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定海神鐵
“小龍敖昂拜見天慈長公主。那金龍在吸收九天雷電之後跟著一旁護法的敖震來到宓妃座前。
“摩昂太子？”宓妃淡淡道：“你見過本宮？”天慈是伏羲為宓妃取得一個封號，此外宓妃的封號還有好幾個，都是神農、風燁、女媧等人所給。
“昔年王母宴會的時候小龍曾經跟父王一起在瑤池見過公主一麵。”敖昂一身銀甲，腰間別著三棱電鐧，好一副英姿颯爽的青年英才。
雖然都是公主太子之流，但宓妃可是洪荒最大的神二代，能夠跟她相比肩的也就是她的妹妹風燁之女太素元君。至於敖昂這位龍太子可是差了不小的距離，便是和精衛這位神農帝女也不能比。
敖昂在拜見宓妃之後，看到一旁的精衛也拱拱手：“公主安好？”
“死不了！”精衛冷冷道，精衛讓敖震去找這金龍的麻煩可不單單是惡整敖震，同樣也是因為她認出來這位敖昂太子的身份。
精衛和敖氏龍族那是生死大仇，雖然如今因果盡消但是相互之間也從不來往。但摩昂太子卻是一個例外，他和精衛因為某些緣故還是有幾分交情，至於這是善緣還是孽緣那就是兩說了。
宓妃目光在敖昂和精衛之間看了看，忽然又道：“本宮看你采九天雷電玄英洗煉龍珠，是為了一步登臨神君境界吧？”
“公主明察。”
精衛目光一動，盯著敖昂仔細看了看。的確，比起上一次相見他身上更多了一絲不朽氣息，想來當初那顆雷丹還是有些效用。但隨後精衛心中一惱，若非他當初奪了那顆雷丹。雷奎師弟得到此物說不得便重證金仙道果了。
“汝父執掌西北之海，你不在汝父身邊效力，怎麽跑到東海邊界來了？”精衛雙手抱懷：“雖然你是電龍之身，但是西北之海同樣也有雷電凝聚，應該不至於為了吸收雷電而專門跑到東海來吧？”
自原西海龍王敖順被趕到北海之後。他們一家子的處境並不好過。北海之地妖魔亂舞，當初北海龍王敖吉能夠掌控此地也是仰賴鯤鵬老祖的庇護。但敖吉身死敖順來此之後，那些妖魔水族可不見得買他的賬，甚至敖順連北海龍宮都掌不得，隻能在西海北海的交界處重新開辟一座龍宮。一麵是收攏西海舊臣和敖潤作對分割西海權柄，一麵是跟北海妖魔作戰而保護自身龍宮安寧。
“吾是隨家父一起來東海拜見大伯的。所以在父王和王伯飲宴的時候便溜出來吞吐雷電玄精了。”
精衛哼哼了一聲：“你倒是比你那大伯好多了，看你的模樣想必也快要進入龍蛻化作不朽天龍了吧？”
宓妃拍了精衛一下：“既然汝父王和敖廣老龍王都在，那麽正好來此見見他們好了，你若完工便跟本宮同行吧。”宓妃在水晶車上一指，又多出來一個空位。
敖昂打量精衛敖震，思忖一下便點頭上了水晶車站在敖震旁邊。
“兄台似乎也是真龍之屬。不知道出自哪脈？”敖昂在第一眼看到敖震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畢竟敖震前身東海龍太子也就是敖昂的堂哥，兩人當初雖然年紀小但也有過幾次照麵。
“……”敖震看到一旁的精衛一眼。
“看吾作甚？”精衛沒好氣回了一句，不過還是幫敖震說道：“他也姓敖，也是你們敖氏龍族一脈，怎麽，敖昂你還想拉拉關係不成？莫非你們那真的這麽缺人？”
敖昂和敖震對精衛的脾氣也有些了解。加上此次要去東海見敖廣一行，倒也不怪精衛這般火大。
看到精衛和敖震敖昂鬥嘴，宓妃暗自比劃食指將三人隱約將要連起的命線給斷開，然後便閉目養神命烏海道人操控水車前往東海。
東海，作為四海之首的東海也還是留有不少大能的，其作為族長的敖廣如今也穩穩登臨太乙之境，在玄門天庭的庇護下勉強存活下來而不似其他三海一般境遇。
“王弟，實在不是為兄不幫你，隻是想要為兄幫你兵發北海除妖，恐怕那位覆海大聖就首先過不去。”敖廣撫弄龍須連連搖頭。
“為兄知道你身處西北之地處境維艱。但王兄這東海也不是一片和睦，在天人感應之下也隱約預知未來東海當有一場大劫數。此時為兄自救都來不及，又如何能夠幫你？”
敖廣眼角瞥見敖順臉色不悅，又再度寬慰道：“到底東海才是吾等祖地，實在不行王弟不若將龍宮搬回東海如何？為兄讓你半席就是。”
半席？敖順眉頭一挑。雖然自己處境艱難但名義上仍然是一海之主，甚至西海北海的兩枚鎮海印也都在自己手中，自己又何苦寄人籬下跑到東海來呢？既然東海日後有劫數來臨，那麽吾等來此恐怕也就是炮灰吧？
“啟稟龍王，摩昂太子帶著幾位上神降臨宮外，太子讓卑職速速請兩位龍王前去接駕。”
