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巨大的劍光長可十丈,在道德觀上空十丈左右盤旋兩周,攸的消去,一條矮小的人影出現在南宮雄的身邊。正是妖童戰金闕,獸麵人身殺氣逼人一雙眼中是精光四射。

“掌門師弟,可還認得我戰金闕嗎?”

北宮權如何不認得戰金闕,兩 千年前前代掌教褚金鼇當著玄天宗三千弟子之麵,將玄天三奇的六脈封鎖並投入煉心洞內以磨煉三人的心性。這些事北宮權是曆曆在目,玄天三 童雖然殺性極重,但對於這位英氣蓋世的妖童戰金闕,北宮權向來是十分敬重,若非恪於師尊遺命,恐怕他早 就將戰金闕釋出煉心洞了。

此刻北宮權一見戰金闕心下一凜,他知道玄天三奇早在他被囚的那一刻就被南宮雄放出了煉心洞,心中自然知道玄天三奇已經被南宮雄收為己用,今日若非三奇皆不在太極峰,單隻憑飛雲道長與李乘風兩 個人恐怕……。想到此處,北宮權與李乘風、飛雲道長三人對視一眼,心下震驚。不過北宮權對於戰金闕倒也是十分了解,他知道這位戰金闕修行三千載道法修為稱絕一時,隻是脾性耿直性如烈火故此當年才造下殺劫,不過此人的為人倒也是十分正直,恐怕是一時被南宮雄所騙。故此,北宮權正色施禮道:“戰師兄,你身為玄天前輩,堪稱是本宗第一高手,奈何為這逆徒所用?”

戰金闕此刻也是十分幹尷尬,他雖然知道他的這位掌教師弟雖然修為不及自己,但為人卻是不愧於劍仙二字。他自從被南宮雄放出煉心洞的時候,為南宮雄的絕世修為所震,對於本宗出了這一位百世難逢的絕代奇才是十分高興。隻不過他與火煉九州獨孤九傷、邪心曾天葉還有些不同的是,那二位對南宮雄是言聽計從不敢違背,不過這位妖童雖然奉南宮雄為掌教,但對於北宮權突然隱退此事頗有懷疑,而且自從他的這位師弟隱退之後。那南宮雄雄心勃勃,率領十萬弟子下山,並將困龍洞劃為禁地的那一刻起,這位妖童戰金闕就心起疑雲,不過為了本宗能夠揚威世間,他並沒有深究此事。

隻是後來南宮雄的行事乖張,滅清風觀、毀終南殺生無數,令得這位妖童戰金闕頗為不滿。此次南宮雄決戰四大魔尊 之時,他便留守在中條山 太極峰,李乘風與飛雲道長聯袂而來的時候,他早就查覺。隻不過戰金闕沒有出手,靜觀此事罷了,否則的話以李乘風與飛雲道長兩 個人的修為如何能夠敵得住這位妖童戰金闕呢!

而就在李乘風與飛雲道長打開困龍洞的時候,這戰金闕就在一邊暗自窺測,等到親眼見到這二人將北宮權接出困龍洞。戰金闕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南宮雄突然 發難以絕世修為封了北宮權的六脈真元,軟禁於此。故此這戰金闕暗做打算,他知道玄天門下號稱十萬弟子,其中倒有八萬左右是南宮雄親自挑選,而且玄天七英中六英已鐵心為他所用。而這北宮權一旦出山,必要清理門戶,他對南宮雄的為人雖頗有微詞,不過倒也是珍惜這位百世難逢的奇才,也是為玄天宗要保下這位當世第一的修者更為了本宗不至同門相殘。所以他便悄悄的趕到南宮雄與四大魔尊的決鬥之地,將此事告辭南宮雄,南宮雄一驚非小不顧身負重傷,與戰金闕勿勿趕回太極峰。

戰金闕此舉的用意是要將南宮雄一人調回太極峰,免得南宮雄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調集麾下弟子返回太極峰引起玄天內亂,也是希望能夠在道德觀內以理相勸,並且極力周旋,令北宮權與南宮雄這一對師徒能夠握手言合,如果那樣的話,對於玄天宗甚至天下道宗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如今戰金闕聽得北宮權質問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笑道:“北宮師弟,戰某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如今魔門出世,天下大劫將至,南宮師侄雖然一時衝動做出這等事來。但為了世間蒼生,為了本宗的穩定,還希望掌宗師弟能夠……”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北宮權卻已是明了於心,他對自己的這位得意弟子向來是十分看重,不然的話也不會在五百年前將權力下放給南宮雄。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南宮雄不知中了什麽邪,突然暴起發難囚禁

