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回眸一笑
唐一山道:“我看的出來,韓四沒有騙我,東郊區一帶老百姓的日子很不好過,今天我聽說梅縣長說了,東郊區的拆遷的確是違法,隻是因為這個項目是有縣委書記劉家河批示,梅縣長也不好過問。”
兩人邊說邊走,在小區門口向保安出示了各自證件,然後並肩進入了小區院內,唐一山嗅著柳如煙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忍不住抽了幾下鼻孔,柳如煙有些好奇的問:“你感冒了?”
唐一山幽默笑答起來:“香妃重生轉世,我的肺部吸滿了她的香氣,不多聞幾下實在有些可惜。”
柳如煙一聽他把自己比作香妃,莞爾一笑的解釋道:“我媽特愛養花,在我出生不久,她整天抱著我在花叢中轉來轉去,還堅持不斷的給我洗花香澡,後來我長大了,也漸漸喜歡上了花香,不但愛喜歡喝花茶,而且每天都愛食花卉葉片。”
唐一山哦了一聲,“這麽說你身體內含有太多的花香成份,所以才有著香妃那樣的特殊體香,柳如煙,你又懂得琴棋書畫,真是一位奇女子啊。”
“我哪裏算得是個奇女子呢,平時不過喜歡書法和繪畫而已。”柳如煙謙虛的說,忽然抬頭望著唐一山所住的那棟樓,道:“你平時在家時的晚上,是不是經常看我練筆書畫,聽我彈《雲水禪心》?”
唐一山沒想到柳如煙會有這麽一問,隻好訕訕一笑,“是的。說起來這個世界很奇妙,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是在火車站廣場上,那天下午我還去了你家的墨香齋書畫店買了一遝宣紙,當時,你媽讓我點評你的書法作品《菩薩蠻》……”
不待唐一山說完,柳如煙吃驚的望著他,“你是墨海泛舟?”
墨海泛舟是唐一山的名,他們倆已經聊了多日,聊天內容不外乎都是與書法有關的話題。
唐一山點點頭,說,是的,我就是墨海泛舟,隻是不知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之所以猛然間知道你是墨海泛舟,一半來自我媽曾經向你提供了我的上號碼,另一半來自我內心深處的感覺……”柳如煙說到這裏,不再往下說了,因為她麵前的這位夢中的男人,已經有了女友,如果她告訴她自從十五歲就夢見他的樣子,無疑是向他坦露了內心的秘密。
唐一山把柳如煙送到樓下,說,你早點休息,我就不上去了。
“這怎麽行,今晚要不是你,我恐怕要被人劫財劫色了,到我家裏坐坐吧,一來我表達一下我的謝意,二來呢,你可以向我爸爸討教一下書法之道。”柳如煙的語氣裏依然那麽輕柔,像微風拂過琴弦,輕輕的撥弄著唐一山的心。
唐一山想想早就加入了縣書法協會,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書畫院院長柳鶴雲的指點,道,“恭敬不如從命,走吧,我拜訪一下劉老先生,隻是這麽晚了,不知劉老先生休息了沒有?”
“我爸喜歡在夜裏研究書畫藝術,不過了淩晨是不會休息的。”
“嗬嗬,這麽晚打攪他真不好意思。”
“別談打攪不打攪的,走吧。”
柳如煙說著,先是上樓去了,走了五六個台階,忽而回眸一笑,臉兒嬌羞,“我把《將軍出征圖》送你一副,快走吧。”
這個仙女般的女子說完後,飄飄然的上樓去了,唐一山暗道,古有楊玉環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絕豔,今有柳如煙的飄飄如仙,人生在世,能夠遇到這女子,我唐一山這輩子何求不知足矣?
開門是柳如煙的媽媽閆玉紅,她見女兒這麽才回來,擔憂的說:“如煙,你怎麽這麽晚才回家,萬一路上遇到壞人怎麽辦?”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加班嗎,上次我去皇山寫生,工作的事兒耽誤了不少,到現在還沒有處理一半呢。”柳如煙說話之間,然後讓唐一山進來,對閆玉紅介紹道:“媽,這位是縣府辦的唐科長,今晚要不是他,女兒可就有大麻煩了。”
閆玉紅一看唐一山的相貌,頓時想起那個到她家書畫店買宣紙的小夥子,一臉驚喜的說道:“哎呀,小夥子,是你呀,快屋裏坐。”
唐一山坐下後,柳如煙很快沏了一杯茶端了上來,閆玉紅則是在一邊問這問那的。
柳鶴雲正在研讀唐朝大書法家柳公權的《金剛經石刻》字帖,這位在當地藝術界和文化界聲望極高的藝術家,都是個七十來歲的老人了,他年輕時離婚過,直到四十五歲才認識了當時隻有三十幾歲的妻子閆玉紅,如今閆玉紅也五十多歲了,女兒柳如煙也長大成人。
不過,柳鶴雲之所以鍾愛研究柳公權的書法,這與他的家族有關,據說他是柳公權四十一代的後人,手中也有家譜,具體是否符實,單憑家譜未必完全考究。
“老頭子,那個小夥子就是如煙經常夢見的大將軍,他來了,就在咱家的客廳裏呢。”閆玉紅匆匆忙忙走過來,收起《金剛經石刻》,“我剛才問過了,他叫唐一山,以前多次到咱們店裏買過宣紙,現在在縣府辦工作,而且還是位喜歡書法的小夥子呢,剛才又救了女兒,你快去看看吧。”
柳鶴雲麵沉似水,捋著胸前的飄飄白髯,“如煙自從夢見唐一山到現在差不多又七八年了,隻是,夢中之事與現實情況畢竟是兩碼事,你以後勸說如煙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以免被他給騙了。”
“老頭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唐一山現在是政府的人,又是梅縣長身邊的大紅人,他這人年紀輕輕就進入了縣府辦,女兒以後跟了他肯定有福氣。”
“那你問過唐一山結過婚了嗎?”
“這個倒沒有問過,隻是我聽他說,他就住在咱們對麵的那棟樓上,也有個女朋友,不過,我覺得隻要他和他的女朋友沒有結婚,女兒總會有機會的。”
柳鶴雲聽了,想想自己已經年愈古稀之年,說不定哪天撒手人寰,就參加不了女兒的婚禮了,這可是他最大的心願啊,再說,唐一山懂得書法藝術,和女兒算得上是誌同道合,自己又何愁不關心愛女的終身大事呢。
於是,思忖片刻後的柳鶴雲便道,“玉紅,等下你和女兒回避一下,我要單獨見見唐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