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卻在一邊不以為然的道:“師父,有什麽好愁的。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玄天宗有什麽了不起的,他邪心曾天葉如此強橫,還是一樣栽在了大師的觀音燈與方大哥的斬天劍下。”

尚秋聲卻在一邊拉了一下莫言的衣襟,笑道:“莫言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剛才那曾天葉雖然铩羽而去,也是我與大師的聯手攻擊才能傷得了他。若讓我獨自與他相鬥,我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說到這裏尚秋聲的目光中紫氣一閃:“一個曾天葉就已經如此難纏,那南宮雄如果不是道門中罕見的人物,又如何能夠掌握玄天宗的呢!我們絕對不可以輕視玄天宗,南宮雄即然可以一夜之間將中華道盟握在掌中,更將紅雲道長這等修行數千年的道門前輩傷於手下,必已經準備多年且本身也必定有至高的修為。所以我們還是小心從事的好。”

聽尚秋聲說到中華道盟,莫言的麵色黯了一下,憂心忡忡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怎麽樣啦。

步道月看了看自己的愛徒臉色,如何不知莫言的擔心所在。當下步道月強提精神掃去麵上的愁雲笑道:“吾徒休憂,想來莫老弟必會無恙。他南宮雄即有統一天下道門的心思,又如何會得罪當今修真第一大派清風觀呢。以我看來,南宮雄不過是想借傷紅雲道兄之事,威懾天下道門罷了。不必擔心,你們二人現在可速速趕到終南山清風觀觀,麵見莫老弟與紅雲道兄,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師父!”莫言頓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那你和師叔祖呢,不閡們一起去嗎?”

“這個麽,”步道月看了看馬征天,沉聲道:“我和你叔祖要遍訪其餘的道門七宗,看看其餘的劍宗前輩是如何說法。不過你們二人此去清風觀觀,我也頗為放心,方小哥身懷道門中至高異寶,而且元陽真力威力極強,想必可以助你清風觀與玄天宗的高手相抗。其實令我和你師叔祖擔心的並不是玄天宗,玄天宗不管行事如何,究竟還是我道門弟子。我擔心的是魔門五宗,這些人如果趁我道門中內亂之時,趁虛而入則人間大劫難逃!”

說到這兒步道月擺了擺手,喝道:“你們二人可速速離去,十日之後,我和你師叔祖當趕往清風觀觀與你們二人會合。如今事態緊急,多說無益!”

“這!”尚秋聲與莫言疑惑不解的望了一眼步道月與馬征天,不知道這兩位老劍仙為何如此緊急的摧著自己二人離去。

馬征天的白須抖動嗬嗬大笑:“放心,你們二人盡管離去。我和道凡會以青木大陣封鎖三聖堂,就算他玄天宗的人卷土重來,我們二人不在他們又能如何呢?”

“阿彌陀佛!二位小友不必擔心,以步道友和馬前輩的絕代修為,當今道門恐怕能夠勝過他們二人聯手的人物,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你們可盡管離去。”道空大師雙掌合十,眸子中透出兩道金光,若有所思的盯在了尚秋聲身上。

“那……即然是這樣!師父,我們就先走了。”莫言見步道月與馬征天執意要讓自己與尚秋聲先去清風觀觀,也不好再堅持,再說她也十分擔心父親與母親的安危。

“去吧,見了莫老弟,替我問好,告訴他天地間正氣長存!”步道月揮了揮手。尚秋聲與莫言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身形衝天而起,突破了三聖堂外圍的那層青光後,在觀陽頂峰頂盤旋了幾圈。莫言化作一道青光急射而去,尚秋聲急急的跟隨在莫言身後。

兩人離去後,馬征天與步道月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長歎一聲。步道月苦笑道:“師叔,總算為我幻天劍宗留下了一線希望。希望我沒有看錯這個女娃兒,她也許真是祖師爺所看中的弟子,必能光大我天幻一宗。”

馬征天的身子抖了一抖,轉過身來對著步道月:“但願如此吧。”