了自己。雖然自被囚之後北宮權日夜大罵,但卻也很是愛惜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隻盼他是一時鬼迷心 竅。心中痛惜之下,倒也十分希望南宮雄能夠幡然悔悟,在自己的麵前認個錯,自己能夠收回掌教之權那便算了。想到此處,北宮權沒有回答戰金闕的話,隻是將目光投注在南宮雄的身上。

而他身邊的李乘風與飛雲道長一見此狀,心知北宮權的心意已軟,想放南宮雄一馬。這二人身在深山,對於當今修行界的大事倒也是了然於心,心知這南宮雄如今已經犯了眾怒,縱然這北宮權想要放他一馬,恐怕驚天觀的紅雲道長也不會輕易答應。但二人是客人的身份,這是玄天宗的內務,倒也不敢多言,隻是在一邊幹著急。

南宮雄此刻是心亂如麻,眼見恩師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南宮雄的心思如海潮般此起彼伏。千年來的悉心教養曆曆在目,而自己偶得至寶修成凝神仙體,心性大變為求飛升不擇手段,將師尊困於困龍洞內。眼看著大事半成,哪知道憑空裏殺出一個尚秋聲,更有付東流一夜發難將自己百年之經營一舉擊破。

妖童戰金闕在一邊心情複雜的望著自己這個修為高絕的師侄,如今這南宮雄隻身返回太極峰,他的嫡係弟子與得力臂助均不在太極峰道德觀內。故此在戰金闕看來,南宮雄雖然為人偏激了一些,但他畢竟是有著千載修行的道門弟子,迫於壓力之下極有可能在北宮權的麵前認個錯。而且戰金闕也十分明顯的看得出來,北宮權並不想將自己這個得意弟子置於死地,以戰金闕的想法縱使南宮雄犯下如此大錯,北宮權也至多將南宮雄囚禁 個三五百年罷了。

南宮雄的身形微微抖動, 身上的白衫也如水紋般**漾開來,一絲絲氤氳紫氣自身上慢慢的擴散開來。可見這位玄天金仙心中實是難以決斷,是就此一意孤行徹底與北宮權撕破臉麵,置本宗數千載基業於不顧,還是就此回頭,放下數百年的經營。這其間之厲害實是令南宮雄難以取舍。

戰金闕、北宮權、李乘風、飛雲道長眼神不眨的緊緊的盯住南宮雄,此刻李乘風、飛雲道長的心情也是緊張之極。他們二人知道南宮雄的道法修為實是當世無雙,如果南宮雄惱羞成怒之下,不顧一切突然出手,一擊之威必是驚天動地,在場的人除了妖童戰金闕之外實無第二人能夠接得住南宮雄的混沌雙龍剪!

道德觀內數千弟子鴉雀無聲的注視著南宮雄,每個人的心中都是複雜之極,他們雖知南宮雄以下犯上。但玄天宗在南宮雄的帶領下,確也是大長威名,在玄天諸弟子心目中此人的威望實已超過了北宮權。如果南宮雄真的不顧一切與北宮權動手的話,這些人恐怕真的會難以決斷。

氣氛沉悶之極,南宮雄抬眼望天,一輪紅日被遮於厚重的烏雲之後。颯颯風聲陡然間響起,眼看著刹那之間風雷將至,南宮雄的目光中兩 道紫芒透出在北宮權的臉上轉 了一轉,身軀重重的抖了一下。

就在此時,天際一道驚電掠過,悶雷起處,豆大的雨點劈頭落下。太極峰上的五行迷魂陣及時發動,重重青光將這漫天大雨隔阻於道德觀外。

“也罷,師父!……”數刻之後,南宮雄癡癡的望著青光之外那緊密的雨線,長歎一聲。眾人的心頭不由得輕輕一跳,戰金闕的嘴角也有笑容出現,看來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玄天掌教要準備低頭認輸了。

但也就在此時,道德觀外雷聲響動,兩 道劍光如同長虹般破開九玄陣的重重青光,奔掠而至。

劍光中一人高聲喝道:“南宮雄!你自恃修為傷我師尊,縱容火煉九州毀去終南山。為天下道界同仁著想,我齊玄天今日要挑了你們玄天宗太極峰!”

