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又是“高手”?(預訂月票)

關於“赤”字,楊簡想了想也目前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著手去查,隻好沉默認同了花恨柳的話。

“對了,笛聲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對我們產生過什麽懷疑?”先暫且將這件事放到一邊,花恨柳問道。

獨孤斷本來是要自己回答來著,隻不過想起自身的條件實在有限,隻好哭笑著看向楊簡。

“我知道一些,我先說,哪裏有新的進展或者不對的地方你再補充吧!”明白獨孤斷的難處,楊簡接過話說。見兩人均無意見,便道:“目前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我剛重傷之後醒來,先說個好消息給養養神吧!”花恨柳一笑,示意自己肩膀上纏著繃帶,眯著眼向楊簡道。

“好消息是如你所希望的那樣,笛聲對我們並沒有什麽懷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對我們還很客氣。”說到這裏她臉上反而沒有欣慰之色,反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得,我就知道重點是後麵的那個壞消息……你說吧!”花恨柳習慣性地聳肩,卻不經意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藤虎,藤虎很不信任我們。”楊簡將“藤虎”之名連說兩次,可見藤虎其人兵部好對付。花恨柳自然是相信楊簡的判斷力的,何況此時身在一旁的獨孤斷也並沒有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這個藤虎很厲害麽?”定了定神,花恨柳問道。

“厲害不厲害倒是不知道,不過傳言說他殺死了與你的師侄田宮齊名的定都城守將劉克,而且從很早以前便死心塌地地跟著笛家,應該也算是家族忠臣這種類型的。”楊簡看花恨柳重視起來,自己反而大舒一口氣變得輕鬆許多,尤其是話到最後很自然地做出花恨柳習慣的聳肩動作,令花恨柳心中隻覺得癢癢的。

“那個徐先生……”既然隻能眼看著自己卻不能動,花恨柳隻好轉移話題問這群人中比較有趣的一人。

“徐先生?徐先生的名字就叫做徐先生,是藤虎治下的一名軍醫。”楊簡想了想還是決定從最基本的開始講起。

這句話雖然說得奇怪,不過花恨柳聽後也隻是一愣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位“徐先生”姓徐名先生,“徐先生”三字既可以當作是他的全名,也可以是一種尊稱。

他還真是會安慰自己啊!花恨柳不禁想到:即使有人對他不可欺而直呼其名,隻需要這位徐先生在心中堅持認為對方所喊是自己的“徐”姓後綴以“先生”的尊稱便可了。

“你要小心一下他。”楊簡冷不丁地說道,不禁令花恨柳不解。

“你是說……他也懷疑……”

“不是,他對你的信任恐怕還要深過笛聲了……我說的是‘纏人’的功夫,你沒見他當時看到獨孤斷拿出藥丸時雙眼放光的模樣呢……”即便是楊簡此時想起來,也不禁覺得渾身難受,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若是非要以更加具象的場景描述楊簡當時的感受,恐怕也隻有當老太監色眯眯地看向新來的小太監以及花重金買花酒的妙公子一見鍾情半老徐娘的老鴇時才會產生這種感覺吧!

不過,既然楊簡提到了徐先生,那麽花恨柳自然也沒有將之置之不理的道理了。

隻是一個時間快慢、早晚、順序先後的問題罷了!

“還有嗎?”花恨柳問,見楊簡搖頭,又轉向獨孤斷問道。

“公……公孫止意……”想了想,獨孤斷決定還是先依據重要程度撿關鍵是事情自己說一說。

“公孫止意?什麽東西?”花恨柳聽後一臉納悶地看向楊簡,卻見楊簡也是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己,這令他不禁眉頭一皺,忙讓獨孤斷解釋。

“不……不是東西……”按照獨孤斷嚴謹的風格,他勢必要將花恨柳的問題一一解答,隻不過聽到這句的兩人皆是一臉無語的模樣,順帶著楊簡還將一雙白眼贈與了花恨柳。

好在,也隻是“澄清”公孫止意到底“是不是個東西”之後,獨孤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究是將事情說清楚了:此次關、饒方麵派來的援軍中,帶頭的幾位除了依然有孔仲義之外,還有孔仲義的小侄女、孔仲滿的幼女、笛聲的未婚妻子孔雀以及笛聲的大哥笛響——不過,前麵這幾人,除了孔仲義算得上是大拿之外,其餘幾人在花恨柳看來不過是小角色罷了。

然而,經獨孤斷這般一說,花恨柳還意識到有一人自己還是低估了其能力。

這人便是公孫止意了。

若說關、饒最有權勢的幾人,孔仲滿、笛遜當然是當仁不讓的佼佼者,不過在他二人之後的卻並非二者的子女、親戚,孔仲義勉強算一個沾親帶故的,後麵在前十席位的,外姓占六個——也便是說除了排名第九的孔仲滿長子孔彪外,其餘六人都不是孔、笛兩家的自己人。

公孫止意能夠排在第四位,當然也有傳言說他其實已經逐漸將孔仲滿架空上升為第二位了,但不論怎樣,想要與關、饒為敵,便繞不開與公孫止意打交道。

與“右王庭第一名將”孔仲義相對應的,公孫止意也號稱是“右王庭第一謀士”。

對於這個人,花恨柳等人的認識在此前一刻尚還“穩穩”地保持在“零”這一水平上。

“你是說,笛聲已經在猜疑這個公孫止意是北狄派來的眼線了?”聽完獨孤斷斷斷續續的講述,花恨柳疑聲道。

“應該……是的……”獨孤斷喘口氣應道。

“嗯,這便好辦了。”花恨柳所想正是以笛聲猜疑公孫止意為契機,實施他的“反間”大計了,不過也便是話音剛落,一旁說話不利落的獨孤斷卻急聲反對道:“不好辦!”

