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三方聚首

一秒記住,

是清風老祖,帶了清風小怪等四個妖修。清風老祖麵對段昊天時是臭著一張臉從來沒有過好臉色,可是現在,瘦削的臉上卻掛了殷殷的笑,看上去很是詭異,“顧道友,原來你我同路啊。”

顧守成麵色不改,“托清風道友的福,在下師兄弟才能如此順利的來到天雷穀,多謝道友了。”

清風老祖倒很幹脆,“慚愧,機緣不夠,隻能為他人栽樹。不過幸好是顧道友乘涼,否則老頭子我拚著將樹砍了,也不會便宜外人。“

顧守成麵上一僵,暗罵起來,這老憨頭怎麽精滑起來,竟然威脅起自己來了。但是還不能不被他威脅,對方畢竟比自己修為高一截,若是動起手來自己倒沒什麽,可這些金丹弟子就麻煩了。

嘿嘿,不就是想要同行麽,這天劫雷刃陣也不是吃素的,剛好拉你們墊背,也好讓我啼鳳山少損失幾個弟子。

“是啊,幸好你我原本就是好友,這大道朝天,當然要你我相攜而行了。”

清風老祖也暗自鬆了口氣,和段昊天的一戰讓他元氣還未盡複,若是此時動手就有些麻煩了,如今兵不血刃正合孤意。

兩個老狐狸相視而笑,甚是豪邁。

蕭容低下頭,掩去嘴角鄙夷的笑意,轉頭去打量那天雷穀。

天劫雷刃陣借助天雷穀天生多雷的天時地利,布陣阻敵,就可以一半天然,一半人力,相互轉化,生生不息。若是後人想要通過,那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天雷穀之內,每一息便有一道雷電落下,時間雖密,雷勢卻不甚強,金丹期修為的修士完全可以在一息之內掠出數百丈,完全視這雷電為無物。但關鍵是這天劫雷刃陣極為敏感,絲毫帶有靈氣之物進入,都將觸發陣勢。而陣勢一旦觸發,整個綿延數千裏的狹長地形的天雷穀,天劫驚雷將絡繹不絕的落下,那可不是天雷穀的普通天雷,就算運了法力也未必承受的住。

這就陷入了一個而怪圈,要想通過天雷穀,就必須使用法力快速遁過。而遁法必將使用法力。可若使用法力,勢必觸發天劫雷刃陣,引發更激烈的天劫雷電。不用法力的話,連普通天雷都承受不住,更是過不了天雷穀。

顧守成和清風老祖畢竟老奸巨猾,很快就稱兄道弟恨不得同穿一條褲子,相互恭維著一起來到穀口,查看天雷穀的情況。

像是為了驗證蕭容的憂慮,顧守成忽然伸手一抓,攝起地上的一塊人頭大的石塊甩出。石塊呼嘯而出,以不遜於一個金丹後期修士的遁速飛入天雷穀。

一息,兩息,石塊完美的避過數道雷電,片刻就飛出了數百丈。可是忽然之間,天雷穀中的天空上密布的陰雲忽然撕裂出一個大口,好像血淋淋張開的吞天大嘴,電光急閃,五六道碗口大的天雷劈下,石塊瞬間化為飛灰。

蕭容低下頭,若是這樣,按照龍遁術的速度自己能夠保證,在遁出一半的距離的時間之內,不會觸發天劫雷仞陣。但是後麵的一半路程,變數實在太多,自己實在無法保證。

“還算幸運,這次是結丹雷劫。再試試。”顧守成輕描淡寫的嗬嗬一笑,對著清風老祖一拱手,“清風道友,這次道友來試試?”

清風老祖並沒反對,笑嘻嘻的攝過差不大也是頭顱大小的一塊石頭扔進了天雷穀。這一次沒那麽幸運,石塊剛剛入穀沒飛到十丈,哢嚓嚓的數道尺許方圓的閃電劈下來,石塊連個渣都沒剩下。

不光是蕭容等低階修士,就連顧守成這等元嬰修士都變了臉色,逍遙生一下子嚷了出來,“竟然是結嬰天雷那這些金丹期弟子怎麽過得去?”