道空大師點了點頭,正色道:“以貧僧看

來。莫姑娘靈心慧根,恐非一般人可比。而且貧僧也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非常奇特的氣息,似乎這女娃兒不是世間之人,好象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步道月驚的看了一眼道空大師,歎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會給人這樣一種感覺。”步道月的麵色異樣的神情一閃而過,驚疑不定的道:“還有一件奇事,我天幻三寶之一的天幻鏡弟子已經交給了莫言,卻沒想到這天幻鏡不知為何已經靈氣盡失,再也不堪使用,此事令人思來當直匪夷所思。”

“是嗎?”馬征天聞言大驚:“此鏡何在!”步道月輕輕的從懷中拿出天幻鏡輕聲說道:“昨日在天殺陣的時候,莫言欲祭起此鏡與陣法相抗,卻沒想到此鏡中的乙木元氣盡生,根本巨法使用!”

馬征天接過天幻鏡,望了望烏沉沉的鏡體,本來青光盈然的天幻鏡現在竟如沒有生命的死物一般。觸手冰涼,再無那種溫潤的手感。

“這是何故,莫非……”馬征天抬眼向天,望了望陰鬱的天空沉聲道:“怪不得此女身上竟然有乙木真元的氣息,除非她吸收了天幻鏡中的乙木元氣,才會如此。我天幻三寶在七百年前流失世間,隻有幻天劍藏於祖師畫像之內,天幻鏡流傳於扶桑之地今日方回本宗,卻沒想到竟變成了這樣。最厲害的奇寶天心鼎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其蹤,今日若有天心鼎在手,我們又何懼那南宮雄與曾天葉。”

馬征天與步道月哪裏知道,此鏡中的乙木元氣已被東方乙幻界的木姬化作乙木真元貫注到了莫言的體內。所以此鏡才會顯得靈性盡失,不過此鏡也並非完全無用。它可是人間唯一通向乙木幻界的通道!

“這一切都是天意,也是此鏡與那女娃子的奇緣。”說到這裏馬征天將已無靈性的天幻鏡交還給步道月,默默的拍了拍步道月的肩頭:“也許你說的沒錯,莫言或許真是祖師爺親自挑選的弟子。這女娃子很奇特,如今又吸收了乙木元氣,如若假以時日必能突破兩千年來無人參透的天人之秘。”

步道月與道空大師對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而道空大師目光閃動,似有話要說卻又垂首不語。馬征天即是前輩劍仙,心性之靈動豈是等閑可比。一見一此狀便開口問道:“大師還有什麽話說,難道你也對那方小友感到奇怪嗎?”

道空大師耳聽此言,身軀一抖兩道金光在目中一閃而沒,沉聲道:“馬前輩當真是清風觀見性,不錯!貧僧自見到方小友的第一眼,便感覺此子絕非普通人物,恐怕他便是以後普渡蒼生,力壓群魔的救世之人!”

馬征天嗬嗬大笑:“大師所言不差,剛才老道士已用袖中日月之術演算方小友的前世今生。但任我耗盡心力也無法推算出此子的出身來曆,由此可以斷定此子必是應劫而生的絕代奇才。人世間千年一難,萬年一劫。每當有大劫臨世之時必有不可思議之才應運而生,力挽狂瀾。想來此子必是救世之人無疑了。”

馬征天此語伴隨著天邊沉悶的雷聲傳到步道月與道空大師的耳內,二人眸子中利芒現出,三人對視一眼仰天大笑同聲說道:“如此則蒼生有救,萬物有幸了。”

一道閃電在觀陽頂峰頂蜿蜒而過,雨聲更急遠遠望去,一枝獨秀的觀陽頂峰被淹沒在一片白霧之中!

