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姐妹恩怨,夫妻團圓

紂王神色頹然的看了眼朱升道:“孤王不聽群臣之言,誤被讒臣所惑。今兵連禍結,莫可解救,噬臍何及?朕思身為天子之尊,萬一城破,為群小所獲,辱莫甚焉!欲尋自盡,此身倘遺人間,猶為他人指念;不若自焚,反為幹淨,毋得令兒女子存留也。你可取柴薪堆積,孤當與此樓同焚,你當如孤命。”

朱升聽罷,流淚滿麵,泣而奏道:“奴婢侍陛下多年,蒙豢養之恩,粉骨難報。不幸皇天不造我商,奴婢恨不能以死報國,何敢舉火焚君也?”

朱升言罷嗚咽,不能成聲?紂王則道:“此天亡我商也,非幹你罪。你不聽孤命,反有忤逆之罪。昔日孤曾命費仲,尤渾,同姬昌演數,言朕有自焚之厄。今日正是天定,人豈能逃?當聽孤言。”

後人有詩單歎紂王,臨焚念文王易爻之驗:“昔日文王羑裏囚,紂王無道困西侯;費尤曾問先天數,烈焰飛煙鏡玉樓。”

話說朱升再三哭奏,勸紂王且自寬慰,另圖別策,以解比圍。紂王頓時怒道:“事已急矣,孤思之已久。若諸侯攻破午門,殺入內庭,孤一時被擒,汝之罪不啻泰山之重也。”

朱升下樓,去尋柴薪,堆積樓下不表。

且說紂王見朱升下樓,自服袞冕,手執碧玉,滿身佩珠玉,端坐樓中。朱升將柴堆滿,垂淚下拜畢,方敢舉火,放聲大哭。後人有詩為證:“摘星樓下火初紅。煙卷烏雲四麵風;今日成場傾祉稷,朱升原自盡孤忠。”

話說朱升舉火燒著樓下幹柴,隻見煙卷衝天,風狂火猛。六官中宮人叫喊。頃刻間天昏地暗,宇宙翻崩,鬼哭神號,帝王失位。朱升見摘星樓一派火光,甚是凶惡;朱升撩衣痛哭,大叫數聲:“陛下!奴婢以死報陛下也。”

言罷,朱升乃將身躥入火中。可憐朱升忠烈,身為宦豎,猶知死節。

話說紂王在三層樓上,看樓下火起。烈焰衝天。不覺撫胸長歎道:“悔不聽忠諫之言。今日自焚死,固不足惜,有何麵目見先帝於地下也?”

隻見火逞風威。風乘火勢,須臾間四麵通紅,煙霧漫天。怎見得?有賦為證:煙迷霧卷,金光灼灼漫天飛;焰吐雲從,烈風呼呼如雨驟。排坑烈炬,似煽如焰,須臾萬物盡成灰,說甚麽畫棟連霄漢?頃刻千裏化紅塵,那管他雨聚雲屯?五行之內最無情,二氣之中為獨盛。雕梁畫棟。不知費幾許工夫,遭著他盡成齏粉;珠欄玉砌,不知用許多金錢,逢著你皆為瓦解。摘星樓下勢如焚,六宮三殿,沿燒得柱倒牆崩;天子命喪在須臾,八妃九嬪牽連得頭焦額爛。無辜宮女盡受殃,作惡內臣皆在劫。這紂天子,這紂昏君阿,拋卻塵寰,講不起貢山航海,錦衣玉食,金甌社稷,錦繡乾坤,都化滔滔洪水向東流。脫難欲海,休誇那粉黛蛾眉。

正是:你從前焰成雄威,作過災殃還自受;成湯事業化飛灰,周室江山方赤熾。

話說薑尚在中軍,方與眾諸候議要攻皇城,忽左右報進中軍:“啟元帥!摘星樓火起。”

薑尚忙令眾將,同武王、東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諸侯,齊上馬出了轅門看火。武王在馬上看望,見煙迷一人,身穿赭黃袞服,頭帶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於煙火之中,朦朧不勝明白。武王問左右道:“那煙火中乃是紂王嗎?”

眾諸侯答道:“此正是無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謂自作自受耳。”

武王聞言,目中隱約閃過一絲暢快之色,旋即便是一副掩麵不忍看視的樣子,兜馬回營。薑尚見狀不由忙上前啟道:“大王為何掩麵而回?”

