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 殺戮起

鎮元子苦笑道:“真沒有想到接引與準提兩位聖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這不是在拿門下弟子的性命冒險嗎,難道他們不就怕一失手連最根本的西方大興之勢都將失去嗎?”

燭九陰不屑地說道:“鎮元子,你落伍了,相比西方大興區區一個弟子又算得了什麽,難道你真得以為隻有一個金蟬子可以行那取經之事嗎,隻要天道認可別說一個,就算十個八個也不成問題,死了一個還可以再派一個,有十個八個人總會有成功的!”

燭九陰的這番話讓鎮元子則是無言以對,他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隻能長歎一聲,不過他的心裏明白燭九陰說得沒有錯,這一切還真得就是那麽回事,別說十個八個弟子,那怕是千八百個相對於西方大興來說都不是回事!

燭九陰沒有興趣與鎮元子做太多的說明,對他來說西方的動作越快,對他也越有利,也能夠讓他為之高興,時間不等人,燭九陰沒有再與鎮元子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燭九陰做事都如此幹淨利落,鎮元子自然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方麵浪費,燭九陰都在抓住時間修行,而他自然不能浪費自己的時間,於是也沒有了再繼續與後土祖巫相談的心,便出言告辭,對他來說這一行已經是大有收獲,正需要時間來消化,至於說西方發動了這一場變故,要提前開啟大戰,那是西方自己的事情,與他沒有關係,實力為尊。適者生存,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身的修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後土祖巫也好,鎮元子也罷,他們都保持了相當的默契,都沒有提半句結盟的事情,免得彼此之間尷尬,這就是一場交易,沒有任何其他目的交易。這就足夠了。

十數年的時間在修行者的眼中那是瞬息之事,轉眼之間西方便安排好了一切,正式開始了佛法東傳的大計,而這十數年中,無論是巫族也好。還是妖族也罷,以及人、闡、截三教弟子都十分安定,沒有再起風波,不過整個三界卻是一片的死寂,誰都明白大戰很快就要來了,一個個都在這份安定之中拚命地安排著一切。

西方自以為是高人一籌,提前開啟了佛法東傳之路。而人、闡、截三教早已經在西行的必經之路上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是妖族都準備好了一切,就連那隱藏在暗中的神魔的手下都完全做好了一切準備,隻等待著這一場決戰的開始。

正是因為大家都準備好了一切。所以三界之中稍有眼光之人都躲起來了,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招惹麻煩,免得受那滅頂之災。

有些人可以沉得住氣,比如人、闡、截三教弟子。可是有些人沉不住氣,而那一直隱藏的鯤鵬便是其中之一。做為新生神魔的一員,鯤鵬等人十分清楚眼下這種情況中無論是西方也好,還是人、闡、截三教弟子也罷,他們都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隻等著自己這些人自投落網,殺了他們搶奪那無上氣運。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想要取勝那就得把這灘水給攪混,隻有混水方才能夠摸魚,很快在妖族之中則是傳出來一個讓人為之瘋狂的消息,取經之人有大氣運,大功德,若是能吃取經人一塊肉便能長生不老,永生不滅。

就這麽一句讓人好笑的話,一句經不起推敲的話卻是讓整個妖族為之瘋狂,特別那些小妖,一個個都想要拚命吃上一口取經人的肉,以求自己永生不滅。

在聖人的眼中,那怕是準聖的眼中都十分清楚這句話有多可笑,一個區區的取經之人便能夠長生不老,永生不滅,那他們這些人還修行幹什麽,就連準聖都不敢說自己永生不滅,區區一個取經人之血肉便能夠做到這一點,這不是吹牛是什麽,可就這麽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話卻讓許多妖族十分相信,原因很簡單,如今的妖族已經失去了當年的血性,更沒有了當年那份奮鬥的精神,許多小妖根本就沒有受到正規的修行指導,隻知道當年巫妖大戰之中無數的妖族可以通過吞噬人族的血肉來突破自身修為,而這取經之人有大氣運、大功德,自己若是吃了取經人那就可以提升自身修為,可以永生不死。

在表麵上隻是一句虛假之言,可是在妖族內部卻成了一句大多數人都相信的話,謊言說多了那就會成為事實,一開始隻是一些小妖這麽想,可是隨著傳得越來越玄,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妖族的中流高手也相信了這番謊言,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要掠奪取經之人,吃了他的血肉好永生不死。

妖族的變化如何能夠瞞得過女媧娘娘,雖然說女媧娘娘為妖族聖人,手持‘招妖幡’,掌握著妖族的生殺大權,可是在這件事情上讓她卻是無力控製,‘招妖幡’雖然十分了得,可是那隻是針對於當年妖族之中高層之人,對於那些新生代的小妖,‘招妖幡’絲毫沒有半點用處,而且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如此的**之下整個妖族都已經瘋狂了,這個時候女媧娘娘要是站出來阻止,那妖族這些新生代的力量便會全部倒向鯤鵬的一邊,沒有人再會聽從女媧娘娘的命令。

看著妖族的變化,女媧娘娘不由地怒聲罵道:“鯤鵬,你真是一個陰險狡詐之徒,這等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不當人子,竟然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罵有什麽用,事情已經發生了,由不得你做主,女媧娘娘再憤怒也是於事無補的,對於三清來說,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是十分願意看到,至少如此以來有妖族衝鋒在前,能夠讓他們省下許多的力氣,也沒有人去同情女媧娘娘。

這一場風波,對於燭九陰來說他的目光不是那些小小的妖族。而是針對於鯤鵬這些人,他想要快速衝破自我,迅速地積累起龐大的法力,讓自己能夠成功成就準聖之尊,便需要掠奪,掠奪鯤鵬這些人的法力,至於說那些爪牙,燭九陰雖然不能動手,巫族也不便出手。可是燭九陰還有一個弟子,精衛,地皇神農氏之女。

