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彈棉花

何喜嗚嗚地哭出來,韓姨蹲下身來,抱著何喜,一手拍著何喜的後背說道:“喜兒不哭,聽韓姨給你好好講講。這人形布偶在我們明碩國是禁止做的,傳說會巫術的人,可以通過人形布偶控製另一個人的神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前朝皇宮裏,妃嬪爭寵,有一個妃子,就請巫師,弄了小人偶,使一個深得帝寵,並且有孕的妃子小產,而且變得瘋瘋癲癲,後來皇帝就頒布詔令所有人不許做人形布偶。當然這隻是記載的,我朝承前朝禮法,這個自認也在裏麵。所以玉兒,你縫得這個布偶是違法的,幸虧是在家裏,要是在外麵被人看到了,就不得了了。”

和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前世的那個古代也有這種情況,不被發現沒什麽。一旦發現在小人偶上發現長輩或者達官貴人的生辰八字,這個人偶遭受什麽樣的刑罰,等同於真實打到人偶所代表的身上。

“韓姨,是玉兒孤陋寡聞,幸虧你發現的早,才沒有釀成大禍。”和玉心存僥幸地說道。

何喜似懂非懂的看著韓姨和大姐,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感覺到布娃娃是不允許玩的。眼裏的淚珠,亮閃閃的,晶瑩剔透,煞是惹人憐愛。

“喜兒,大姐給你縫一個可愛的小豬,好不好?對了,韓姨,做一些動物的小布偶”,沒問題吧?”和玉看不下去了,柔聲說道。

“這個沒問題。”韓姨爽快地說道。

何喜抽噎著,韓姨哄著,和玉找出一塊好的綢子,幫何喜縫一個小豬,不一會兒,一個活靈活現的小豬出現在麵前,韓姨放下何喜,又在小豬身上繡了點東西小花。

何喜笑嘻嘻的拿著小豬,一會親親,一會抱抱,好不高興。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撒手,非要摟著小豬睡覺。

本來和玉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自從靈魂到了古代,便開始信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來這巫術還是蠻嚇人,要不然不可能立成律法。

第二天,木器店送來了彈棉花用的兩把弓,一個三尺長,一把四尺長。和玉準備今天嚐試彈棉花。記得前世棉花匠隨著一聲聲弦響、一片片花飛,最後把一堆棉花壓成一條整整齊齊的被褥,仿佛就是一種魔術,讓孩子們驚訝不已。而那時候的彈棉花工匠們也都走街串巷,生意應接不暇。

和玉拿起一把三尺長,撥了一下弓弦,就聽到嗡嗡的響聲。和玉把把已經去籽的棉花放成一堆,通過用榔頭敲擊弓上的弦,來沾取棉花,把棉花拚成長方形。以前隻是看,現在親手做,還是有點差距的。剛開始手忙腳亂,效率很低,隨著長方形的棉被越來越厚,速度也開始快起來。

和玉叫小廝拿起另一個弓,照著自己的動作,跟著學,隻聽見滿院子都是榔頭敲打和弓弦嗡嗡的聲音,棉絮紛飛。和玉找來一塊大的繡帕,圍在嘴巴和鼻子,以免棉絮鑽到嘴巴和鼻子裏,也給了小廝一塊布頭綁在臉上。本來想給一塊繡帕的,但這是古代,繡帕不能隨便送,隻好委屈小廝用布條。

何喜圍著棉花堆,團團轉,一會看看天空的白雲,一會看看已經弄得厚厚的棉花,睜大雙眼,驚奇地說道:“大姐,你把天上的雲彩摘下來了,是不是?”

韓姨怕彈棉花的弓碰到何喜,趕緊上前把何喜抱過來說道:“你大姐的本領大著呢,這就是天上的雲彩做的。”

“既然是天上的雲彩做的,那我們就叫它雲被吧。”和玉順著兩人的話說道。

一連弄了兩個時辰,和玉受不了了,放下棉花弓,揉揉泛酸的胳膊,看著棉花的厚度,差不多可以做一床棉被了。和玉拿出粗一點得紅線,橫豎幾個來回,弄出個喜字,用細紗在外麵裹住,用以固定。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兩塊綢緞,一塊是白色的放在下麵,一塊是大紅色的放在上麵,引好針線,開始縫被子。

這段時間和玉一直同韓姨學習針線活,在加上前世也幫過媽媽縫過被子,所以很是熟練的飛針走線。不一會兒,一床喜慶的大紅棉被就這樣弄好了。

韓姨摸著棉被說道:“真輕,叫雲被真是恰當。”韓姨不停的摸著,享受綢緞的光滑和棉花的柔軟,這可比毛皮做的被子好多了。

就連下學回來的何誌勇也跟著過來摸摸,嘖嘖稱讚。

何喜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韓姨便問:“喜兒,你在想什麽呢?”

何喜歪著小腦袋說道:“喜兒認識剛才大姐用紅線畫出的東西,那是雙喜,我們家要辦喜事嗎?”

和玉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何喜把自己的話理解的太實在了,看隻有何誌英不在家,便說道:“是要辦喜事啊,你大哥要娶媳婦了,這是給你大哥準備的。”

這一說不要緊,何喜急了,問道:“娶媳婦不好,大哥就是疼他的小媳婦,不疼喜兒了。”說著就要哭。

眾人開始大聲笑出來,何喜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看著大家,問道:“你們笑什麽呀?”

和玉還來得及問何喜是聽誰說道,就看到何誌英從外麵走進來。何喜撒著腳丫子跑過去,何誌英抱起妹妹何喜,怕他摔倒了。

“大哥,你不要娶媳婦,喜兒不要你娶媳婦。”說著很是哀怨的看著何誌英。

何誌英感到莫名奇妙,什麽娶媳婦啊,亂七八糟的,但不想看到妹妹難過的樣子說道:“大哥不娶媳婦,什麽時候我家喜兒嫁人了,大哥再娶媳婦。現在大哥忙著賺錢,給喜兒攢嫁妝,好不好?”

何喜趴在何誌英的臉上就是一口,樂得何誌英後槽牙都能看到了。見家人到齊了,便去飯廳吃晚飯,也沒問何喜從哪聽出來的謬論。

倒是韓姨問何喜,何喜嬌憨地說道:“我聽街上有人唱,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連娘親都忘了,更別說我這個調皮的妹妹了。”眾人哄堂大笑,紛紛看向何誌英,仿佛他屁股後麵真的長出一個尾巴來似的。

何誌英的臉紅的像猴屁股似的,沒想到自己在小妹心裏,竟是此等印象,看來以後要多弄點好吃的給小妹,這樣就沒時間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