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流此刻所施出的正是他噬魂宗最具威力的魔門密咒之一萬妖咒,他的法咒剛剛念完,雙手在胸前猛的一放。一圈圈的黑色光環自他雙掌之間**出,一種令西井支天無法形容的古怪氣勁迅速的擴散開來,與仍在發威的大五行雷相撞發出了一連串的畢畢剝剝之聲。

由於此刻機艙內的氣勁不住的連環相撞,被陰冥氣所控製的體終於承受不住那強大的力量,在半天空中轟然一聲爆響,一天煙花過後,一切都已化為灰燼。萬妖咒所召喚出的無數邪妖此刻竟似無用武之地般在空中遊**了一圈,漫天烏雲之下無數的黑氣一道道來回掠走,天地之間盡是那無盡的鬼哭之音。

不過幸好這邪尊付東流倒也頗知分寸,不敢讓這萬妖任意遊走,影響他的大計。故此在一陣濃煙過後,付東流的身形出現在那濃濃的烏雲之下,雙手連作法印,口中咄的一聲巨喝,猶如平空響了一個霹靂一般,無數綠芒自手中迸發。一天的黑氣瞬間消失無蹤,而付東流的身形負手而立就那麽輕輕巧巧的立在空中,俯首望著腳下那無數的高樓大廈不知在想些什麽。

空中的這場巨變突如其來,這架客機的失事自然會被地麵的塔台知曉,更何況那客機爆炸時所產生的那一團火光是如此的醒目。此事自然又會引得這座城市一陣的慌亂,但卻會在政府介入後慢慢平息。

“師父,您老人家到了。”自付東流的下方六道光虹橫空貫過,正是那向天下與司馬烈一幹人循聲而至。

“天下啊,不知道是什麽事要召喚為師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冥王玉絕不可輕用,否則的話極易引來道門七宗的群起而攻,你自己如此隨隨便便的便運用此物呢。”付東流的身形緩緩的轉過身來,望著在自己麵前穩住遁光的六個人,目光略帶責怪的瞪了向天下一眼。

向天下的身形微微一顫,低頭輕聲道:“顫師尊,不是徒兒有意驚動師父。實在是由於這五位仁兄身攜血煞赫老前輩與天火木老前輩的手書要謁見您老人家有要事商議。”

“哦!”付東流的目光一閃,在司馬烈與司馬方非的身上轉了一圈,笑道:“是麽,赫兄與木兄的大名,付某早已聞名久矣,可惜的是從來沒有見過麵,快將書信拿過來,看看兩位兄台有何見教。”

就在付東流接過書信的時候,司馬烈與司馬方非五個人一齊長揖到地,朗聲道:“晚輩們見過付老宗主!”

“嗬嗬!……”付東流右手一抖展開書信,笑道:“各位不必多禮,我來看看赫兄與木兄的見教。”

雖然幾個身處在數百米的空中,風勢之強也是撲麵如刀,但奇怪的是這薄薄的紙張在付東流的手中竟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司馬烈與司馬方非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忐忑不安的望著付東流的表情。卻見這威震天下的一代邪尊,目光不轉的緊盯著這封信,神色由緩而凝重再由凝重而轉緩和。數刻之後,付東流輕輕的合上那數張薄紙,撲的一聲輕響,一團輕色的火焰燃過這後,這兩大魔君的親筆書信已經經為了一天的粉塵。

司馬烈與司馬方非目不轉瞬的盯著付東流,這兩個人此來實在是受了童破天與血袍尊者的重托,要極力促成噬魂、血煞、天火四派的聯合,以求對付來勢洶洶的玄天宗與即將展開的道魔之戰。

付東流沉思鬥晌卻沒有直接回答司馬烈與司馬方非,轉過頭去淡淡的對向天下道:“天下,世雄和天河他們的計劃進行的怎麽樣啦,那南宮雄是否出手開了殺戒?”

向天下的身形一抖,躬身道:“弟子愚昧,實在不知宮師弟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如何,也不知道那南宮雄此時帶領著他那些屬下去了何處。”

“哼!”付東流一聲冷哼過後,右手重重的在胸前一劃:“怎麽搞的,你怎麽不和他們一塊兒趕到此地呢?早就告訴過你,那南宮雄的修為此刻就連為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如何敢如此輕視他,更何況他的手下還有玄天三奇這樣的人物。以為師看來,你那幾位師弟恐怕是凶多吉少啦。”

“這!·……”向天下猶豫了一下道:“師尊,可是弟子曾經用迷天算法推算過,卻沒有算出任何吉凶,此事原委恐怕……”

付東流仰紅雲笑道:“天下,虧你還是八大遊魂之首,你如何不知無論何種算法均要以自

身修為為輔。那南宮雄就連為師也算不出他的蹤跡,你又如何能算得出來呢,以為師來看,這南宮雄恐怕早就已經達到了道門中所謂的凝神仙體之境。早已經跳出了三界六道之外,已經是天界金仙一般的人物了。”

付東流的話聲雖然不高,但聽在向天下的耳中卻別有一番滋味,他失聲喊道:“什麽!金仙境界,那師父,他即然已是金仙境界,又如何仍然滯留在人間呢?即然如此,那我們魔門五宗還有何人可以與之相抗呢?”

