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虛空自衍
如今的牛郎倒不似風燁前世聽聞的神話傳說，他身邊可沒有什麽老牛幫忙，之所以能夠和織女牽扯姻緣也是無意間將身受重傷的織女給救下，然後兩人相處日久生情。在織女被金母拿回天庭之後，炎居化身老叟便送了一件飛天羽衫指使牛郎帶著兩個小孩飛天尋妻。
而玥萱在此同時踏月升天，攔在金母麵前將天神一行給拖住，畢竟是神農的長女金母倒也給了幾分顏麵，停下鳳駕和玥萱交談。
不過當牛郎帶著兩個兒女跑來天界的時候，金母眉頭一動，對玥萱不悅道：“這就是你們的意思？織女她們一家子的罪過何在，難道你真的不知？”
當然明白了，自天地通隔絕之後仙凡永離，昊天親自定了下仙凡不可通婚的鐵律，即便是當初的瑤姬也難以違反，更何況是如今的織女。不單單是因為思凡，更多是因為她們和凡人結合誕生了半仙之子。這些半仙之子根骨極佳，每一個都有問仙之資，加上這些仙人後裔有半個天人命格，無需曆劫便可以成仙得道，所以更是被天庭屢次打壓，斷然不會讓這種半仙之子存活壞去天地律例。
“當初楊戩兄妹由吾等保下，莫非如今織女這一對子女，你們日月神要一並保下？你們倆敢插手這一段因果嗎？”金母的天厲化身淡漠道：“織女不聽天庭詔令，合該由此劫數，本宮欲將她帶回瑤池打入天河水牢萬載。至於這一對子女乃織女思凡的孽種。本宮欲命天神鎖了他們命格，剔去仙骨，將他們貶成凡人，莫非月神仍然救他們不成？”
別看金母出手狠戾，但是金母所為的的確確留下了一線情麵。不然當初奎木狼在西遊之時於人間寶象國留下幾個私生子，最後可是直接被天誅殺死，斷了奎木狼的父子之緣。金母知道禍不及子女，沒有下了殺手而是僅僅將織女後代的仙格封印，手段可是寬和了不少。
“娘娘，織女當初除魔到底也有一些功德。如今織女不聽調令就權當她小小休息一陣子又如何？”玥萱連忙求情道：“織女到底是天界織工雲神。需要她紡織彩雲懸掛天邊，娘娘將她打入水牢萬載倒也過了，隻需讓她在天河邊上趕製雲錦贖罪就是。”
就在玥萱說話的時候，牛郎父子三人匆匆趕了上來。金母冷哼一聲。將金簪取下對前一劃。一道空間壁阻在織女牛郎麵前，然後天河之水滾滾而來將二人阻隔，也不管他二人如何苦苦求情。
“既然月神你幫織女求情。那麽就讓她在此紡織雲錦好了。至於他們夫妻”金母看了看牛郎，又看了看隱藏一邊的炎居：“天人不通婚，這是昊天上帝昔年立下的天規，就是玉皇來了又豈敢違逆？”
金母剛剛說到玉皇，忽然就感覺到天界的異變，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瑤池上空，三十三重天一一歸入天界，結果數十年的時間天庭終於重歸三界了。
金母臉色微微一變，金母之所以大費周章來開辟臨時天庭，也是想要借助天界的除魔功德使得她突破玉清境界，卻沒想玉皇在此刻關鍵時候歸來，這不是擺明要分取功德嗎？
“金母？看來還是妾身棋高一著啊。”聽訞靜坐輕靈玉盤上撫摸小腹：“織女到底是玉皇之後，姐姐總也要給玉皇一個顏麵吧。”
聽訞所要做的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救人，而是要徹底定下來日後仙凡之戀的規矩。就跟當初白素貞夫婦的人妖之戀，最後白素貞要曆經劫數然後夫婦同時得道之後才能夫妻團聚。
金母代表了天庭如今的天規大義，在玄門天庭執掌乾坤期間仙凡斷然不能相結合，這是昊天定下的天規，已經納入天道運轉之中。而聽訞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一條天規更改或者修繕，作為日後這類事情再度發生時候的參考。
想要幹涉金母的權利，僅僅靠聽訞等散仙散神可不行，畢竟他們不是天庭係統的正神，所以聽訞在炎居玥萱拖延時間的時候又暗中傳訊洛神，讓她和楊戩哪吒二人將天庭重新召喚回來，請玉皇出麵來求情更改天規。
“金母這些年主持天庭大義卻也是勞苦功高啊。”玉皇等人在天庭三十三天重新紮根天界之後便來到天河邊禮拜王母。金母這些年執掌瑤池天宮，維護天庭威嚴的確是功勞極大。
“本宮乃天庭王母，自然有責任維護天庭運轉。”金母勉強應道。
“不知道王母如今在做什麽？”玉皇看到王母和日月神等人故作不知道：“織女丫頭怎麽也在？”
