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的東城乃是商賈雲集之地,這裏是整個武天大陸最大的商貿市場,各色的商鋪酒樓遍布整個東城,其繁華程度可稱天下之冠!

海天閣便是坐落於此,並且在接近中心地段有一座三層樓的拍賣場,每天無數權貴往來,其交易金額之大,足以駭人!

在曹昂的帶領下,風無病和小和尚來到海天閣門外,伶俐的侍者早早張著笑臉,謙卑地將三人迎了進去。

一個中年模樣的掌櫃匆忙小跑了過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堆起笑臉躬身問道:“三位客官可有預約麽?”

“三樓甲字八號包廂。”曹昂從懷中丟了一塊牌子給掌櫃。

掌櫃隻看了一眼那塊牌子臉色更加殷勤了,他忙低頭哈腰地吩咐一個侍者將三人帶上了三樓,引進了一間包廂裏。

“曹兄果然是非常人,看來在中都混得真是風生水起啊!”風無病大有深意地說道。

曹昂打了個哈哈,說道:“讓兩位見笑了。”

風無病無言點點頭,便將目光望向了下方的台子上,此時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小和尚打開桌子上的那張列單,仔細瀏覽了一遍,才感慨道:“果然是品種豐富啊!一些稀釋珍寶都能夠在這裏拍賣。”

曹昂接口道:“這裏畢竟是中都,說是武天大陸的中心也不為過。尤其是孫家、顧家、常家這三大世家,乃是老字號的世家大族,據說從武天學院建立之初便已存在,其勢力絲毫不弱於一個大國。三大家族任意一個家族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世上任何東西,中都的一切商業都*縱在三大家族手裏,在中都想要從商,在中都裏麵開一個商鋪,若是沒有三大家族點頭,那麽根本就立足不了。”

小和尚恍然大悟,風無病卻是冷漠地盯著下方的拍賣,對於曹昂的話仿佛沒有聽見。

“各位客官,今日我們海天閣要拍賣一塊天外隕鐵,起拍價十萬黃金!”拍賣員突然叫道。

一旁的侍者掀開一張紅布,露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隕鐵。

風無病雙眼一亮,天外隕鐵!這可是煉器的絕佳材料,雖然隻有拳頭大小,但若是加入精鋼的話,定然可以煉出一把上好的寶劍,倒是勉強可以禦劍之用了。

雖然身上的錢不夠,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風無病嘿嘿冷笑起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誰要是把那塊隕鐵買下,那他便將之搶下來。

這個世上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對於要強搶別人的東西,風無病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因為他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否則昨晚也不會毫不猶豫地搶了那本《禦劍訣》了!

“十一萬!”

“十三萬!”

“老子十六萬!”

……

一陣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響起,最終那塊隕鐵以五十萬兩黃金被一個來自凡納爾帝國的年輕公子買了下來。

望著那個得意洋洋的年輕公子,風無病一臉笑意!

年輕公子身旁的仆從不知在他耳旁說了什麽,年輕公子臉色微微一變,接過仆從遞給的隕鐵,忙匆匆出了大門,迅速離去。

風無病放出靈覺一路跟隨著那個年輕公子的身影,隻見他上了一輛馬車,疾速朝著西城方向奔去。

風無病忽然輕咦一聲,眼露奇光,看來這塊隕鐵的吸引力蠻大的,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三波人馬隱身跟蹤著年輕公子的馬車,看來也是打定主意要強搶他的隕鐵了!

風無病嘴角一笑,他伸手招來一名侍者,向他詢問了茅房的方向後,對小和尚和曹昂說道:“我先去一趟茅房,兩位暫且稍作片刻。”

隨即便朝著下了樓,朝著茅房走去。等離開了兩人的視線,風無病立刻運氣輕功,循著年輕公子離去的方向追去。

風無病牢牢跟在年輕公子的車後不遠處,同時靈覺時刻放在另外跟蹤的三方之上,心中暗思:“看這家夥的模樣,顯然也知道中都不是久留之地,所以拿到隕鐵就立刻向西城門奔去,看來是想要趕回凡納爾帝國,這樣也好,中都魚龍混雜,高手如雲,在城外行動比較方便些,我且跟你出城,再行定奪!”

馬車在街道上一路飛奔,沿路不知撞到多少攤鋪,惹來無數叫罵聲。卻在這時,無數飛鏢從馬車的前方攜帶著勁風激射而來,全部都射進了馬身上。

嘶!四匹寶馬痛嘶一聲,紛紛倒地,鮮血流淌得滿地都是。

“啊!”