震天雷聲之中兩 道劍光斂去,一男一女出現在震天塔前。

戰金闕眼見此事將要圓滿結束,南宮雄就要迷途知返,自領刑罰,哪知道變生肘腋。不由得重重的一頓足,眼光中兩 道金芒在來者身上轉 了一圈,卻見那男的長身玉立,女的千嬌百媚,兩 道劍光晶瑩剔透浮在兩 人的頭頂。這兩個人正是齊玄天與綠

依,紅雲真人自裂元神倒貫靈元,借助中天玄武劍之力強行提升了齊玄天與綠依兩 個人的修為。自己卻形神俱滅,齊玄天與綠依將紅雲真人的後事料理完畢之後,不顧莫南天的苦苦相勸,將驚天觀的事務交給了師弟段天英,自己與綠依兩 個人雙劍聯手殺奔太極峰。卻沒想到來的煞是不巧,正在南宮雄心智動搖意欲俯首的當口衝入了道德觀。

北宮權、李乘風、飛雲三人也是一驚非小,尤其是北宮權,他深知太極峰被鎖在五行迷魂陣之中。若非一派掌教之尊,是斷難破開陣眼進入道德觀,而看這兩 人的劍光如切碎紙一般衝了進來,心知這一男一女必是當今道界難得一見的奇才。不由得心下一動,心中暗道這是何人門下?

戰金闕的身形輕輕的向前移動了一下,霸天劍輕輕低吟,眼神卻投注到南宮雄的身上。那南宮雄不愧是一 代金仙,雖然滿心的飛升天界,但也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十分不妥。此刻眼見戰金闕如此表現,不由得苦笑道:“戰師叔放心,南宮雄即麵見師尊,心中已有準備,今日南宮雄便願領師尊的任何處罰,以還天下一個公道!”

戰金闕哈哈大笑:“拿得起放得下,南宮師侄實是大丈夫也。北宮師弟為人忠厚,不會過份難為師侄,他與你畢竟有父子之情,師徒之誼!今日不管是什麽人來到太極峰,有戰金闕在此,絕不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毛發,就算你犯下大錯,也有我玄天門規製裁,由不得他人指手劃腳!”

戰金闕的這番話聲如 洪鍾,那齊玄天與綠依聽在耳中,兩 個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齊聲道:“妖童戰金闕,難道你要為南宮雄強出頭嗎?”

戰金闕的身形原地一轉 ,一道金光消去,戰金闕的身形已出現在齊玄天與綠依麵前百米之外。這位妖童仰天長笑道:“二位不知是何人門下,居然有如此天膽,強行衝入道德觀,莫非視我玄天門下十萬弟子如無物嗎?”

齊玄天的催動劍光掠到戰金闕的麵前,厲聲道:“戰金闕,玄天三奇昔日在世間造下無邊殺劫才被玄天前輩劍仙褚金鼇封於煉心洞內,沒想到你們三人被南宮雄放出之後,不知悔改,大肆逞凶。火煉九州獨孤九傷以燃天劍煉化終南山 ,數萬生靈毀於一旦,你戰金闕與邪心曾天葉更在九華觀陽頂峰大展威風,百裏九華被劍光掃平,十萬生靈喪生你生。哼哼·虧你們還是道門弟子,八大道宗!卻沒想到個個是如此凶殘!”

戰金闕的眼角不住的跳動,今天若非如此特殊,以戰金闕昔日的脾性,說不 得早就出手教訓麵前的這兩 個小輩了。不過今日這戰金闕的怒氣是壓了又壓,麵對著北宮權與南宮雄這一雙師徒的玄天內訌,縱使戰金闕此等人物也不敢稍有疏忽。

“娃兒,你是何人門下,口舌如此鋒利。戰金闕在九華觀陽頂並無不妥之處,天幻三傑步道月我也是有心將他放過,如何談得上十萬生靈喪於我手,那是三陰血魔所造的殺孽如何安到我戰金闕的頭上。”

“嗬嗬,戰金闕虧你還號稱玄天三奇之首,縱橫數千載的絕代人物,居然不敢承認。步老劍仙自從觀陽頂一役之後,了無蹤跡,與他同時失蹤的還有道空大師。你將這筆血債栽到血魔的頭上,是何用意!”

李乘風與飛雲道長也知此刻乃關鍵之時,那南宮雄眼看要低頭認罪,自甘領罰。而此刻這一雙男女氣勢洶洶衝入玄天宗,意欲興師問罪,他們二人也唯恐南宮雄意氣大發,翻臉向象。故此兩 位劍仙化為兩 道青虹攔在戰金闕之前,微笑道:“兩 位是不是紅雲道兄的門下,我們二人乃是淩天劍派的李乘風與玄天劍宗的飛雲道長,恭居長老之位。與紅雲真人莫逆之交,還望二位能夠聽我一言。”

齊玄天雖然一意複仇,但畢竟神智未暈,眼看麵前這二人道氣盎然正氣衝天。心知這李乘風所言不虛,當下不再與戰金闕相辨,看了綠依一眼。兩人虛空下拜,齊道:“前輩所料不差,晚輩正是朝天門下齊玄天,這位是本門長才綠依姑娘。不知道二位今日在這道德觀所為何事,可是來找這南宮雄理論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