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大總管

陳小雅姿‘色’不差,她這麽一副‘欲’哭無淚卻比痛哭還要難受的樣子,倒是勾起了唐一山憐香惜‘玉’的心情,忙說,“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

陳小雅以為唐一山假意推辭,急忙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想必這銀行卡是她來之前早有準備好的,隻見她張望了一下辦公室‘門’口,迅速的塞進唐一山手中,低聲道,“唐主任,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兩萬多塊錢而已,還望你能手下。”

唐一山的臉‘色’微變,又將銀行卡塞給她,嚴肅的說,你一年的工資也不過這麽多錢,我豈能收下?快拿回去吧。

陳小雅的臉兒一紅,“唐主任,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啊。”

“我能理解,但是我的確幫不上你的忙。”

“唐主任,你看,人家請人辦事都是這麽做的,咱也不能例外,對不對?而且,你又是我的新老板,按理說我早該向您表示一下了。”

唐一山見她還在這裏磨磨唧唧的不收回銀行卡,猛地站起來正‘色’道,“李科長,想必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第一,我不缺錢,第二,我從當村支書那天起,從沒有受賄過一分錢,這是我為官的原則,如果你真要讓我為難,我隻好把銀行卡上‘交’到梅縣長或者朱書記那裏,要不就寄到縣政fǔ的廉潔賬戶上去。”

陳小雅早就聽說過唐一山為官清廉,從不染指受賄,更沒有聽人說他貪贓枉法過,今日一事,讓她徹底清楚了人人所說的都是真的,最後隻好訕訕地收回了銀行卡,滿臉失望的走了。

下午三點,唐一山開車陪梅‘玉’琴縣北三角商業區檢查工作,剛出了縣委縣政fǔ大院,梅‘玉’琴想起一件事來,問道,“‘蒙’部長‘交’代的事兒還沒有著落嗎?”

唐一山自然清楚‘蒙’部長尋找韓麻子後人的事情,忙說:“這四五個月以來,我動用了好多位兄弟,讓他們去沙集鎮一帶打聽姓韓的人家,卻一直沒有結果,我本人也親自在夢柳河沿岸上的村子拜訪過兩位八十高齡的老人,他們也不知道韓麻子的後人是誰。”

梅‘玉’琴沉‘吟’道,“一山,你不能以為夢柳橋戰役發生在沙集鎮,就去那一帶去打聽,你想,韓麻子是土匪出身,土匪或許不隻是一個老婆,說不定他的遺孀不在沙集鎮一帶,‘弄’不好在縣城附近……”

說到這,梅‘玉’琴忽然打住了話語,眼睛突然一亮,“一山,你那兄弟韓四姓韓,韓麻子也姓韓,從年齡上推算,說不定韓四就是韓麻子的孫子。”

“梅縣長,我說出來後你不要失望,這件事我問過韓四,也問過他家中有沒有韓麻子殺鬼子使用過的那把大刀片,或者槍一類的武器,可是韓四說了,家中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韓四的家庭背景你了解過嗎?”

“了解過。他爺爺‘奶’‘奶’隻是貧農出身,早已過世,父親也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在八三年那場聲勢浩大的嚴打中,他父親被人誣陷為強殲罪,沒過一個月就被槍斃了。”

梅‘玉’琴聽了,頗為同情的說,“韓四的父親死的太冤枉了,可惜當時國家嚴打,冤死的人並不隻是他一個人。”

梅‘玉’琴是六十年代末期出生的,83年嚴打的時候她也就十六七歲,父親梅正清當時在縣政fǔ工作,對於這裏麵‘混’‘亂’的事兒自然知道的不少。

唐一山道:“茫茫人海,一沒認證,二沒物證,要想找到韓麻子的後人如同大海撈針,如今事兒已經拖了四五個月,再這樣拖下去,不但魏市長和武書記見怪,恐怕‘蒙’部長也會生氣的,不如這樣,你向兩位領導反映一下,看看‘蒙’部長那裏有沒有物證,隻要有物證,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英雄的後人。”

梅‘玉’琴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來隻能這樣了。”

這時,剛想問梅‘玉’琴安置辦強令韓四他們窮人搬出四季‘花’都小區的時候,蘇蜜桃來電話了,第一句就開玩笑的問:“大總管,你又再服‘侍’梅縣長啊?”

自從唐一山當上縣府辦主任一來,儼然成了梅縣長的秘書,秘書嘛,不就是為服‘侍’領導的嗎,這層微妙的上下級關係,在市政fǔ和省政fǔ較為突出,但在縣裏也有所體現。

就拿唐一山來說吧,他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就要為梅‘玉’琴整理文件,並在梅‘玉’琴的授意下安排和朝下麵傳達當天的工作,有時候還要陪梅‘玉’琴參加常務會議做記錄,開完會才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內部事務。如果梅‘玉’琴要去市裏開會或者迎接上麵的領導檢查工作,唐一山自然要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後。晚上梅‘玉’琴忙完工作,既要送她回去,回來後還有準備明天的工作內容。

另外,唐一山還是梅‘玉’琴的兼任司機,梅‘玉’琴東奔西跑,他也要帶著她忙個不停。因此,這段時間唐一山回家的比較晚,蘇蜜桃暫時還沒有對他和梅‘玉’琴以前的事兒起過疑心,不但不起疑心,還常常在唐一山回家後開玩笑的說,老公,你這個大總管當個真不錯,哪天梅縣長讓你伺候她的生活起居,你可不要推辭哦,到時候你才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總管哩。

蘇蜜桃每次這麽開玩笑,唐一山就心虛得慌,常常用一些話掩飾他那不安寧的心理,比如說梅縣長比他大了十歲,都是三十八歲的老熟‘女’了,而他不過剛剛二十八歲,又說蘇家對他那麽好,他怎麽會跟‘女’領導‘亂’搞男‘女’關係。

現在的蘇蜜桃畢竟要快生孩子了,唐一山可不想回到他和張紅霞當初日日吵架的婚姻,他隻能哄著蘇蜜桃不讓她心裏起疑心。

唐一山偷眼看了一眼梅‘玉’琴,她正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可能是因為蘇蜜桃的電話,她故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

由於梅‘玉’琴在身邊,他在電話裏不能跟蘇蜜桃‘亂’說話,道:“老婆,我正陪梅縣長到縣北三角商業區檢查工作呢,你有事兒?”

蘇蜜桃說:“老公,我的預產期還有十來天就到了,我想回省城生孩子,可是咱媽不同意,說‘女’方回娘家生孩子不吉利,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做咱媽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