那個年輕公子慘叫一聲,從裏麵拋了出來,跌了個鼻青臉腫,懷中還牢牢地抱著一個木匣子。

“留下你手中的東西,否則死!”前麵突然出現三名手提大刀,蒙麵的大漢,領頭的一個冷森森喝道。

年輕公子身子一抖,他不但沒有交出手中的木匣子,反而緊緊將之抱著,朝著一步步*上前來的三名大漢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裏可是中都,你們竟敢當街行凶,難道不怕三大家族麽?”

領頭的大漢聞言穩穩一怔,隨即雙目凶光一閃,二話不說,提著大刀向前一躍,朝著年輕公子當頭劈了下來,聲勢驚人。

那個年輕公子本是個不會武功之人,被他們*近本是已怯,如今眼看著那把森然大刀將要砍了下來,一時間竟呆住了,忘了閃躲。

眼看著大刀就要將年輕公子劈成兩半,領頭的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隻是異變突起,一把鐵劍從人群中斜插了進來,封住了大刀的去路。

鏗鏘!劍與刀交擊在了一起,濺起了一片火花,從劍上傳來一股巨力,將領頭的大漢連同大刀磕飛了出去。

年輕公子一見鐵劍,驚喜叫道:“冬叔,你來了!”

冬叔是一個身著青色勁裝的中年漢子,他一把提起年輕公子,運氣朝著年輕公子來時的方向奔跑了起來,邊跑還邊對年輕公子說道:“公子,自你出了海天閣以後,便有三波歹人跟蹤你,我本以為他們會在城外動手,沒想到這些歹人竟然太過猖狂,敢在中都動手,可見其背後的勢力驚人,我們惹不起。現在我帶你去武天學院我師兄那裏,有我師兄在,諒他們也不敢再對你不利。”

那三個大漢眼見事未成,不敢再追擊,這裏畢竟是中都,縱然他們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也不敢在中都太過過分,未免引來三大家族的高手,領頭的大漢朝著另外兩人做了個手勢,跳進了一間民房,消失在人群裏。

至於另外兩波人馬,也知道現在不是截殺年輕公子和冬叔的時機,隻是悄然跟蹤在後麵。

靈覺收回,風無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嘴角一笑,身形閃動,朝著冬叔和年輕公子追了上去。

冬叔一邊提著年輕公子飛奔,一邊探查四周的情況,待到確定三波人都走了以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但腳步不慢反快,他知道在中都隻有武天學院最為安全。即使是中都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也不敢擼武天學院的虎須。

武天學院的大門遙遙在望,冬叔終於徹底放下心來,掃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年輕公子,安慰道:“少爺放心,就要到武天學院了。”

年輕公子聞言才重重地長舒一口氣,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歎道:“想不到僅僅一塊天外隕鐵,險些葬送了我盧定兵的命,這次幸虧冬叔了。”

冬叔正要謙虛兩句,突然汗毛倒豎,天級武者的靈覺讓他馬上停了下來,他雙眼微眯望著五十丈外忽然出現的蒙麵人,將姓盧的年輕公子護在身後,運氣提聲喝道:“這位朋友,為何要擋著在下的去路?在下乃是武天學院黃榮的師弟,這位朋友還請行個方便。”

武天學院的黃榮?不認識!風無病心底冷笑,任冬叔將聲音傳進武天學院,口中不答話,身形如電,飄若浮塵,眨眼間便來到了冬叔的麵前,隔空一掌打了上去。

冬叔剛要躲閃,卻發現四周有一股壓力將他牢牢地束縛在原地,任憑他如何抵抗也挪動不了分毫,不由得大驚失色:“這人的功力好強,一定超過了我,否則不能封住我的去路!”

電光火石之間,冬叔猛然大喝一聲,渾身氣浪翻滾,熱力*人,他雙目赤紅,手中的鐵劍橫檔在身前。

風無病一掌輕飄飄地拍在了鐵劍上,嘴角洌過一絲冷笑。

在冬叔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掌力透過鐵劍,隔空打在了冬叔的胸口上。

啊!

