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計不成,玉清羞怒

卻說淩雲一番言論之後,白穀逸雖是有些尷尬,可到底還是聽了進去,心中暗暗思索道:“正如通天聖人所言,我等如今實力處在下風,時間托的越久,對我等越是不利。這該如何是好啊!”

想到這裏,白穀逸麵色微微一變,顯得很是憂慮,默然低頭,開始沉思起來。

見白穀逸這般表情,淩雲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一閃即過,瞬間恢複,然後淡淡的看向白穀逸,一副漠然的樣子。

淩雲自認表情控製甚好,絕不會被他人察覺,可惜世上之事往往不如人意,便是那瞬間變化,還是被峨眉陣中的玉清大師看在眼裏,心中頓時一動,暗暗思索起來。

其實,若在平常之時,玉清大師定然不會察覺淩雲這般變化。可先前一戰,淩雲徒手一擊,算是輕薄了玉清大師,這本是無意之舉,可玉清大師身為女子,麵皮淺薄,心中斷難忍受。

因此,雙方對峙之時,玉清大師對其他人卻是不管不顧,隻是一味盯著淩雲不放,錯有錯著,玉清大師這般‘執著’,也算有所回報,淩雲麵色變化便未曾逃過其雙眼。

“看來通……那家夥另有謀算,此番之言乃是引誘白道友!”玉清大師心中暗暗想到,至於淩雲究竟有何算計,玉清大師卻還未能猜出。

確如玉清大師所想,淩雲此番卻是另有謀劃,方才言語乃是誘導白穀逸。

眼下峨眉兩方皆是處於劣勢,實力遠不如淩雲等人,拖延時間乃是最好辦法,即便無有外援,也該如此。隻要拖延一陣,待淩雲等人稍有懈怠之時,便可趁機逃脫。若要就此硬拚,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淩雲也是深知此理,因此才會出言擠兌,更是‘引經據典’,將峨眉先前做法搬出,添做參照,便是想亂了白穀逸之心思,令其失去平常之心,判斷失誤。

不過,淩雲卻不知自己心思已被玉清大師識破,雖然尚未知曉其究竟作何打算,可隻要明白其別有用心便是。

“我畢竟也算爾等之長輩,自然不能占爾等之便宜!接下來一戰,我等三人定會全力以赴,不做拖延,爾等還是快些準備一番為好!”淩雲繼續開口,對白穀逸說道。

淩雲這一開口,頓時將白穀逸心思打斷,使其不得靜心思索。

抬頭一看,隻見淩雲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等人,白穀逸心中頓時一緊,暗自想道:“看來不得不全力一戰了!否則真個拖延時久,我等恐怕便會全軍覆沒!”

想到這裏,白穀逸麵色一肅,略是凝重的看向淩雲,便欲開口應下。

就在白穀逸準備應下之時,隻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通天聖人真是好打算!設下這般圈套,引誘我等,還大言不慚,說是長輩之禮,端的無恥至極!”

原本淩雲見白穀逸表情,便知其準備應下,心中頓時大喜,卻不想在此關鍵時刻,竟被他人打斷,著實令淩雲心中惱怒非常,不過麵色卻是不做絲毫改變,循聲搜尋一番,冷冷的望了過去。

隻見一絕色女尼,麵色蒼白,似乎受了重傷,見淩雲看來,也是不甘示弱,反瞪回去。此女尼正是玉清大師。

其實,玉清大師此時還未知曉淩雲算計,不過眼看白穀逸便要應承,打算與淩雲三人硬拚,玉清大師也顧不得許多,當即開口打斷,說的似是而非,正好攝人心神。

淩雲見是玉清大師,心中愕然一驚,暗道:“莫非這女禿子看出我之心意?”雖言禿子,可玉清大師尚有發絲,隻不過身著一身黃鍛僧衣,以示佛家弟子。

而淩雲此時也不知曉玉清大師是否猜出自己心思,雙目緊盯過去,似要將其看穿一般。

玉清大師此時心中也是萬分緊張,畢竟她尚未猜出淩雲之意,即便真個猜出,也難確認真假。

而在眼下這般情形之下,她這區區一句話語,便可能斷送無數峨眉弟子姓命,玉清大師自是緊張無比。

不過,在見得淩雲瞪視過來之後,玉清大師想起那‘先前一擊’,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將一切憂慮拋諸腦後,毫不示弱的瞪視回去,未有絲毫膽怯之意。

玉清大師這般表情,卻是被淩雲誤以為其識破他之算計,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然後輕笑一聲,說道:“嗬嗬!看來你也並未胸大無腦之人,竟能看穿我之算計,值得讚美一聲。”

聽得淩雲之言,玉清大師既是慶幸,又是惱怒,慶幸的是她並未猜錯,淩雲確實另有他謀,而惱怒的則是淩雲那一句‘胸大無腦’,這讓玉清大師不由得想起那不堪之事,心中羞憤難當。

