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雲破日出

雲清儒倚著欄杆垂眸凝思。他從席素音口中了解到這十七年來江湖上生的重大事情江湖武林上一如既往地風雲變幻。他隱約感到席素音對他有所隱瞞是因為想留住他嗎?直覺告訴他沒這麽簡單她所講的全是武林各大派之間的事情而與他有密切關係的悠然山莊卻隻字未提這讓他感到困惑不安他討厭這種惶然未知的感覺他需要的是絲毫不差的信息這才能便於掌控。

他神思出離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如今他還不願承認的噩耗。聽到夜瑟的死訊那刻他第一反應是錯愕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是悲慟。那一刻他怨恨席素音將他的魂魄召回如果他沒有重新活過來他就會以為自己心愛的女子還安然無恙地活在這個世上。那麽他就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而不是如今的一人獨活。

雲清儒收起淩亂的神思抬眸看向涼亭中唇挽淺笑的女子無法不為她的瘋狂感到驚訝。這麽多年來他不是沒有感動隻是他的心早就將另外一個女子身影裝滿再也分不出絲毫的縫隙去容納其他人了。

雲清儒的目光不自覺地投放到遠處他是不可能永遠困在這裏的一有機會他便會離開這裏。他有很多事情想去好好的了解一下隻聽席素音的話讓他覺得十分不可靠。

馬車往著臨安的方向駛去馬車內坐著三男一女。這麽多人一道同行應該是很熱鬧才對但馬車內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靜謐的氣氛中透著詭異。

前幾天夜晚提出要回臨安才從悠然山莊趕來的季羨淵略一思考提出了陪她去臨安的要求。美其名曰護送她回去“順便”看一下她從小生長的環境。這個理由太正當了夜晚無法拒絕。而鳳若行剛好有要事去臨安。於是也一道同行。剩下的莊皓玉雖然是要去臨安但他卻沒打算與他們一道。鳳若行知曉了以相互照應為由請莊皓玉與他們一道前往臨安。莊皓玉推辭不過答應了。於是乎。一行四人坐著馬車浩浩****地前往臨安。

人多是好事。但有時人多了也會壞事特別是有感情問題的一男一女。同行這麽多天夜晚和莊皓玉從沒說過一句話。不是夜晚不願開口而是每當她找話題炒熱氣氛時莊皓玉總能事不關己地沉默不語。女人地第六感告訴她莊皓玉有難言之隱!雖然他還是不變的高貴淡雅、意態慵懶無形中卻多了份淡然疏遠。夜晚覺得心中無力感加重卻也感到無可奈何。再加上她正為雲清儒的事情而煩惱堆在一起地事情讓她有崩潰的感覺。

夜晚環視一周暗自生著悶氣。車廂內的氣氛讓她感到十分壓抑。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她卻覺得車廂內的悶熱可以攀比夏季下大暴雨前地那種熱度有如墨厚重的烏雲壓頂一般氣壓低到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夜晚恨恨地瞪了莊皓玉一眼。也不管他有沒有看見。她如今隻能說她實在摸不透他!有時候她明明可以感覺到來自他地那道灼熱視線可恨的是當她抬頭望去時他總是一副寧神靜息的模樣讓她以為這道灼熱的視線隻是她的錯覺。就像剛才他一個躲閃不及。讓她捕捉到他的視線。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緒一瞬即逝卻讓她清晰地看到了其中透出的痛苦和壓抑。

夜晚隻覺一陣窒息。為了他眼中的絕望。有時候她很想衝上前扯住他衣衫地領口問一下他到底想幹什麽。事實上她卻不敢衝上去更不敢質問他。她怕這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無可否認這種感覺真的很挫敗。

季羨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夜晚和莊皓玉的神色。夜晚的心思他十分清楚。隻是莊皓玉的態度透著古怪明明很在乎卻要裝著毫不在意。同行多日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莊皓玉在無人注意時小心翼翼地凝望著夜晚那是一種深情而又痛苦地目光仿佛在忍受著世間上最痛苦的折磨。這種絕望的眼神透露出相愛不能相守的信息。

季羨淵感到不解實在想不通莊皓玉到底在顧忌著什麽。他看了眼斜對麵的鳳若行心思快地轉動著。同行至今鳳若行意態安閑平靜淡然讓人無法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季羨淵有點警惕鳳若行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他對夜晚地感情若有似無總是在讓人快要誤會地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難以辨清真假。如果實在要他幫夜晚在兩個人之間選擇他會選擇莊皓玉因為鳳若行實在太難以捉摸了。

