白勝如此說,花恨柳想了想天不怕對老祖宗的描述以及聽到的那些事跡,感覺白勝所說確實是符合老祖宗脾氣的,說不定“不要臉”當真是對老祖宗的真實寫照呢……當然,也不排除是白勝故意這樣說的,不過若是求證是否屬實眼下是辦不到的,既然如此,那就求證真偽以後再決定找不找他算賬吧!

花恨柳想的簡單,但是白勝卻將他這句釋懷的話仔仔細細咂摸了一番。他方才所說自己知道是真的,但是由於開始引發的誤會,此時花恨柳心中應該有所懷疑才對,萬萬不應該釋懷得如此徹底——莫非,他這樣說,是有什麽別的目的不成?

這兩隻鬼,一個年輕一些,一個老一些,腦子裏都在飛快地猜測對方的想法,卻沒有哪一個有意願先直接說出來問問,就這樣各自沉默著,互不言語。

“父親、花先生,”白羽厄見兩人不說話,心知此時僵局由自己打開應該更合適,向兩人道:“如今墨叔已經遇害,接下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白公子客氣了,恨柳現在還是這事的最有嫌疑之人,萬萬不敢提什麽應對之策……想來老將軍經曆的事情多了些,閱曆也比我這般年輕後進豐富,倒是請問老將軍有何高見呢?”

“花先生莫自謙啦,我已相信你雖有實力,卻也絕非殺死墨絕之人,這份嫌疑算是洗清了。倒是請先生說一說下一步該如何做吧,畢竟盒子是在你手上的……”白勝輕笑一聲,又將皮球踢回給了花恨柳。

老油條!心中再罵一聲,花恨柳知道這白勝是不肯首先提合作之事了,如此推脫來去,雖對兩方均無好處,不過自己一行人畢竟是客地迎敵,損失也會比他們更大、更耗不起,當即輕歎一聲直言道:“說實話,老將軍也在我懷疑之列。”

“你……”白羽厄聽花恨柳如此說,心中不滿,當即就要出口怒斥,好在白勝及時擺手,他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花先生現下覺得我還是不是殺死墨絕之人呢?”他不問花恨柳因何懷疑自己,隻是關心花恨柳現在的看法,也正是暗示花恨柳自己很重視與他的合作,所以著眼的方向自然是能往前看,便不會向後看了。

“現在雖然沒有充分說服自己的理由,但已經不如開始那般有敵意了。”花恨柳老實說道。

“嗯,這便好。”白勝聽後微笑著點頭道。

“我所知道的方才都已說過,而盒子為何在我這裏,則是因為方才進宮時有個孩子送給我的……”說到這裏,花恨柳微微皺眉道:“照這樣一說,我反而不確定這盒子是不是給我的了……說不定那人開始也沒製定是給我,隻是我恰好經過,那孩子才將盒子給了我,若是別人經過……”

“這個,以我對白瑪德格的了解,是不會這樣做的。”花恨柳未說完,白勝打斷道:“他內心之中也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但凡是感興趣做的事情,萬萬沒有不下功夫將其做好的情況……以前是,現在應該也是了。”

“那我就真不明白為何找上我了……我和他直接的衝突好像還沒有……”說這話時,花恨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路上遇刺一事拋在腦後了。當然,這番私下的想法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原因為何了:正是在那次之後,他與雨晴公主才能突破那一層陌生的關係,變得熟稔、依賴、親近起來,內心中花恨柳還是很樂意因其“月老”的身份不與他計較那事的。

“他做事,有個愛好……”白勝說著,盯著花恨柳仔細看來看道:“他喜歡挑戰,總是將自己感興趣的事物定在最高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也會盡十二分的努力、花費十二分的心血……當然了,若是這過程中能遇上令他感興趣的對手,對於他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美事。”

這是什麽?變態麽!花恨柳心中把白瑪德格先裏裏外外罵了一遍,暗自感歎道:果然是樹大招風啊!

當然,他的感歎白勝是聽不到的,因此在說出下一句話後,也完全不理解為何花恨柳臉上出現的不是慶幸,而是鬱悶的神色。

“看你這副長相,也不見得是什麽他會感興趣的人啊……”

“反正我知道的便是如此,結果還是不如你知道的清楚些。”花恨柳將不快丟在一邊,又不動聲色地將皮球踢了回去。

“唔,想來花先生對白瑪德格了解的並不多啊……這可難辦了!”白勝聽到這裏也明白從花恨柳身上是摸不出來什麽寶了,轉而思考兩方的力量對比,不由憂心道。

“將軍此話怎講?”雖然心中不服氣,不過花恨柳也知道,眼前的白勝對於白瑪德格應該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即使像他這樣比自己實力強的人都如此說,那麽可以想象白瑪德格其人到底如何了。

“你是不知道白瑪德格的實力,所以不覺得有什麽可怕,但是我卻要告訴你,這個和尚,不簡單!”深吸一口氣,他道:“二十年前我見過他一麵,當時的他實力就已經有我今日的程度了,二十年過去,保守估計他也會穩穩高出我一線……這麽多。”說著,他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擺出相距一寸多遠的姿勢道。

花恨柳對於他的這番做法卻沒什麽興趣,白眼一翻撇頭不理。白勝隨後也意識到這個差距也就自己能夠識得清楚,若何旁人解釋起來,反而越解釋越麻煩,當即歉然一笑。

“當時他身邊隻有兩個親傳弟子,分別喚作言恕、言怒,最近幾年我聽說他還新收了兩名,叫什麽卻是不清楚了,總之實力不會太差,最不濟的應該也有羽厄這般水平了吧……”

“這麽強?”與白羽厄交過手,花恨柳自然清楚白羽厄的水平,自己雖然也較他高出一些,卻應該高不出方才白勝所比劃的那一寸粗的“一線”吧!

“強?這就叫強啦?”聽完花恨柳感概,白勝一聲冷笑道:“我隻說了白瑪德格和他的親傳弟子,還有所謂的‘十護法’你知道麽?本事也是不差的,你若是想和白瑪德格硬杠,不妨先估算一下自己手中的實力能碰上幾次才摔得稀碎吧!”

花恨柳聽到這裏,臉色一陣通紅,不過冷靜下來想了想,算上自己、佘慶、楊簡、花語遲、崔護,也就五個人而已,才剛剛搞定十護法的一半而已!

“不知道將軍這邊……”對自己的實力估算有了個大概,花恨柳像白勝問道。

“你猜。”白勝冷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