武王輕歎道:“紂王雖則無道,得罪於天地鬼神,今日自焚,甚為業障。但你我皆為臣下,曾北麵事之,何忍目覩其死,而蒙弑君之罪哉?不若回營為便。”

薑尚不由道:“紂王作惡,殘害生民,天愁人怨,縱太白懸空,亦不為過,今日自焚,正當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仁明忠愛之意也。然猶有一說,昔成湯至仁,放桀於南巢,救民於水火,天下未嚐少之。今大王會天下諸侯,奉天征伐,吊民伐罪,實於湯有光,大王幸毋介意。”

眾諸侯同武王回營,薑尚督領眾將門人看火,以便取城。隻見那火越盛,看看起上樓頂,那樓下的柱腳燒倒。隻聽得一聲響,摘星樓塌如天崩地裂之象,將紂王埋在火中,頃刻火化灰燼,一靈已入封神台去了。後人有詩歎曰:“放桀南巢憶昔時,深仁厚澤立根基;誰知殷受多殘害,烈焰焚身悔已遲。”

又有史官觀史,有詩單道紂王失政雲:“女媧宮軒祈甘霖,忽動攜雲握雨心:豈為有情聯好句,應知無道起參商。婦言是用殘黃天,忠諫難聽縱浪**;炮烙冤魂皆屈死,古來慘惡獨君深。”

又詩單道紂王才兼文武雲:“打虎雄威氣驍驍,千斤膂力冠群僚;托梁換柱趁今古,赤手擒過鷙飛 。拒諫空稱才絕代,飾非在道巧多饒;隻因三怪迷真性,蠃得樓前血肉焦。”

話說摘星樓焚了紂王,眾諸侯俱在午門外駐紮。少時半門開處,眾宮人同侍衛將軍,禦林士卒,酌酒獻花,焚香拜迎武王車駕,並眾諸侯,往九間殿。薑子牙忙傳令,且救息宮中火。

九天之上,無盡虛空,罡風凜冽,兩道白色倩影相對淩空而立,正是陳曦和九靈。

“曦兒,伯邑考的死,我真的很抱歉!”看著對麵的陳曦,九靈不禁歉意開口,美眸之中有著傷感和隱約痛苦之色。

陳曦聞言則是輕輕搖頭的美眸之中閃爍著悲痛之色:“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他死了。更是因你而死,我有多傷心、有多心痛嗎?為什麽,你為什麽不救他?”

“對不起,我試過。卻是無能為力!”九靈不由抿嘴美眸泛紅道:“曦兒,我也一樣不希望他死。可是,天意難違,我真的沒有辦法!”

美眸之中淚光閃動,陳曦聞言卻是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容卻是那麽的讓人心酸!

“我說過,一定要為邑考報仇!所有參與害死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輕縱。九靈,今日,就了結一切吧!”語氣略顯低沉清冷的陳曦。渾身散發出玄妙的大羅金仙氣勢的同時。玉手之中頓時出現了一柄白玉寒冰般的長劍。

見狀。表情略微變化了下的九靈,不禁略有些猶豫糾結的看向陳曦。

對此隻是神色冷淡的陳曦,下一刻便是直接持劍向著九靈殺了過去。劍影所過之處虛空都是震顫起來,淩厲的氣息凝聚。

眼看著那淩厲的長劍將要來到眼前,微微咬牙的九靈,終於是玉手一番,兩隻手中分別出現了一柄狹長彎刀。

‘鏗’雙刀架住長劍,伴隨著一聲脆響,可怕的能量波動席卷開來,直接便是將無心戰鬥的九靈逼的倒飛出去。

虛空之中堪堪穩住身影的九靈,便是看到了再次毫不留情殺來的陳曦。

無奈之下,心中同樣因為伯邑考的事情暗自悔恨痛苦的九靈。不由玉手緊握的轉而主動迎上了陳曦。既然無法逃避,那就一戰吧!

刹那間,不在收斂氣息的九靈,頓時便是爆發出了與陳曦不相上下的氣息波動。顯然,如今的九靈,也是已經悄然的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實力。

好似兩塊寒冰碰撞在一起的陳曦和九靈,都是有了爭鬥之心,一時間九天之上風起雲湧,這一戰頓時驚動了不少有心之人。

天庭,觀天鏡前,看著這一幕的昊天玉帝不禁眉頭微皺,目中有著一絲疑惑之色。這陳曦和九靈,算起來也都是造化一脈,關係不一般。如此打起來,造化一脈竟然沒有人出來管?造化天尊到底是什麽意思?