鳳若行十分危險他沉著睿智、不顯山露水是屬於一出手便要取得完全勝利的那一種人。這樣地男人如沉睡的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蘇醒不知道什麽時候外出捕食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你致命一擊!他獨自經營淺草堂還能做到避人耳目其城府之深可見一斑。

季羨淵粗略地分析了一下下意識對鳳若行加強了三分戒備。

莊皓玉在馬車駛入臨安城的時候跟他們告辭獨自離去。夜晚神態正常還微笑地招呼沒有地方落腳的鳳若行跟他們一同前往浣紗樓。

浣紗樓一如夜晚離去時那般沒有絲毫變化。這讓夜晚有一個錯覺仿佛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浣紗樓一般。而跟著她回來的那兩個大男人卻提醒著她她的確外出闖**了一陣。

夜晚吩咐下屬幫兩人安排好住處用過晚飯後微笑道:“淵若行趕了這麽多天路你們想必也很累了如今天色不早早點歇吧。”

季羨淵點點頭溫聲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鳳若行指了一下她的手腕。提醒道:“如今回到浣紗樓記得去找越歌幫你看一下。”

夜晚點頭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她實在為鳳若行的細心而感動。

回到疏竹院夜晚連忙秘密召來紅葉從她口中了解樓中的情況。

紅葉臉色凝重“樓主玉露已經有行動了。”

夜晚點點頭。她早就猜到了。招魂失敗席素音已然癲狂。她必定會再次綁自己回去“是獨舞親自來的?”

“看那人的確是獨舞隻是談話的內容無法知曉。”

夜晚冷哼一聲“除了計劃綁走我怕是沒有其他事了。”

夜晚細細地吩咐了紅葉一番後遣退了她再沉思了一番待她回過神時已是月上中天。

梳洗了一番卻沒有了睡意。夜晚走出疏竹院四處亂逛散心。逛到夜瑟的院落附近時見到一個黑影快閃過躍進了夜瑟地院落中。

夜晚訝異她已經吩咐了暗影和魅影加強樓中的防守這人竟然突破防守可見功夫一流。她如今的功夫不如之前。不能冒冒然進去迎敵而且這樣會打草驚蛇。隻是她又忍不住心中地好奇剛才照她所見那人的身形明顯是一名男子。男子、她娘的住處透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怪異。

夜晚想了想決定偷偷地潛進入偵查一番。她放輕腳步。走進了院落當中。沿著小道走了一段路。夜晚現那名男子正站在窗前那棵挺拔的梨花樹前撫摸著樹幹。從她地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男子的背影。隻是一個背影卻讓夜晚心中升起一種熟悉地感覺。

夜晚站在原地苦苦冥想男子似乎察覺到她的存在他轉過身問道:“誰?”充滿磁性的聲音如山澗清泉聽進耳中有說不盡的舒心清爽。特別是他這種自然而然的口吻聽起來不覺唐突反而有一種如主人關心客人的感覺。問題是他並不是這裏的主人。

看到男子的麵容夜晚明顯一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雲清儒也是一愣不遠處的女子站在清冷地月光中絕美的臉容上好似有淡淡的輝芒流轉如珍珠般透白溫膩。眼前的女子和記憶中的女子重疊在一起。恍惚間時光倒轉他仿佛可以看見那個踏著梨花花瓣而來的女子。她回眸淺笑宛如梨花綻雪一顰一笑勾人神思。

雲清儒沉醉於過往地回憶中失神間夜晚已撲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直鑽入他的鼻子中讓他的神思一陣恍惚。這跟印象中的味道不一樣“她”身上的是梨花香味而不是薄荷香味。想到這裏雲清儒下意識地想推開懷中柔軟地嬌軀。

“爹……”輕顫地嗓音帶著哭意帶著久別重逢的欣喜。

雲清儒舉起地手一頓不禁忘記了動作。她叫他什麽?爹?他十分確定自己沒有孩子。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看她的模樣也有十六七歲了。他才二十六歲那能有一個這麽大的女兒了?

想到這裏雲清儒不自覺失笑。他又忘記了他死去不剛好有十七年了?腦海中有一道亮光閃過他的頭腦轟的一聲呼吸也急起來。他猛然抓住夜晚雙臂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生的木板一般拚緊力氣地緊抓隻怕一鬆手就失去性命。他的手輕微地顫抖著肌肉緊繃透著緊張“你說你是我的女兒?”聲音微顫帶著不確定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喜悅。

抱歉今早睡過頭了遲了好幾個鍾奉上第一更!!!今天很卡第二更還沒有影子呢不知道能不能碼出來如果今天不能碼出來的話隻有等明天補上了。