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孫乾落網

就在這時,喬紅芸從洗手間出來,唐一山和歐陽雲燕馬上把話題移開,扯到別的話題上去了。

“雲燕姐,一山,你們聊什麽呢?”喬紅芸走過來問道,其實,她剛才在洗手間隱隱地聽到兩人在談論自己。

“哦,也沒聊什麽事兒,我就是想跟唐一山聊聊鳳鳴市黨風建設的事情。”歐陽雲燕帶著笑意說道,忽然立即又道,“紅芸,你到嚴書記的房間裏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喬紅芸和歐陽雲燕都是多年的姐妹關係了,兩人彼此都非常互相了解,她一聽話音就聽出了歐陽雲燕這是要支開自己而要單獨跟唐一山談話,於是便輕點了一下頭,走出‘門’去。

“姐,我剛才說了,我和紅芸之間真的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唐一山再次申明道。

“是嘛。不過,等抓住孫乾後我會親自調查的。”歐陽雲燕淺淺一笑,忽然改口問了這麽一個問題,“那你和蕭‘玉’梅有沒有犯了男‘女’之錯?”

馬‘玉’嬌和三龍一直是唐一山的軟肋,歐陽雲燕並沒有問起這個,唐一山倒是心裏猛一寬鬆,道,“蕭‘玉’梅是我曾經在家鄉鄉鎮工作的老領導,她又是引領我走上官路的領路人,我從心裏非常的尊重她。”

“這麽說你們沒有一點兒犯錯誤?”

“沒有。”

“也沒有一點兒桃‘色’緋聞?”歐陽雲燕的臉‘色’慢慢的嚴肅起來,“唐一山,你不說實話,連姐都敢隱瞞。”

“當然有一些緋聞。”唐一山辯解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說完,唐一山心裏在想,看歐陽雲燕的臉‘色’,她好像完全知道我和蕭‘玉’梅的過去,隻是什麽人竟然敢趁著巡視組來時向我下套呢?

這時,歐陽雲燕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一張牛皮信封,說,“這是你們市委副書記許恩康實名檢舉你的資料,你先看看再說吧。”

唐一山接過來大致瀏覽了一遍,臉‘色’登時變了。

原來,許恩康不知用什麽手段,把他當年在家鄉唐家村和綠楊鎮工作時,與蕭‘玉’梅之間的‘交’往寫得非常清楚,檢舉信很長,大約有七八千字,是從他從唐小虎老爹唐老栓手中接過村支部書記大旗開始寫的,一直寫到他隻用三年就提升到紅柳縣政fu工作,又在短短的時間裏調到紫陽市工作的一個過程,中間還提到了兩個‘女’人,但沒有寫明這兩個‘女’人的姓名,隻是用簡化字母代替,她們倆一個叫myq,一個叫wx。

唐一山身為當事人,自然清楚裏麵的事兒,隻是檢舉信內容有多處不符合實際情況,但也有幾處確確實實有拿碼事兒。

盡管如此,還是能夠說明一個問題,許恩康在暗中調查唐一山的時候,確實沒少下功夫。

不過,唐一山非常清楚兩位用字母代替的人,她們一位是如今在紫陽市當秘書長的梅‘玉’琴,另一位正是紫陽市的大市委書記聞馨。孫乾不敢把兩個‘女’領導的真實姓名寫出來,無疑是擔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吃魚吃不到反而‘弄’了一手腥氣,因此,孫乾為了日後自保,給自己留了一個退路,即使不能把唐一山拉下馬,也不至於把梅‘玉’琴和聞馨得罪了。

歐陽雲燕見唐一山看完了檢舉信,一雙鳳眼含著慍怒,甚至帶著沒來由的醋意,好似一位整日疑心自己丈夫在外**被她抓‘奸’在‘床’一樣,道,“唐一山,你在短短不到八年的時間裏,從一個小小的村支部書記像是坐火箭一般平步青雲,一路上不但紅粉撲麵,美人伴‘豔’香,而且還一下子躍為鳳鳴市的代理市長,不簡單啊。”

到了這個時候,唐一山哪裏還能喊歐陽雲燕為姐,急忙嚴肅起神情,道,“歐陽組長,你不能光看現象而不看本質,如今王洪彰抱病在家,又收到巡視組的調查,他讓許恩康代理市委書記完全屬於個人之為,並沒有通過市常務和市人大的合議。”