付東流的眼神厲芒一現即陷,高聲笑道:“天下,你也不必如此泄氣,至於南宮雄為何仍然不飛升,這其中原因為師也不知道。但當今天下我魔門人才濟濟未必沒有人可以對付南宮雄,你別忘了數日之前那遍布乾坤的強大陰氣,還有剛剛在此地產生的地府之靈氣,這一切都已說明我魔門中的至高人物說不定已經出世。南宮雄那柄混沌雙龍剪未必便是天下無敵!”

向天下的心血一陣沸騰,不由得暗自慚愧,他躬身退下,口中低聲道:“師父說的是,弟子愧對師父。”

“算了,”付東流的大手一揮,嗬嗬笑道:“當著兩位世兄的麵兒,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那南宮雄雖然了得,還不是一樣被你的計劃趕出了他盤踞多時的地方了嗎!雖然咱們的計劃沒有完全成功,但畢竟我噬魂宗取得了人間主政者的信任,至於以後的行為嗎,那就要方便的多了。”

說到這裏,付東流淩空飄到向天下的麵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過身來對司馬烈與司馬方非等五個人笑道:“五位賢侄,赫老兄與木老兄的手書我已經收到,你們回去可以回複二位掌教。三派聯合之事嘛,還容我付某考慮一二,再作計劃,七日之後我當親至君山千魂潭拜見二位掌教!”

付東流的話剛說完,司馬烈與司馬方非上前一步齊聲道:“晚輩此來還有一事要求掌教成全!”

付東流的目光一閃,深深的望了二人一眼笑道:“哦,是嗎,二位有什麽話盡管說。”

司馬方非與司馬烈對視了一眼,朗聲道:“晚輩要求見貴宗的風雨雷電四位老前輩,師尊血袍尊者有手書一封要麵見嚴行雷老前輩。”

付東流的身形猛的一轉,眉頭一皺道:“是嗎,本宗這四位長老已經退居多年,好多年都沒有過問過本派之事嘍。就連本座也許久沒有見過這四位老人家了,不知道赫掌教有什麽事?”

司馬烈的目光閃動,朗聲道:“這個嗎,晚輩不知,隻知道師尊有手書要晚輩親手交於嚴行雷嚴老前輩!”

付東流的麵色一沉,隱有不悅之色,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看來由本座轉交也是不行的了,不過本派四位長老早有口令傳下,不會輕易得會見外人的。”

“這個……”司馬烈猶豫了一下,那司馬方非卻悄悄的身形向後滑了出去。但司馬烈卻也確是魔門中少見的後起之秀,他咬咬牙再一次拱手道:“晚輩離開千魂潭的時候,師尊已下嚴令,令晚輩務必要麵見四位前輩呈上此書,還望付掌教成全。”

“哼!”付東流的長袖一拂,無形而強勁的陰冥氣洶湧而出,如驚濤駭浪般衝向那司馬烈,心中暗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如此說話,就算你的師尊血袍尊者親至,也未必敢勉強付某作事。

高空中的強風與陰冥氣相激發出刺耳的尖嘯,這陰冥氣如有形之物般向著司馬烈一人湧去,而他旁邊的司馬方非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勁氣之衝。由此可見這付東流不愧邪尊之稱,本體真元的運用之妙,以達人不可測之境。

向天下的麵色蒼白,他雖然對這司馬烈不無好感,但卻知道血煞門的血袍尊者那魔君絕對不是那麽好惹的。如果付東流真的傷了司馬烈,血煞門又怎會就此善罷幹休,從目前的態勢看血煞與木靈已經聯手合力。噬魂宗重出人間雖然逐走了南宮雄,大獲全勝,但如果在對付道門七宗的同時再與血煞與木靈二宗對陣,僅憑他們這數千弟子是斷然不成的。

故此這向天下輕喝一聲:“師父,手下留情,歐陽兄弟也是奉師命而為,此事還望師父麵見赫老前輩以後再做道理。”

司馬方非的目光掃了身邊的兩個師弟一眼,也是急聲道:“付前輩手下留情啊,三派聯盟之勢不可就此破去啊。”

但那付

東流恍如未聞,陰冥氣隻在眨眼之間已經衝到司馬烈的麵前。好一個司馬烈,明知自己麵前的這位付東流極不好惹,卻也不願就此避去,墜了血煞門的名頭。

“七火攢聚,劍臨天下,血煞一宗,萬魔之尊!”