“陛下，織女思凡私配凡人誕下半仙靈胎，陛下認為該如何處置？”金母明白玉皇想要將此事大事化小，直接將一切挑破：“當初陛下怎麽對瑤姬的，陛下可別忘了。”
上古之時人神雜居，這人神通婚之事平常至極，就是炎居玥萱等人在嚴格意義上講也是半神之子。當初神農到底未證聖皇果位僅是肉體凡胎，而聽訞又是赤水女神先天神靈，所以炎居等五個孩子和後麵楊戩等人情況很像。
不過當初神農之時有太昊主天，名義上雖然是玄門天庭，但是遵循的卻是上古天規，對人神之婚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全憑自願。直到顓頊帝伐建木，昊天重掌天宮之後玄門天庭正式確立，才專門定下了這一條天規。
首當其衝的就是堯帝和鹿仙女這一對，在天庭昊天上帝的幹涉之下直接把他們拆散，直到帝堯成就聖皇之後才在火雲洞團圓。
後麵瑤姬一家子也因此而倒了黴，如果不是楊戩拜入玉清一脈，借助元始天尊的顏麵恐怕天庭亦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涉及到玉皇自身，如果玉皇敢徇私的話，金母便可以仗著自己幾朝天庭元老的身份順勢訓斥玉皇徇私枉法，就算不能逼他遜位也要削去玉皇的權柄。
“……”玉皇盯著織女臉色陰沉不定，玉皇和昊天雖然可以視作一人，但是數次曆劫之後性格也有很大不同。玉皇明顯比昊天多了一些人性，對自己的女兒後輩還是很看重的。
“咳咳。”炎居在指點牛郎上天之後，又在後麵也偷偷上了天界。看到金母在為難玉皇之時，炎居直接出來打斷：“目前耀陽十日並出煉化魔氣，必然有天界諸多魔頭阻道，如今既然天庭歸來就請玉皇和諸位正神出手除魔，以彰顯天庭正名吧。”
除魔衛道維護天庭尊嚴，這是應有之意，也是風燁早早就算準的事情，玉皇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斷然不會拒接這個提議。於是對織女夫妻的處置暫時押後，待天庭除了天魔重掌天界之後再行計較。
金母狠狠刮了炎居一個眼刀，直接率領瑤池天將回去瑤池清點兵將準備除魔之事。
有天界諸神歸來幫忙除魔，耀陽倒是安安生生挺到了第七日，隻管在天空中演化十方俱滅大陣即可。
“師祖賜下的第一道符籙用來回溯時光，以投影模式將當初十方金烏的影像平生回溯出來。讓我借此得以觀摩十方金烏的經曆來參悟自身的十方俱滅之道。”
“第二道符籙讓我在運轉十方俱滅之後挑選時機以此撕裂虛空，牽引原始天魔主的十方魔道不讓他魔功大成。”耀陽遙望五方魔界上空那邊的戰鬥。太泓同樣顯露先天五方五行大陣以五行相克之道聯合五位大能應對原始天魔主的魔界鎮界大陣，兩座大陣不斷以五行元氣法則相互碰撞。
“就是此刻！”耀陽看準時機，將風燁賜下的第二道符籙引動，一個金色法陣在耀陽手中升起直接通往東方天魔界。當初伏羲風燁二人留下的後手終於被引動，隨著金色法陣的不斷運轉，純陽之氣以耀陽為媒介便湧入東方天魔界，以陽化陰將天魔界中的魔氣中和。
東方天魔界和青芒魔星之間也有所溝連，在東方天魔界發生變故的時候，神農順勢借助陽氣盛極之時將青芒魔星旁邊的諸多天罡地煞星擊碎。雖然青芒魔星在第一時間將天罡地煞諸星的星元吸收，但是覆蓋五方魔界上空的魔道星域就此告破。
東方天魔界出了問題，在連鎖反應之下整個魔界護法大陣隨之告破，將核心處的原始天魔主給暴露出來。
“呼！用兩位魔尊的證道本源來補充自身果然是一個修魔捷徑。”原始天魔將兩位魔尊本源吸收之後掃視太泓等混元大能。
“爾等認為將本座的護法大陣劈開就能取勝了？”隨著原始天魔主的話，他座下的天魔寶座開始慢慢龜裂，一朵十品黑色蓮花出現在原始天魔主座下，那十方化身將五方魔界徹底震碎之後也歸入蓮心中。
黑蓮伸展氣根將魔界毀滅之後引起的爆炸元力吸收，在這股元力的滋養下蓮花的品質得到晉升。
“居然還有滅世功果？”在五方魔界被原始天魔主毀滅之後太泓一愣：“這是以無上魔道本源來全了一朵滅世黑蓮？”
蓮開十二品，每一瓣蓮瓣上都有一道魔紋浮現。蓮瓣生光，光輝交織虛空又有天魔化生在吞吐元氣。而無數天魔在吞吐元氣之後有隨之幻滅，一方方小千世界被這些天魔給道化出來。
虛空幻滅，天魔生化，無量時空運轉僅在天魔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