唐一山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通過現象看本質的道理,許恩康這麽做無非是想讓你不要‘插’手代理市委書記職務而已,隻是他那個人有些損,竟然把暗中調查你的過去,他這種打壓,排擠的違紀作為,我們巡視組不會坐視不管的。”歐陽雲燕看唐一山語不休的樣子,又道“隻要你把情況說‘交’代清楚了,我們巡視組會給你一個‘交’代。”

唐一山一聽“‘交’代”二字,暗叫不妙,心說歐陽雲燕不會是想雙規我吧,雙規是什麽,雙規就是在規定的時間‘交’代規定的問題,隻是歐陽雲燕並沒有規定我說話的時間段罷了。

到了這個地步,唐一山不得不據理相爭,該說的必須要說了,“歐陽組長,或許你應該了解,陳市長被害之後,我在這種情況下,臨危受命,受省委和省組織部托付,前來鳳鳴市擔任代理市長,為了給整頓全市礦場打下基礎,為了早日打掉這些礦場的保護傘,為了早點端了黑虎幫,我與我妻子分居兩地,數次下鄉,明察暗訪,下礦井,遭遇礦難,還差點見不得我的老娘和孩子;在市政fu,也是不能風平‘浪’靜,王洪彰不但想找理由免了我的職務,還想把我調走;再說上京城,我找喬部長批示發兵,又逢孫乾誣陷我和喬紅芸,像孫乾和許恩康他們這是在陷害忠良啊!而今,烏龍縣官場的烏煙瘴氣已經被我清除了,黑虎幫也剿滅了,我以為我可以大顯身手,好好的幹一番大事業,沒想到王洪彰不但背後對我發難,就連許恩康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我……我***吃力不討好,還不想幹這個鳥樣的代理市長呢……”

唐一山說到後麵,越說心裏越是難受,越說越是感到憋屈的慌,最後再也說不下去了,平日裏堅強得像披著一層鎧甲的身心,突然間化為融冰,竟然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這下輪到歐陽雲燕慌了心神,這些年,她沒少跟隨嚴書記下來到全國各地巡視紀委工作,也接觸過見過不少地方官員極力抵觸調查的事情,但是像唐一山這樣年輕的一方大員,還是第一次碰到哭鼻子的情況。

歐陽雲燕趕緊做到唐一山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一山,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心裏憋屈的慌,姐就是想問你一些事兒,又不是要雙規你,你在鳳鳴市的功過是非,我們巡視組心裏不是沒有數,放心吧,關於這封檢舉信的事兒,我暫且不向嚴書記匯報便是,等孫乾抓住伏法,等我們處理了許恩康和王洪彰之後,中紀委一定會給你表功的。”

眼淚是宣泄感情的一種方式,‘女’人是,男人也不例外。唐一山哭了片刻,很快地抹了一把眼淚,說,姐,我沒事了。

歐陽雲燕拿紙巾輕輕地為唐一山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的動作很輕柔,輕柔的像唐一山想起了他前幾天看望他不久又離開鳳鳴市的親老娘。

小時候,他老是愛跟其他孩子幹架,如果打贏了,他會像個凱旋歸來的勇士,舉著小拳頭嗷嗷歡叫;如果被別的孩子打敗了或者被人欺負了,他就會哭著跑到家,一頭紮進老娘的懷中哭個不停,每當那個時候,老娘總是先給他擦幹淚水,然後摟緊他,安慰他要勇敢。

此時,唐一山迅速的將情緒恢複平靜,感‘激’的望了歐陽雲燕一眼,說,你讓我想起了我的老娘。

歐陽雲燕不由得撲哧一樂,“為什麽啊?”