“哎呦!小祖宗哦!”月老宮內,正在為那錯綜複雜的紅線整理著頭緒忙碌的青丘老祖,似有所覺,不禁一拍腦袋一臉的無奈之色。

朝歌城外,女媧宮,看著前方虛空之中浮現的陳曦和九靈打鬥的畫麵,同樣眉頭微蹙的女媧娘娘則是輕聲自語道:“曦兒這麽快達到大羅金仙之境,的確是天資極高,造化非凡。此次凡間一番曆練成熟不少,不過,卻還是執念很重啊!”

太陰星,廣寒宮內,微微收回看向外麵一刻不歇化身吳剛砍著桂樹的後羿的目光,美眸微閃、幽幽歎了聲的嫦娥,不由看向遠處,目光好似穿越虛空看向了陳曦和九靈在九天之上的一戰般,喃喃道:“父親是什麽意思?用九靈來磨礪曦兒嗎?不過,此次凡俗一番曆練,對九靈來說也是收獲不小啊!”

岐山深處,化靈仙府,散發著氤氳仙靈之氣的湖泊之上的水上廊道內,秀眉微蹙的胡靈兒顯得有些焦慮難安。

“玲玲!不必擔心!我們的女兒,難道你還不了解嗎?她有分寸的!如今,她心中鬱結難解,才會如此。等解了心中的鬱結,自然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一旁一身白袍的陳化則是淡笑道:“此時,你若是去,陳曦和九靈都會認為你偏頗,你是為女兒說話還是為弟子說話呢?”

胡靈兒聽的一愣,旋即便是白了眼陳化沒好氣道:“都是你要弄出這麽多的麻煩!如果曦兒和九靈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我跟你沒完!”

“哎!我說,玲玲,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女兒好嗎?”陳化不禁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美眸微瞪了眼陳化,旋即胡靈兒便是直接邁步向著前方微微扭曲的虛空之中。

看著身影沒入虛空之內的胡靈兒,陳化不由搖頭無奈一笑:“哎呀,這性子!比女兒還急呢!”

再說另一邊,九天之上陳曦和九靈激戰正酣。都是有些打出火氣的味道了。

“陳曦仙子!九靈仙子!哎呀!兩位仙子,不要打了!”遠處帶著一些天兵天將趕來的太白金星,不由對著激戰中的二女喊道。

然而,對於太白金星的話。二女卻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哎呦喂!”見二女根本不理會的樣子,太白金星也是一陣無奈。

一旁,隨行而來的一個大羅金仙天將,不禁眉頭微皺道:“太白,任由她們在九天之上的廝鬥,實在是不像話,有損天庭威嚴,不如我來將她們分開吧!”

“哎!別亂來!”太白金星一聽頓時嚇了一跳忙道:“這二位,可是得罪不起的主。你別看她們都隻是大羅金仙初期修為,以為你是妖族出身修為不俗便不甚在意。你要是真出手了。她們就算不殺了你。也要把你打一頓啊!你沒看到她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用寶物嗎?”

聞言一滯的天將。旋即便是悶悶不語,也不再提出手的事了。

而就在二人說話間,遠處天際卻是有著一道紫色流光好似流星般劃過天際。引得二人都是忙好奇看了過去。

“這是哪位仙家?好濃的紫薇帝氣氣息!”大羅金仙天將不由意外道。

神色微動的太白金星,則是目光閃動的露出驚疑意外之色:“這是...”

隨著那紫色流光快速接近,似有所覺的陳曦和九靈,也都是忙略微停下打鬥的抬頭驚疑的看去,隱約間都是略有些激動莫名之色。

眨眼間,那道紫色流光便是來到了近前,化作了一個一身紫袍氣度威儀高貴的俊朗青年,正是伯邑考。不,準確說應該是紫薇星君!

“邑考!”嬌軀一顫的陳曦,失神般的看著伯邑考。旋即反應過來便是忙收起手中的長劍,閃身飛到了伯邑考麵前,伸手緊緊抱住了他,臻首靠在伯邑考的肩頭,美眸之中淚水再也忍不住湧現出來。

緊緊抱住陳曦的伯邑考,也是麵露喜色的雙目泛紅輕聲喚道:“曦兒!”