司馬烈的口中一字一句念出法咒,那柄血妖劍在司馬烈的背後輕吟一聲如長虹般射出。

刹那之間空中血光大現,一道粗大的血色長虹在烏雲之下閃了一閃,這千古奇觀自然又是引得路上的行人一陣議論,但誰又能想到此刻在他們的頭頂正有一場令人難以想象的激鬥展開。

“血妖!”付東流身為噬魂宗主,如何不知道這柄與本派綠妖齊名的魔門名劍,他冷喝了一聲道:“好一個血煞一宗,萬魔之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如此說話。”

原本這付東流隻是想要教訓一下司馬烈,讓他知道噬魂宗的力量是如何的難以匹敵。此刻卻是真的動了心火,什麽三派聯合,什麽力抗道門,這些話他統統的拋到了腦後。血妖劍本來威力就相當驚人,這些天又經過司馬烈焚心煞的熬煉,力量何止增強了十倍,昔日為救血袍尊者,此劍還曾擋過混沌雙龍剪的一擊。

哧的一聲輕響,那如氣牆般撞至的陰冥氣,被血妖劍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裂口。司馬烈獨有的焚心煞如白霧一般向著付東流衝來!那可是由狴貅元丹、黑煞氣和天火宗的七火心訣所合成的焚心煞,不但貫能引發修行者體內的真火,而且力量之強也是世間罕見!

焚心煞未至,付東流已經感覺到一種急燥的感覺自心中升起,他是魔門前輩,一代掌教。如何不知此乃對方真元挑動自己體內陰火所起的感應,當下心中一驚,好一個年輕人,這是什麽奇門真元,不象是血煞門的黑煞氣啊!

就在付東流神思一轉之際,焚心煞裹著血妖劍已經衝擊而至,強大的力量如同鐵壁一般自四麵八方向著攻擊的中心付東流擠壓而來。更令人難耐的是,這氣勁之中隱含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高溫,這溫度之就連在一邊急得抓耳撓腮的司馬方非和向天下也覺得難以忍受!此刻這向天下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司馬烈的身上,他心中明了剛才這司馬烈隻怕未盡全力,不然的話自己能否敵得過,還在兩可之間。

好一個邪尊!身處如此強大力量的擠壓之下,仍然是若無其事一般。一聲淒厲的長嘯自口中傳出,付東流的身形連環九轉之下,雙袖長拂,如鐵桶般的陰冥氣帶著刺骨生寒的氣息護住了他的全身。

“陰魔九轉,妖噬天下!獸噬!”

洪鍾的聲音在空中回**,付東流的身形在焚心煞與血妖劍到來之前,憑空消失就象從來示曾出現過一般。

“司馬兄,歐陽兄快躲開,這是師尊的九轉邪獸法印!”向天下的聲音是如此的尖利,居然在付東流的長嘯中清晰的傳出。

但他的聲音未落,方圓數百丈之內已是寒潮狂湧,勁氣如刀。驀地裏自付東流消失的地方,一道黑氣閃過,“嗚!”一聲長嚎傳出,這聲音似乎能撕破萬物一般,就連司馬方非這等人物也覺得心悸胸悶,難受之極,大驚之下,司馬方非當先架遁光躲出了數百米以外!那向天下也是麵色蒼白的遠遠的躲了開去!

而此刻的司馬烈卻已是被困在九轉邪獸法印的奇異力量之中,四周無形的空氣此刻竟如鐵鎖一般緊緊的縛在身上,令他動彈不得!

長嚎過後,一隻龐大的巨獸出現在司馬烈的麵前,這隻巨獸似牛非牛似虎非虎古怪之極,渾身上下還有一層淡淡的灰色火焰在不住的閃爍!這正是付東流以邪門法印,所化成的魔門奇獸寒冰蚿!

此獸已出,四周的溫度迅速的下降,隻在短短的數秒之內,這方圓數百米之內已經是零下數百度的低溫。空中那淡淡的水氣此刻竟也被凝成了一塊塊的巨大冰塊向地下砸去!

“司馬烈,你隻要能夠破了我這隻寒冰蚿,我就讓你去見四大長老!”付東流的聲音不知從何處發出,飄忽不定無法捉摸!

他的聲音甫落,這隻數十米之巨的寒蚿猶如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長嚎一聲向著司馬烈撲了過去!

寒蚿巨口之中噴出了一道白氣,向著動彈不得的司馬烈直衝而去,這正是寒冰蚿獨有的攻擊手段,那白氣正是此獸體內蓄積多年的冰玄陰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