“方大哥,剛才在三聖堂內,不知道師父他們三個人背著我們在說些什麽?真是令我奇怪,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啊。”正在架劍光急速飛行的莫言扭頭問一邊混身金光繚繞施展金身禦劍之法的尚秋聲。

“這個麽,我也不知。但想來三位前輩此舉必有深意,以後咱們就會知道了。不過令我奇怪的是,步老前輩為何一定要讓我穿上這件龍鱗煉成的天龍衣呢?”尚秋聲一邊回答,一邊望了望潔白無塵銀光爍爍的天龍衣。

莫言格格笑

道:“還不是我對師父說的,你摧動真元的時候老是長得那麽高。一般的衣服哪裏受得住啊,隻有這天龍衣是用白龍之鱗所煉。韌性極強,可以隨意收縮,也可以變成任意形狀,最適合你穿了。”

尚秋聲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隻要我的真元運行變得極快的時候我老是要變形,唉真是要命,因為這我都撐爛了幾身衣服了。”

說到這兒,莫言想起了惡鬥五妖與力戰上官滅天的時候,尚秋聲那赤身的樣子,不由得麵上一紅。自顧自的啐了一口,笑道:“以後你就不用再擔心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有我幻天劍宗的天龍衣你撐不爛的。”

“嗬嗬……”尚秋聲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自己那赤身的樣子,不由得麵上一熱,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玄天宗的南宮雄是什麽人,竟然可以讓邪心這等身手的人,甘心作他的手下。”

說到玄天宗莫言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莫南天,和一般同門。不由得心急如焚歸心似箭,恨不得現在就見到父親。當下莫言嬌喝一聲:“方大哥,我要加快速度了,看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她的話音剛落,吟青劍光突的爆開形成了一個青色的光球,隻在一眨眼間已出去了數十裏。尚秋聲長嘯一聲,體內的元陽真力急速運轉,他的身形在天空中顯得一陣模糊,體外的金光一陣晃動。一道金線劃過,追上了已經化為青色光球的莫言。兩個人發出一聲長笑,在天幕之下寂然而滅,不知道出去了幾百裏。

就在方、莫二人消失的時候,一道淡藍色的劍光在天空中斜斜掠過。這道劍光正是那尾隨尚秋聲而來的何蓉的天霜劍,由於她剛學會禦劍之術,所以速度上不去。她還沒有趕到觀陽頂峰,尚秋聲與莫言卻已經離開了九華山。真是造化弄人,她與方莫二人迎麵而過,隻因為方、莫二人劍光太快。何蓉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而尚秋聲雖然覺得這道藍色劍光有些熟悉,卻萬萬想不到竟會是何蓉的天霜劍!

諸般巧合之下,何蓉錯過了找到尚秋聲的良機。天霜劍光在空中飛行了數十裏之後,終於來到了九華山上空。

“這就是九華山了,哪個想必就是觀陽頂峰嘍。”何蓉的天霜劍定在九華山的上空,望著下麵的千峰聳立,她並不認得觀陽頂峰的位置。經過一番仔細的查看,她終於確定那座壁立千仞,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峰想必就是觀陽頂峰了。

何蓉的聲音在劍光中傳出:“觀陽頂峰,我來了,方大哥我來了。”一道藍光在雨幕中閃過,隨著話音,何蓉落下了天霜劍光!

九華山的大雨仍在不停的下著,望著空無一人的山頂。何蓉滿麵愁雲,東張西望的四處打量著地形,心中暗暗嘀嘀咕:“三聖堂,三聖堂在什麽地方!”

轉念一想,這兒即是佛家聖地,想必有不少寺廟,如果找到寺廟問問再找的話就容易得多了。想到這兒,何蓉收起了天霜劍,頂著如注的大雨向山下一步步走去。

就在何蓉來到半山腰的時候,雨實在是太大了,在劍光中倒還不怎麽樣。隻是走了一會兒山路,何蓉已是如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全身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顯出了她這一身誘人的曲線,凹凸有致十分迷人。

正在何蓉吃力的在泥濘中順山路緩緩而下的時候,自山壁左邊轉出一人。“敢問這位姑娘,如此大雨為何還要在這深山之中?難道你迷路了不成!”此人的聲音異常溫合,卻隱含著一種極吸引人的磁性。

何蓉如何料到在這大雨之中,險峰之上竟然還會有人!不由得吃了一驚,抬眼望去。透過重重的雨線,隻見前麵十米左右一人緩緩行來。此人身材適中不高不矮,但在雨幕之中看不清麵容如何,隻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懾人力量向外散發出來,一雙銳利之極的眸子中射出兩道利芒透過雨幕盯在何蓉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