“我小時候受委屈時,我娘總是先給我擦淚,然後摟著我說,孩子啊,有娘在,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唐一山父親犧牲在越南戰場上的事情,歐陽雲燕以前去喬紅芸家時,偶爾會聽有時在家的喬部長提及過,隻是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唐一山是誰,因此隻知道這麽一件事,但沒有見過唐一山本人,直到上次唐一山和喬紅芸去京城找喬部長,歐陽雲燕才算見了唐一山一麵。

唐一山給歐陽雲燕的第一眼,就深深地被這個男人吸引住了。

在唐一山初次給她的印象中,他很沉穩,很成熟,在全國為數不多的年輕官員中,唐一山是她第一個見到的廳級官員。

“可是我沒有像你娘那麽老啊。”歐陽雲燕笑著打趣道。

忽然間,她望著唐一山一眼,竟然發現唐一山的眼睛又噙滿了淚水,急忙問,“你又怎麽啦?”

“沒事,沒事。”唐一山又用手去抹眼淚。

剛才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想他小時候和老娘這麽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日子,想著家中的老娘,想著老娘日日夜夜思念著遠在異國他鄉的三龍,因為思念孫子,老娘的身子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他的淚水不由得又下來了。

“都是那時候太年輕了,才和馬‘玉’嬌造了孽,惹得老娘天天思念著孫子。”唐一山心裏悔恨的對自己說。

歐陽雲燕怎麽也擦不幹唐一山眼睛裏的淚水,心裏也不知怎麽安慰他才好,停了片刻,她忽然將唐一山的頭部移到‘胸’前,唐一山的臉膛就怎麽完全無知覺地緊貼在她那富有彈‘性’的山峰上了。

歐陽雲燕的臉兒騰然間一陣發熱,心說,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沒來由的讓唐一山靠在自己懷中呢。

但是,她想推開唐一山,卻一點兒沒有勇氣,心裏的某個地方正在砰砰直跳。

正所謂自古紅顏命薄,歐陽雲燕的婚姻和喬紅芸一直很坎坷,不同的是喬紅芸的丈夫是因為貪汙違紀而被判了重刑,而她歐陽雲燕的婚姻卻毀滅在她表妹的手中。

歐陽雲燕原本有一樁非常幸福美滿的婚姻,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本人不能生育,她和她丈夫李金旭沒有離婚前,表妹董萱在英國劍橋留學讀書,丈夫李金旭在京城開了一家個體公司,業務單麵主要從事國外進口貿易行業,由於工作的關係,李金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坐飛機漂洋過海。

就這樣,兩人的婚姻隨著李金旭經常‘性’的出國而變得不鹹不淡了,隻是過了幾年後,歐陽雲燕得知丈夫出國到英國的頻率越來越高,據她所知,丈夫在英國的業務不是很多再後來,歐陽雲燕隱隱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作為一名中紀委工作人員,擅長的就是實事求是的調查,歐陽雲燕為了‘弄’清丈夫頻繁到英國的原因,親自遠赴英國,暗中調查追蹤了一個月,終於查清楚了,丈夫竟然和表妹董萱在英國同居了,而且還生了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可想而知,離婚不可避免了,直到兩人去法院那天,丈夫才告訴她,那些話,歐陽雲燕至今記得清清楚楚,丈夫說:“小萱能給我生個兒子,而你歐陽雲燕不能,我是李家的獨苗,不能沒有後人,不能讓我親手創辦的工作沒有後人來繼承。”

“如果我能給李金旭生個兒子就好了。”歐陽雲燕摟著唐一山,心裏默默地想,“可惜我為了治病走訪不下一個連隊的名醫,卻沒有一個人能治好我的不孕不育症,唉,或許上天注定我這輩子沒有幸福的婚姻啊。”

忽然,唐一山的手機響了。他急忙離開歐陽雲燕的懷中,接聽了電話。

電話是路東寬打來的,“一山老弟,我抓住孫乾了,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小子家中有個密室……”

“東寬,你慢慢說,別急。”唐一山一聽孫乾落網了,馬上調整好情緒,問,“孫乾人在哪裏?”

路東寬興奮的說,“孫乾已經被羈押在公安局裏了。”路東寬道,“今夜我帶著羅金寶潛伏在孫家外圍,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羅金寶就潛入了大院裏,‘摸’進了孫乾的臥室,並躲在一個衣櫃裏麵……沒想到孫乾這小子狡猾的很,他的‘床’下竟然有個活動的麵板,孫乾老婆給孫乾送飯的時候,見孫乾從那個活動麵板下麵鑽了出來,結果被羅金寶抓個現場。”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