同樣激動驚喜看向伯邑考的九靈,轉而反應過來看著伯邑考和陳曦彼此相擁的溫馨幸福樣子,卻是忍不住美眸之中微微閃過一絲黯然失落之色。

好一會兒之後,略微鬆開,彼此相視,陳曦和伯邑考一時間都是說不出話來。

“邑考!你沒死?你真的沒死?”玉手撫摸著伯邑考臉頰的陳曦,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旋即便是微微有些著惱的道:“你沒死為什麽不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望月和曉月有多想你。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和孩子了嗎?”

伯邑考聞言不由忙微微搖頭道:“曦兒!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一樣想你,一樣想念我們的孩子望月和曉月。可是,我一直在蓬萊仙島靜修,最近才終於重塑肉身。若不是臨時修為突破閉關,我早就來找你了。曦兒,對不起!我答應你的,要安然回去,看著我們的孩子降生,可是我卻沒有做到。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們的兒女。我不是一個好夫君,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不!不要說了!”玉手輕掩住伯邑考唇角的陳曦,不要美眸之中淚如泉湧的忙搖頭道:“我不怪你!邑考,隻要你還活著,能回到我和我們的孩子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我真的沒有怪你!”

說話間,陳曦便是再次撲到了伯邑考懷中,緊緊的摟住了他:“邑考,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微微點頭的伯邑考,也是不禁緊緊摟住了陳曦道:“我答應你!永遠不再離開你!永遠守在你身邊,用我所有的時光來彌補、來愛你和孩子。”

虛空微微波動,旋即隻見一身白色羅裙的胡靈兒的身影出現。

“老師!”似有所覺的九靈,側頭看到胡靈兒,不由忙飛身過去,好似一個失落的小女孩般靠在了胡靈兒懷中。

玉手輕拍著九靈的香肩,心中微歎一聲的胡靈兒,看著彼此幸福相擁的陳曦和伯邑考,便是不禁麵上露出了一抹釋然欣慰的笑意。

“青丘仙子!”太白金星以及那些天兵天將都是忙上前略顯恭敬的對胡靈兒施禮道。以胡靈兒準聖的修為,自然是使得他們盡皆恭敬不敢怠慢。更何況,胡靈兒還是造化天尊的妻子,連昊天玉帝見到了也不敢怠慢的啊!

此時,沉浸在重逢的幸福激動之中的陳曦和伯邑考,也是發現了胡靈兒的到來,不由忙略微鬆開彼此,轉而都是麵色微紅有些拘謹不好意思的飛身過來對胡靈兒施禮道:“母親(嶽母大人)!”

“好!”含笑點頭的胡靈兒,不禁略微鬆開九靈上前道:“曦兒,現在,不再怪你父親了吧?”

胡靈兒聞言一愣,轉而反應過來不由略有些咬牙生氣道:“這都是父親安排的?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能拿邑考的生死來開玩笑呢?”

“好了!曦兒,你父親也是用心良苦,你應該理解他的苦心。他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女兒嗎?”胡靈兒見狀不禁搖頭無奈道。

聽著胡靈兒這麽說,美眸閃爍間,神色微緩的同時,卻是嘴角微微撅起,一副不願意輕易鬆口的倔強樣子。

對此也是有些無奈的胡靈兒,旋即便是轉而伸手拉住九靈的玉手,同時拉起陳曦的玉手將二女的手握在了一起笑道:“你們師姐妹兩個,也總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了吧?”

“老師,都是我的錯!我..”九靈不禁當先忙開口。

而不待她說完,陳曦便是搖頭道:“九靈師姐,別這麽說!是我太任性了!我知道師姐一直都在忍讓我。對不起,九靈師姐!”

“沒事!看到伯邑考沒事,我就放心了。師姐祝福你們!”九靈聽陳曦這麽說,也是微微鬆了口氣的笑看向陳曦和伯邑考道。

輕點頭的伯邑考,也是淡笑開口道:“九靈師姐!當年的事情,你有你的無奈,天意如此,我並不怪你。所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恭喜仙子和紫薇星君了!”含笑上前的太白金星,不由拱手道:“不打擾幾位了!三位仙子!星君!太白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