“接駕？”敖廣兄弟對望一眼，看到對方也是一臉疑惑。
“昂兒絕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想必真是有什麽上神貴人降臨，需要你我前去迎接吧？”敖順到底相信自己的兒子便出言道。
“那麽就出去看看吧。”敖廣隨後吩咐屬下前去請龜丞相等一應屬神前來。
不過雖然二龍王心裏建設許久，但是當二龍王看到宓妃之後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敖廣看到一旁隨侍的精衛敖震二人臉色凝重。精衛可是東海幾個仇家之一，而那敖震跟敖廣原本失去的長子更是有七八分相像。
“小王見過天慈長公主。”敖廣敖順紛紛行禮，然後便將宓妃等人請到宮中上座，並且吩咐屬下趕緊重新換上一桌宴席。
“算了，本宮此來隻有兩件事。”宓妃同敖廣坐在上首後言道：“第一件事是要取回當初遺留在東海的定海神珍鐵；第二件事便是要去東海海眼拜見龍母商議一下四海歸屬問題。”
敖廣龍睛一睜，兩根龍須無風自動。過了一陣兒敖廣將心緒平複才緩緩道：“定海神珍鐵乃當初禹王遺留之物，聽聞是公主當年助禹王所練？此物放置東海亦是無用，公主拿回去也是物歸原主。隻是吾家母後鎮壓四海之眼不易輕動，公主若是要見母後怕也不是時候。”龍母可是東海真正的頂梁柱，敖廣自也信不過宓妃等人。
“無妨。本宮下海眼去見龍母即可，此事關乎四海未來以及敖氏龍族前程，還望老龍王不要拒絕才是。”
一旁敖順麵色不悅：“如今四海還有何前程可言？如今西南二海歸入佛門，剩下的也不見得能夠撐上幾年。”
“父王——！”敖昂連忙拉著敖順，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龍王豈不聞破而後立？”精衛插言道：“如今敖氏龍族難掌大局，正要新人出世重掌四海。在此四海紛爭之際敖氏龍族到底命程如河也要詢問龍母才是。”
龍母鎮壓四海之眼有莫大功德，東海如今能夠繼續延續下去也是因為那些人不願逼迫太緊。不然龍母眼看敖氏龍族滅絕，直接將四個海眼放開，到時候四海暴動重新引來一場大洪水淹沒洪荒也未必不可能。
“東海日後當有一劫，老龍王應該也算出來了吧？”宓妃笑吟吟問向敖廣：“此中老龍王亦有身死之劫，你覺得此劫起自何方？”
“是何方？”敖廣不自覺問道。
“聽聞八景宮中有赤光衝天。想是八景宮赤龍童子重新下凡了。”宓妃答非所問：“本宮記得上洞八仙歸位之日將近，不知道老龍王如何看？”
敖廣終究是太乙散人，在宓妃這般暗示下終於明了天機。敖廣直接將桌案撞翻，驚恐道：“玄門也要入駐東海了？莫非他們真不怕龍母發怒不成？”
“四海海眼換一個人鎮壓也不錯，說不得還能借此斬卻一屍呢。”宓妃自語道。
嗬嗬，敖廣重新坐下，將玄門那些大羅金仙逐一想了個遍：“金鼇島便在東海之地。雲霄娘娘又是水行之仙，距離混元之門僅差一步之遙。嗬嗬，想吾一心投靠玄門，沒想到——”
敖順看到自家王兄一臉失魂落魄，便搶言道：“佛門玄門欲要染指四海，那麽以公主為首的神族又要如何？”
“敖吉龍王的那對雙胞胎在本宮座下。”
敖順一愣，遲疑道：“公主會支持他們拿回北海？”
“本宮同樣也可以支持龍王回到西海，區區一個敖潤還不放在本宮眼中，到時候讓摩昂太子直接繼位就是。”
“東海也是如此，日後老龍王退位。將王位讓給此子如何？”宓妃指著敖震言道。
“那麽敢問公主，此子到底是何來曆？”敖廣言語中多了一絲疲憊：“跟吾那長子又有何關聯？”
“昔年東海大太子被禺淵魔主暗算，其龍屍被吾師收走重新造化，這就是敖震的來曆。敖震是敖氏龍族正宗，在老師的幫助下也將自身祖龍血脈覺醒。這次本公主去海眼求見龍母，亦是要讓他認祖歸宗，你看如何？”
“……”
“大哥？”敖順在一旁提醒道。
“沒事。”敖廣對敖順道：“拜見龍母且不急，容小王好好想想。弟弟對龍宮也是熟悉，便和龜丞相一起替吾領著洛神公主等人去拿定海神珍鐵吧。”
雖然血脈相通，但是在那位聖人出手造化之下跟東海一脈也不見得有什麽親近幹係。到底自己的王兒早已身死，如今不過是在此龍身中重新誕生的靈智罷了。敖廣糾結想了一陣，仍然不知該如何麵對。
敖順和敖昂父子看到敖廣這般模樣也隻好跟匆忙趕來的龜丞相等人一起帶著宓妃一行去了後麵拿那塊神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