對於精衛,燭九陰可是沒有少費心,短短這麽多年過去了。精衛則是完全得到了燭九陰的傳承,從一個小小的人族成為了一位大巫的存在,如此的修行速度那是驚人的,一身時間法則那是掌握自如。

僅僅隻是精衛便有這樣的突破,而巫族之中大巫更是數不勝數,這便是巫族的底蘊,有這份底蘊。也是燭九陰可以放心巫族的依倀,雖然說大巫的實力有高有低,但是實力再你的大巫都可以匹敵大羅金仙初期的修道者,而刑天等那些巫妖大戰便存在的大巫一個個都到了大巫的巔峰。隻差一步便可以成就準聖,也就是祖巫的存在,如此強大的實力那是三界之中任何一方都無法抵擋的。

西方開啟了佛法東傳的大業,讓那觀音菩薩前去東土大唐。去主持大局,而燭九陰則是將精衛召到自己的眼前。雖然說精衛是地皇神農氏之女,可是如今她的身體之中卻是流淌著燭九陰的血脈,傳承著燭九陰時間祖巫的道統,對於精衛,燭九陰可是十分重視,這份重視並不是為了拉攏地皇神農氏,也不是為了影響人族,而是來源於血脈之中的感情。

在整個巫族之中傳承著燭九陰時間法則的部落的巫族那是很少,可是誰都不得不承認,同等情況之下時間大巫要強於其他大巫,時間神通有著無匹的殺傷力。

看著精衛,燭九陰的心裏則是有著一份不一樣的心情,燭九陰可以在任何人麵前狠得下心腸來,可是在精衛的麵前卻做不到,那是血脈的相連。

燭九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精衛,你隨我修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如今三界大亂,對於很多人來說那是一場大危機,可是在危機之中卻是有大機緣,天大的機緣不是你所能夠去參與的,不過其中小的機遇卻十分適合你,佛法東傳有大功德,你雖然有你父地皇神農氏的氣運庇護,可是如今你已經是大巫之身,而人族如今已經斷絕了與巫族的那份聯係,地皇神農氏的氣運已經很難庇護於你,而為師仇家遍布三界,你想要自保那隻能自己去爭取,為師準備讓你暗中隨取經之人同行,借那妖族之手來磨練自身,畢竟你空有大巫的修為,卻沒有大巫應有的戰鬥能力。”

精衛雖然是地皇神農氏之女,可是她不同於一般的人,對於人族與巫族之間的關係那是一清二楚,其實用不著燭九陰說,她也明白人族的背信棄義是不對的,不過在這種族之爭中她卻不能說什麽,自從人族與巫族斷了關係之後,精衛也去過幾次人族,也見過幾次地皇神農氏,可是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得到其他人對自己的排斥,可是在巫族之中精衛卻是有如公主一樣活得很開心,這種差距更是讓精衛偏向於巫族,對於燭九陰的安排,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急聲說道:“老師,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燭九陰淡然一笑說道:“精衛,這件事情關係到你的前途,在三界大亂一起,整個三界將會無比的危險,現在亂象已生,你趁著大亂還沒有開始去火雲洞見一見你的父親神農氏吧,等大亂一起,你再想去火洞雲就不那麽容易了!”

燭九陰這番話則是說得沒有錯,大亂一起,再有人想上火雲洞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精衛的身份則是很敏感,身為地皇神農氏之女,卻是有著大巫之身,若是人、巫兩教關係如同當年那樣和諧,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如今人、巫兩教已經是分道揚鑣,若是等大亂一起精衛再去見神農氏那對誰都不是好事,燭九陰可不想讓神農氏為難,在所有人皇之中,燭九陰最重視的便是神農氏與大禹王,其他人都有著太多的私心了。

伏羲身為人皇,他雖然說是以人族為重,但是在對巫族與人族的關係之上,本能地排斥著巫族,因為他出身妖族,那怕是他已經立誓為人皇,可是他卻忘不了自己當年是如何殞落在巫族之手,至於軒轅那就更不用說了,在他的心中自己為何成為三皇五帝之中修為最弱的存在,那都是因為巫族的原因。

妖族的瘋狂卻是沒有激起人族的殺機,人族在這一刻已經忘記了當年他們所立下的誓言,人族與妖族不死不休的血誓,在他們的眼中有得隻是一個念頭,要與諸聖合作去為人族爭取一尊屬於人族自己的聖人,為了這一點他們可以做任何的犧牲,甚至可以無視妖族的瘋狂,在他們的眼中隻要能夠成功,所付出的一切代價都是值得地。

所有人都隻是看到了妖族的瘋狂,並沒有注意到人族的動向,若是以往妖族敢如此的瘋狂,那必會遭受到人族的正麵痛擊,可是現在人族卻對此視而不見,天庭同樣如此,而人、闡、截三教弟子也是如此,至於巫族更是不會再去理會人族的死活,那與他們無關,別看妖族現在跳得挺歡,可是隻要巫族願意,那隨時都可以大軍出動給予妖族重創,橫掃三界,畢竟巫族有這樣的實力,也有這樣的信心。

一切事情都在進行著,巫族有巫族的打算,人族有人族的計劃,而諸聖也是各有想法,天庭之上玉皇大帝則是按排了自己的心腹卷簾大將下界保護取經之人,也算是給西方與鴻鈞道祖一個交待,太上老君則安排了自己的徒孫下界,最後西方二聖不知是想要拉攏龍族還是有其他的想法將最後一個機會給了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