一旁的白穀逸聽得二人對話,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幽幽看了一眼玉清大師,見其未有示意,便自低頭思索起來。

至於其他眾人,卻是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雲,便是公治黃、穀辰二人也是一臉茫然,疑惑的看著淩雲。

稍稍片刻,白穀逸已然想通淩雲算計,臉上閃過一絲僥幸,然後憤憤的看向淩雲,說道:“想不到聖人竟會以如此卑劣手段對付我等,便如玉清道友方才之言,真是無恥至極!”說罷,一臉鄙視的看向淩雲。

淩雲聽此,非但未曾惱羞成怒,反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對白穀逸說道:“這便是我等聖人與爾等仙人之間的區別。我等聖人即便未斬三屍,善、惡、執三念還是難以影響自身。可爾等卻是深受自身影響,無法判斷事物真偽。而你等自己判斷不利,便要怨於他人,還言他人無恥,那你等又算什麽?”

聽得此語,白穀逸頓時啞口無言,呐呐說不出話來。

淩雲也不管白穀逸如何,徑自看向玉清大師,壞笑一聲,然後悠悠抬起左手,置於鼻間,輕輕一嗅,臉上露出陶醉之色,然後似笑非笑的看向玉清大師。

玉清大師見得淩雲這般動作,哪還不知其意,頓時羞得滿麵通紅,隨即便做出一副狠狠的模樣,朝淩雲看去。

淩雲加玉清大師如此,嘴上不由得嘀咕道:“不過是一次無意襲胸而已,何必如此執著,看來這個年代的女子還是較為封閉,對自身清白看得過重了些!”

嘴上雖在抱怨,可心中卻是暗暗竊喜,玉清大師如此,正好可將其激怒,修士對敵,最忌便是失去冷靜,便如失去姓命一般,若是玉清大師對敵之時沒了平常之心,那便好對付多了。

想到這些,淩雲當即便開口挑釁道:“前番我便是以此手將你‘打成重傷’,如今我再以此手,了結你之姓命!”說罷,淡淡看向玉清大師,臉上盡是調侃之色。

玉清大師聽此,頓時怒氣衝天,不顧一切,便要衝將出去,與淩雲拚命。

白穀逸一直注視淩雲,見其挑釁玉清大師,雖不知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何事,不過淩雲如此明顯的激將之法,白穀逸又豈會看不出來?

當即上前,將玉清大師攔下,低聲勸道:“玉清道友!切莫中計,通天聖人是在激怒於你!”說罷,又給一旁的張瑤青打了一個眼色。

張瑤青會意,也是開口勸道:“是啊師傅!您如今有傷在身,斷不可與其硬拚,中其殲計!”

聽得二人之勸,玉清大師心中默念幾聲“喃無阿彌陀佛”,勉強壓住心中怒火,微微點頭,然後便默默退在一旁。

見玉清大師冷靜下來,白穀逸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轉向淩雲,笑道:“如今我等已然識破通天聖人之計,不知通天聖人又要作何打算呢?”語氣輕浮,不無嘲諷之意。

淩雲聽此,左手緩緩垂下,暗暗向身後的公治黃、穀辰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對白穀逸說道:“自是要戰上一場了!”說罷,不待白穀逸回話,身子猛地一縱,直向前方衝去。

而在淩雲身後的公治黃、穀辰早已得淩雲示意,見其衝出,也是紛紛飛身,向前撲去。

三人突然動手,還真是出乎白穀逸之預料,心念一閃,趕忙大喊道:“諸位!我等之實力與其相差甚遠,斷不可與之硬拚,速速散開,遊走偷襲,盡量拖延時間。時間一久,自有變故。”

在場眾人見得淩雲三人衝來,心中皆是緊張萬分,正不知該如此自處,聽得白穀逸之言,頓時有了主心之骨,趕忙四散開來,不與淩雲三人正麵交鋒,玉清大師自然也在其中。

見此情形,淩雲心中幽幽歎息一聲,暗道:“若是方才算計功成,哪會這般麻煩?力所能及,聚而殲之,散以示弱,可經過方才之事,示弱恐怕已難功成,如此便隻能逐個擊破了!”

想到這裏,淩雲心中頓時一定,目光一掃,最終落在玉清大師身上,嘴角微微一揚,然後回頭對公治黃、穀辰喊道:“你二人莫要聚於一處,分散開來,各自為戰,向將那些修為低下之人打殺,免得其趁亂偷襲,煩不勝煩!”

公治黃、穀辰自無異議,齊齊點頭應道:“晚輩遵令!”

“嗯!”見二人同意,淩雲輕輕應了一聲,然後便自轉頭,看向遠處的玉清大師,心中暗道:“你既對我怨恨,那我便做回好人,送你上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