“嗯?”被獨孤斷吼,花恨柳這應該是第一次,楊簡之前也從未見獨孤斷這般急切過,兩人不由得轉目而視,不知所謂。

“笛……笛聲不……不簡單!”雖然這個觀點與花恨柳之前的認知有著不異乎顛覆的區別,不過獨孤斷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

“什麽意思?”聽到這裏,楊簡尚有些無所謂的模樣,但是花恨柳卻臉色劇變,不顧傷口疼痛,一個起身坐起來問道。

“高……高手。”

“高手”這個詞,花恨柳並不陌生,當初第一麵見韋正的時候花語遲曾經這樣評價過,結果韋正成了潛伏在黑羽衛中刺殺自己、雨晴公主與楊簡三人的殺手;眼下獨孤斷既然承認笛聲是個“高手”,那至少也得是能夠與他相比擬的程度……不,看獨孤斷的神色,似乎笛聲的真實本領尚要比他高上一兩分的模樣。

雖然不妙,不過卻也有趣得緊啊……花恨柳靜下來細細想到。

“不會有錯嗎?”楊簡難以置信地道,從在林中的表現來看,這個笛聲似乎並沒有什麽本事啊……

“不會有錯的!”三人正密語著,忽然一聲短歎,門口的簾子一掀,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誰?”聽聞聲音的三人皆是麵色一變,獨孤斷離得門口最近,出聲斥問的同時,長刀便已揮起,待到話音落實,閃著寒光的刀刃便已穩穩地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絲絲血絲若有若無地點點溢出。

“別……別亂動啊!”初聞此言,不明所以的楊簡與花恨柳還以為是獨孤斷所說,不過循聲望去時卻發現說這話的正是闖門直入之人。

正是徐先生!

此時的他早就沒有了初見麵時的那番風骨,在獨孤斷的長刀之下一邊諂笑,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手輕輕推了推刀刃,發現推不動時這才變諂笑為哭笑,向花恨柳所在的方向喊話道:“在下與死長生前輩尚有幾分淵源!”

死長生?花恨柳一愣,繼而向獨孤斷示意往前帶上一帶,等兩人來到自己跟前方才笑問:“你認識死長生?”

“認識認識,說起來稱呼他是在下的醫道啟蒙先生也不為過。”聽花恨柳不先追究自己擅闖帳篷之罪,反而直接問死長生的事情,他心中稍霽鬆口氣道。

“哦,原來是這樣……”花恨柳一笑,下一瞬卻立即麵若冷霜道:“殺了他!”

麵對突如其來的轉變,幸虧徐先生反應快,大喊“我錯了”,才在獨孤斷刀口落下前博得花恨柳一句“慢!”

“你哪裏錯了?你倒是說一說。”冷笑一聲,花恨柳對著徐先生道。

“在下……我,我就和死長生先生見過一次麵而已,他也沒教過我醫道,隻不過是對我說過幾句勉勵的話……”哭喪著臉,徐先生攀交情險些沒了性命,此時再說時便要先得真實許多。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與死長生認識的?”微微點頭,花恨柳暗道果然除了學習雜學的自己外,其餘幾人都也隻是專攻了一門,也正因為如此,死長生一個研究天命的人又怎麽會教人以醫道呢?他便是教了,以他四愁齋的身份,不怕誤人子弟麽?

花恨柳敢這樣賭,自然有其中這個原因在——所幸,他賭贏了。

“藥丸。”見花恨柳麵色稍緩,徐先生再也不敢說謊,畢竟方才揮起又落下的刀雖然停下,但是離著自己的腦袋尚不足半尺距離,這麽短的距離莫說自己不會武功了,便是會怕也是躲不過的。

“藥丸?”花恨柳眉頭微皺,徐先生還以為是花恨柳不滿這個答案呢,慌忙解釋道:“我曾經被死長生先生用相似的藥救過一次,對這個藥的味道記憶深刻,想來是因為裏麵都加了一味困龍草的原因吧!”

說到這裏,又仿佛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他竟忘了脖子上的刀,開始侃侃而談:“困龍草在別的地方找不著,我也是翻閱大量的醫籍藥典才查到唯有延州四愁齋所處才有……”

“好了好了……”花恨柳不耐煩地揮手,徐先生麵色一紅,尷尬地停住。

“你說笛聲是個高手?”見徐先生點頭,花恨柳不解道:“可是……”

“周期性的,有藥物控製……”徐先生一字一頓道,說起這件事來,他的底氣明顯要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