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魂玉之妖女

如煙般輕柔和煦的微風拂過院落,風中飄來了淡淡的花香……

泡在藥池裏,陶籬竹忍不住出口詢問,“你師兄在穀中也是如此對你?”

正在看書的越歌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陶籬竹在問什麽,愣了愣,接著才遲鈍地點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木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恐懼。

陶籬竹眼瞧越歌木訥的臉中透出一絲絲的恐懼,心中大為不忍。看來,越歌真的被摧殘得很厲害,一說起這個話題她就露出一副懼怕的表情。於是陶籬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可以繼續練武功嗎?”

這個涉及到專業地問題馬上吸引了越歌全部注意力,“隻有你堅持泡藥浴就有機會恢複三成的功力。”

陶籬竹抹了一下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她的問題地答案在“是”與“否”之間選其一,越歌卻蹦出那麽長的一句話。這越歌,話題隻要涉及到她的專業,就像換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她還真是一個非常專業的醫生!

從越歌處出來,陶籬竹原本想直接回去疏竹園。心念一轉,便喚了個侍女帶自己去楚冰澈的住處。她作為浣紗樓名義上的主人,是應該要去看一下客人對住處是否感到滿意地。

拐了幾個彎,進入了一條兩邊都栽有高大樹木的大道。走到盡頭,出現了一處院落,院門上書寫著“觀鬆院”三個大字。

踏進院門,便看見楚冰澈坐在院中涼亭裏。他麵前擺著一副棋盤,他一時手執白子,一時手執黑子。竟是自己與自己對弈。

陶籬竹走近亭子,停在楚冰澈身邊看他下棋。他正認真地思索,並沒發現陶籬竹的到來。

在現代,陶籬竹倒也學過幾年圍棋,不過她不喜歡學這種極傷腦筋的棋藝。當初學圍棋是在她爺爺威逼利誘之下,迫於無奈之舉。學了幾年,她的棋技還是在初級水平,她爺爺氣得直跳腳大罵她笨,然後他對陶籬竹便失望了,從此不再逮著她下棋。她也樂得不用再傷腦筋,從此她的圍棋培訓就不了了之。相對圍棋來說,她倒是喜歡下五子棋。

回過神來,發現楚冰澈正微笑地看著她。她笑笑當作打招呼,然後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小晚會下棋嗎?”楚冰澈笑笑地問。

“會一點點,不過很渣!”

“有沒有興趣和我下一盤?”

陶籬竹忙擺擺手,她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想丟人現眼。她忙轉移話題,“住得還習慣嗎?”

楚冰澈點點頭,“很好,謝謝。”

陶籬竹不好意思地接受楚冰澈的感謝。她是慷他人之慨。

“越歌的醫術很高明呢,你是她師兄,你的醫術更了不起吧!”沒話找話。

豈料一直笑臉迎人的楚冰澈聽了陶籬竹的話後,臉上竟露出幾分嚴肅。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道:“家師的醫術登峰造極,越歌也學得家師真傳地八成,而我隻學得三分還不夠。”

陶籬竹咂舌,太誇張了吧!用得著那麽謙虛嗎?

楚冰澈瞧陶籬竹一臉的不相信,便接著說:“我從小不喜歡學醫術,所以隻學了一些基本的皮毛。我喜歡博弈和研究巫術。”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剛剛還有點嚴肅的臉瞬間綻放出絢麗的光彩,讓人深陷他奪目的光彩之中,頓時移不開眼。

“巫術?”陶籬竹心中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

“對,巫術就是方術。分為黑巫術和白巫術,黑巫術通常以詛咒和巫蠱為主。要進行詛咒,施術者必須以自己的生命力或靈力作為詛咒的力量來源召喚惡靈或邪靈;而白巫術通常以讚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為主。我研究的主要是 巫術,從古書和實踐中尋找一些方法來破除施術者地詛咒。”

他興高采烈地說著,連陶籬竹都不禁沾染了幾分他高興地情緒。

“如此說來你不就是巫師?”

楚冰澈聞言,露出靦腆的笑容,“我隻不過是對這方麵有興趣而已,不是什麽巫師。”

陶籬竹聽了他的話後覺得十分好笑,這兩師兄妹的性格雖然截然相反,但也算有個不是共同點的共同點呢!一個對什麽事都很木然,除了醫術;另一人就對什麽事都很熱情,除了醫術。

停了半刻,陶籬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對巫術這種靈異的事物有研究,那麽你有沒有聽說過‘靈魂交換’或是‘靈魂附體’之類的?”

楚冰澈頓了頓,陽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嚴肅,他緊緊地看著陶籬竹,開口問道:“為什麽你會問這些?”

陶籬竹拿起石桌上的棋子,避開他的目光,狀似無意道:“我聽人說過這種情況,覺得好奇便想多了解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楚冰澈神情一鬆,微笑道:“‘靈魂交換’和‘靈魂附體’可是大忌,以後你在別人麵前不要隨便提起。”

陶籬竹慢慢地點了下頭,有些不死心地問道:“聽你這麽說,可是真有這麽一回事?”

楚冰澈凝神半刻,才點點頭,“這些都是違反天命,觸犯冥界律例的邪術。一般人不會輕易嚐試。”

“為什麽?”

“因為這些邪術擾亂了冥界的秩序,所以凡是施了這類邪術,死後在冥界會遭到嚴厲的處罰,輕則永不超生,重則魂飛魄散。”

“這麽說來這裏還是有人會這類邪術?”

楚冰澈搖搖頭,“我隻是在古書上見過類似的描述,現實中倒真的沒有見過人使用過這類邪術。不過……”

陶籬竹忙開口問道:“不過什麽?”

楚冰澈笑笑,“傳聞噬魂教教中有一古卷,記載著是‘靈魂附體’的全過程。還有,聽說悠然山莊有一上古靈物,通過靈物可以達到‘靈魂附體’的目的。”

陶籬竹在心中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名字。猶豫了半晌,她才開口道:“如果有一個人,她醒來後突然發現自己的靈魂附體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這是怎麽一回事?”

楚冰澈聞言,緊蹙劍眉,沉吟了半晌,他才慢慢的開口道:“這是什麽人?小晚你認識她?”

陶籬竹笑笑,“我隻是假設有這麽一個人,有這樣一種情況而已。”

楚冰澈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有人對她施了‘靈魂附體’之術,也有可能是她是被人下了符咒。不過……”

陶籬竹緊緊地捉住桌下裙擺,顫聲問道:“不過什麽?”

楚冰澈看了陶籬竹一眼,肅然沉聲道:“‘靈魂附體’之術具有不可逆性,而且施者死後還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隨便施此術。所以,倒是被人下了符咒這可能性最大。”

陶籬竹還想繼續問一下有關符咒的事,但也怕問得過多會引起懷疑。告辭了楚冰澈,她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躺在在窗邊臥榻上,望著窗外青翠的綠竹,慢慢地消化著楚冰澈的話。“符咒?”回想起密室中擺設的陣法,果然這跟自己的無故穿越有關?!“噬魂教,悠然山莊……”這是十分重要線索,回頭她要好好的查一查關於噬魂教和悠然山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