冬叔慘叫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雙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盧定兵失聲尖叫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想要將冬叔扶起,然而冬叔被風無病的一掌打在了胸口,傷了肺葉,隻能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短時間內再也站不起來。

武天學院內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踩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音,風無病知道接應的人就要來到,他伸出右手,隔空將盧定兵吸了過來,也不理會被嚇得麵無人色的盧定兵,直接將他懷中的木匣子奪了過來,揣進了自己的懷裏,隨手將盧定兵丟在了地上,身形閃動,瞬間出現在了百丈之外。

等到冬叔在武天學院裏麵接應的人出來的時候,早已失去了風無病的身影,隻留下地上的一個重傷者和一個癱軟不動的年輕公子。

出來接應的人是一個身著黑色玄衣的六旬老者,他將兩人的慘狀一眼就收入眼底,頓時大怒不已:“師弟,到底是何方賊子膽敢傷了你,難道你沒提老夫的名號麽?”

咳咳!冬叔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慘笑一聲道:“師兄,還是趕緊幫小弟療傷吧,再晚片刻小弟這身功夫隻怕要保不住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黃榮失聲道,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人的掌力很是怪異,竟敢隔著鐵劍將我擊傷,不但傷了我的肺葉,而且還有一道強勁的真氣朝著我的丹田攻去,師兄還請助我運功將它*出,不然丹田被破,小弟就要成了廢人了!”冬叔急切叫道。

黃榮聞言露出了驚色,他不敢在怠慢,一手提著一人,反身迅速進了武天學院,找地方為冬叔療傷去了。

風無病一路潛行,輾轉才回到了海天閣的茅房裏。他忍著臭氣進了一間茅房,從懷裏掏出那個木匣子,打開一看,那塊適才剛被賣出的隕鐵頓時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仔細檢查一遍,確認無誤之後,風無病再次將隕鐵放入木匣子裏,藏在懷中,才出了茅房,淡定自若地回到了三樓的甲字八號房中。

曹昂一見風無病出現,忙將他拉了過來,說道:“楊兄弟怎麽去這麽久,可是錯過了幾件好寶貝!”

風無病轉首望向小和尚,小和尚也正向自己望來,心知自己去了太久,引起了兩人疑心,遂開口解釋道:“本來不用這許久的,可是剛才在下麵遇到了一個熟人,故而聊了起來,倒是要兩位等久了。”

雖然還是對風無病的話心存疑慮,但曹昂也知道不是詢問的時機,忙口舌一轉,將話題引到了拍賣上麵,對拍賣一行,他倒是知之甚詳,說得頭頭是道,風無病和小和尚聽得津津有味,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整整一個上午,三人一直在海天閣上觀看拍賣,雖然三人身上沒有多少銀錢,但是從觀看中倒是見識了不少稀釋珍寶。

午飯的時候,三人出了海天閣,一起來到了一家酒樓,點了酒菜吃喝了起來。

風無病此時的心緒根本就沒放在飯菜上,他一心想著要趕快回去修煉三昧真火,那樣自己就可以修煉寶劍,從而可以修煉《禦劍訣》。

“對了,楊兄、趙兄,你們現在也已經是武天學院的學員了,我給你們講講一些事宜。咱們武天學院招收學員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招收那些資質卓越的流浪小孩,加以培養,日後可以成為學院的中堅力量,這是屬於學院的真正核心弟子;還有一種就是你我這般半路入學的學員,剛入學的時候學院給我們指定指導老師,也不給我們授課,平時就是我們自己修煉,隻有遇到問題的時候可以去詢問老師,但是要交納一定的費用。”曹昂突然開聲說道。

小和尚停了下來,擦了擦滿嘴的油膩,皺眉說道:“那樣我們加入武天學院有什麽意思?”

風無病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沒說話,隻是看著曹昂。

曹昂苦笑道:“我見兩位就知道兩位是出身大家族的子弟,但凡大家族並不缺少高手,所以若是武學上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詢問家族的高手。但是我們可不同了,我們學院中的學員雖然有不少貴族子弟,但是絕大多數的學員都是平民出身,想要有個名師教導實在是太難了。隻有學院提供老師來指導我們,雖然收費頗高,但是卻也劃得來,有人指導總比沒人指導要少走許多的彎路吧!而且學院的藏書閣也是開放的,隻要給錢,任何寶典秘籍任憑閱讀,這對我們來說可是有著巨大吸引力的。”

小和尚恍然大悟!

風無病則是心底冷笑:“那些貴族子弟多半是來為家族招攬人才的,至於那些平民子弟不僅可以學到武學,而且還可以通過自己的表現吸引那些貴族子弟,從而被高金聘請,日後也好博得一身富貴。說起來武天學院恰好為兩個階級提供了一個互惠的平台,唯有那些從小就被學院收留培養的弟子,才是武天學院的重要力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