清風老祖臉上陰晴不定,忽然又甩進去一塊巨石,不但塊頭比剛才的足足大了三四倍不止,還專門在石外包裹了一層護罩。結果這次運氣也不算太好,在數十丈內被更恐怖的雷電擊碎成了飛灰。

天劫雷刃陣的威力之盛,明顯超出了顧忌。清風老祖和顧守成等一眾元嬰修士聚到一起商議對策去了,雲中豹看了看那些元嬰期前輩劃出的隔離護罩,賊兮兮的對蕭容傳音說道:“淩仙子,我和清風寨主說了一下,我要過去他那邊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蕭容微微蹙眉,這雲中豹倒比自己想像中要好一些,起碼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害自己的行跡。不過那邊也不是好惹的,反正自己已經在顧守成麵前露過麵了,若是他要針對自己,清風老祖也不會護著自己的,“我就不過去,謝謝你雲道友。還請道友自己多加小心,保重。”

雲中豹嘿嘿一笑,悄悄的溜到清風小怪那一隊去了。啼鳳山的那群金丹期修士就眼睜睜的看著,麵上神情絲毫未變,不知道是根本不在乎雲中豹的小動作,還是另有打算。

蕭容心中隱隱不安,顧守成這麽大張旗鼓的搞了三十多個金丹期修士來,肯定不是像他此前說的那樣,要在此地建立分舵之類的,這裏進出如此不便,在這裏建山門,是想要弟子全部死絕麽?

而此前段昊天的手段讓蕭容覺得,這三十多個金丹修士,鬧不好就是祭品。想到這裏蕭容心中一哆嗦,一個門派有三十多個金丹期修士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啊,為了一點子虛烏有的寶藏,就將他們盡數犧牲掉,置門派前途於不顧,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不過這和蕭容也沒什麽關係,死道友不死貧道,再怎麽同情,都不如保住性命要緊。蕭容看著麵前的天雷穀,腦中念頭急轉,各種法子一一飛掠而過,卻又獨有各自的弊端,怎麽想都沒有萬全之策,心中不禁鬱鬱起來。

這邊蕭容的脫身之計還未完全拿定,那邊卻已經是時不我待,顧守成和清風老祖將眾金丹修士召集起來,蕭容強作鎮定的站在外圍,靜靜等待分派。

顧守成伸手一拋,每人手中都接到一枚玉簡,裏麵卻是一種上乘遁法和一種引雷之法。讓眾修士在兩個時辰之內揣摩練熟,然後就要進穀。

剛才三塊石頭遭遇還猶在眼前,現在就要進去。低階修士們齊齊打了個寒戰,但是看看元嬰期前輩們冰冷沒有表情的臉,一個個都低下頭去連忙翻看玉簡去了。

蕭容輕歎一口氣,對這種安排早在意料之中,早就在護罩之內安然盤坐,將神識探進玉簡細細查看起來。

那種遁法遠不如龍遁法,這個不必細細鑽研。那引雷之法倒是有點意思,是利用五行相克的道理推演出來的一種避雷之法。

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而金、雷相同,火自然可以克雷,而木卻要避開雷電,這種引雷之法就是收斂木屬性靈氣,轉以火屬性靈氣為主施展引雷之法,將天劫雷電瞬間包裹控製,然後轉入地下放掉,而人這趁這片刻功夫遠遠遁開。

這理論雖然可行,卻是要看運氣,因為若是碰上剛才那種結嬰天劫,那種雷電可不會給你這種小小金丹修士什麽轉化控製的時間,直接給你來個元神俱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留。

蕭容將那引雷之法揣摩記熟,在石海之內演練數遍,直到晦澀盡消操練自如才收回心神,卻發現顧守成正探究的看向自己這邊。

難道他被他發現了之前假扮任輝的事情?應該不會,那肉身奪舍的寄神之法可是不會又絲毫氣息外泄的。那是為什麽,不會是要讓自己做第一批趟雷的犧牲品吧?蕭容不由惴惴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顧守成忽然收回目光,和清風老祖等人齊齊飛身掠起,背對天雷穀,在半空中隱隱擺出了迎戰的架勢。蕭容這時才感覺到有三股頗為熟悉的靈氣波疾馳而來,是段昊天他們。

果然,不多久,段昊天率領段飛瑤和張青方來到了穀前。他好像早就知道顧守成在此地守護,嗬嗬大笑著迎了上來,一副要寒暄的樣子。張青方忐忑不安的跟著段昊天身後,一直沒有抬頭看他的那些同門。

顧守成好像沒有看見張青方,禮貌的和段昊天行禮廝見,半點都沒有質問段昊天先下手奪寶的意思,還隱隱執後輩禮數,比麵對同樣元嬰後期修為的清風老祖要恭敬的多。

清風老祖此刻仍舊保持著難得的和煦表情,雖然眼中不時閃過精光,卻始終沒有說話。

雖然段昊天剛來,可顧守成絲毫沒有征詢他意見的打算,直接幾句寒暄之後,就在啼鳳山的三十名金丹後期的修士中隨意選出兩位,命他們先行。

蕭容頗意外顧守成竟然沒有先讓她這個實打實的外人先去送死,卻也沒有打算出頭的打算,隻冷眼看著那兩位倒黴的啼鳳山修士磨磨蹭蹭的收拾準備,往身上拍了數層斂息防護罩,又翻翻找找選用法寶,直到顧守成實在忍耐不住冷哼起來,才無奈的做出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顫顫巍巍的以龜速飛進了天雷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